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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玄玉連忙接過酒瓶,卻也隻搶救下瓶底的幾口。
她摟著一秒上頭的小孩,莫名頭大。
傻站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教訓醉鬼的好辦法,榮玄玉直接被氣笑了,戳著他的腦門教訓道:“剛還誇你是乖小孩呢。”
懷裡的小孩聽到她的嗓音,懵懂地抬起頭,下顎抵住她裸露在外的鎖骨,一雙碧色眼眸全神貫注地盯住她。
空白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似的,眸中有亮光流動,眉梢舒展開,衝她軟乎乎地笑,唇側兩個小梨渦深深陷進去。
榮玄玉忍不住用手蓋住他的眼睛:“……好吧,原諒你。”
說完,還不忘捏捏他的臉頰。
盧樂風遠遠地看見抱在一起的兩人:“……”
賤腿,你非要過來找他們做什麼?
盧樂風裝模作樣咳了幾聲,遊魂般蕩過來,適時打斷:
“真巧,在這裡碰到你們。”
哪知榮玄玉不僅沒懷疑他拙劣的演技,反而做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揉著眉心將懷裡的蔣不離靠過去:“幸好,遇見你了。”
“他喝醉了,一個人在外麵不安全,你不是他朋友嗎?快送他回家吧。”
醉?什麼醉?盧樂風宕機一秒,看著他兄弟酡紅的臉突然驚醒,唰得一下竄出幾裡地。
榮玄玉:“……?”
盧樂風看著對麵投來狐疑的目光,尷尬兩秒,突然撕心裂肺地咳了起來,絮絮叨叨說什麼司機放假了,老宅太遠了,雨大有危險,親人兩行淚什麼的。
顧左右而言其他,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我還要唱k,拜拜!
榮玄玉哪能看不出他這異樣的反應,但又見盧樂風這不怎麼靠譜的模樣,確實照顧不好蔣不離。也就懶得計較什麼,順勢接過房卡,帶蔣不離去頂層套間安置。
盧樂風看著電梯門闔上,眼中春風般的笑意瞬間淡下來。
他咬著煙,青白的煙霧四散,模糊了那張冷肅陰狠的麵孔,映著明滅的光影,有種似人似鬼的恐怖。
包間門撞開,一名容貌精致,妝造穠豔的醉酒omega,跌跌撞撞地走過來,從背後擁住盧樂風的腰腹,嗓音甜蜜,宛若漾了一池蜜糖:“風少爺,今晚我陪你好不好?”
盧樂風太高,omega看不清他的臉,又加上醉酒視線模糊,隻能略微地看見他勾起的唇角:
“好啊。”
好脾氣的少爺笑得溫柔,反手將煙摁在omega白皙的玉臂上,身下傳來一聲比一聲高亢的慘叫。
“帶去019。”聲音冷冷的,浸著嗜血的欲望。
“是,少爺。”方才還鮮活多嬌的omege此刻抖如篩糠,被拖死狗般粗暴地帶了出去。
一時之間,整個大廳掉針可聞,人人靜立不動,噤若寒蟬。
盧樂風徑直走向卡座,接過侍奴手中的手帕,狠狠地擦拭掌心。
“不就是小幺找了個小玩意兒嗎,至於這麼生氣嗎?”
侍奴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一抖,驚惶望去,隻見隱藏在陰影裡的卡座上坐了一位身著風衣,佩銀絲眼鏡的長發男人。
他通體雪白,如簷上新雪,寡淡得不似活人,更像是隱沒於深夜的毒蛇。
目光觸及那人肩上的銘蛇徽記,侍奴驟然一抖,驚怕到盆中的水都蕩出幾許。
一身粗布的侍奴後背驟然生出冷汗,完了,全完了,竟然犯了這種低級錯誤。
領班惡狠狠的目光,幾乎剜下他後背的一塊肉。
就在他滿頭大汗、等待裁決的時候,他嚴苛的主人似乎心不在焉的,並沒有注意,隻是煩躁地將手帕扔進青銅匜裡,揮手命所有人退下。
他連忙抽身,恭謹地退出去,離開前隻聽見主人大聲地喊那人的名諱:“範南禺!”
空蕩的包間裡隻剩下兩個人,盧樂風躁鬱的來回走動。
而卡座裡的長發男人直起腰,舉手投足都像是尺子量好一般從容優雅,他不怒反笑:
“怎麼,我猜錯了?”
“難不成……是因為你看上的小玩具被小幺帶走了,心裡不舒服?”
話音剛落下,盧樂風大怒,一把揮落墨玉台麵上所有的酒品,精貴的器具頃刻間毀之一炬。
“你胡說!我怎麼會……”
盧樂風發瘋般雙眼赤紅,暴躁易怒。
冷不丁觸及範南禺晦澀的目光,倏地噤聲,激起的熱血瞬間涼了下去。
男人見他終於冷靜下來,縮成一根針的瞳孔發散開來,重新變得無害起來。
他用力將煙摁滅,一字一頓道:“沒、規、矩。”
盧樂風咽了咽乾澀的喉管,耷拉著腦袋叫了一聲:
“哥。”
“嗯”,範南禺目光中帶了溫度,“玩去吧。”
盧樂風嘟噥了一聲‘知道了’,從靠背上拿起外套,拍了拍,大步徑直走向出口。
“對了。”
卡座裡的白發男人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提醒道:“小心點,彆又弄壞了我的物件兒。”
寂靜的包間裡,誰也沒回頭,門側擋住盧樂風半張臉。
聞言,他勾唇嗤笑,將外套甩到肩上,語調漫不經心。
“下等人罷了。”
-
榮玄玉以前是真不知道醉酒的人能這麼折騰。
就拿現在說,懷裡的小孩見榮玄玉不願意搭理他,隔一會兒就要欲言又止地偷看她幾眼,寶石般的碧色眼眸濕潤又委屈,好似不理他算得上一件罪大惡極的事。
榮玄玉捏了捏蠢蠢欲動的指節:“……”
看榮玄玉還是無動於衷,蔣不離也不遮掩了,他先是退後一步站得挺拔,好似決意與單向的冷暴力抵抗到底。
青年麵容清秀俊雅,碧色眼眸在燈色直照下,宛若一池清澈見底的山泉。
最勾人的還是那介於幼稚與成熟之間的青澀意味,看不見摸不著,但能讓人感受到那流淌於柔韌皮肉下、汩汩流動的鮮活。
叮!
電梯上行。
距離目標樓層還遠,榮玄玉雙腿交疊,抱臂後倚,同以往每次任務執行到最後時一樣,瞧瞧‘反派’還能放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招。
按理說,小孩大小也算是個反派,她還真有點好奇他會怎麼做。
反唇相譏徹底撕破臉,還是乾脆衝過來乾一架?
一個是精神攻擊,一個是物理攻擊,他會選哪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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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玄玉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維定勢裡,徹底忘記了對麵是個實實在在的酒鬼。
——然而酒鬼的一言一行,是不能用常理思考的。
甚至在蔣不離踉蹌著撲過來時,榮玄玉還維持著平和而淡定的心態想:奧,原來是物理攻擊。
她默默點頭,認為這樣才對,乖小孩怎麼能做反派?不被彆人欺負都算好了。
但很快,她遊刃有餘的表情就一寸寸裂開了。
小孩身量並不小,驟然這麼撲過來,榮玄玉被慣性帶得朝後一倒,而後熟練地卸力穩住核心。
要是就這麼抱住也就罷了,蔣不離十指相扣環住了她的頸部,兩人呼吸交融,近得幾乎能照鏡子般看見對方眼中的自己。
榮玄玉忍不住生出一絲懷疑:真有人喝醉之後,可以與剛見了一麵的陌生人這麼親密嗎?
但這個念頭很快就她被拋到腦後,小少爺實在是太難招架了。
蔣不離沒骨頭般倚在榮玄玉身上,榮玄玉若是狠心不管他,他就耍賴順著她的腰背往下躺。
榮玄玉第無數次提起麵條般絲滑躺下的小孩,深呼吸一口,揉著眉心直喊造孽。
求求了,她寧願在無限流詭異試煉場浴血奮戰三天三夜,也不想再這樣繼續一分一秒。
電梯終於‘叮’的一聲,到達終點,榮玄玉發誓這輩子沒聽見過這麼悅耳的聲音。
而旁邊的青年還在扯著領子問:他都站不住了,她為什麼還不抱他。
“……”榮玄玉,瘋了。
抱抱抱抱抱!
榮玄玉擺爛了,一把扛起不依不饒的青年走出電梯,想了想這樣可能不舒服,就又換成麵對麵的抱姿。
蔣不離雙腿勾纏著女生勁瘦的腰肢,臀部被她單手拖住,在這麼一個堪稱強勢的姿態下,突然安靜下來,變成一隻無害的羔羊。
就在榮玄玉認為他真的累了,不會繼續折騰的時候,清秀的男生揪揪她的衣領,趴在她耳邊悄聲道:
“為什麼要抱我?”
“……”榮玄玉真就一個大寫的‘服’,為什麼抱你,你、不、清、楚、嗎?
和醉鬼理論是最不明智的選擇,女alpha吃了教訓,再也不肯輕易吐出一個字。
她利落地打開房門,特種兵般脫下蔣不離的外套和鞋子,又徑直去打了一盆溫水,給他擦擦臉和手,最後不甚熟練地喂了一杯水,叫他躺下並順手掖好被子。
從始至終,蔣不離都意外地配合,視線隨著女alpha的身影來回移動,從始至終都沒什麼表情,平靜得讓人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他。
榮玄玉忙活完,想了想並沒有什麼遺漏的,最後一次走近床前,揉了揉小孩的腦袋,溫聲道:
“早點睡。”
語罷剛欲抽身,就聽見清脆的落地聲。
“?”榮玄玉循聲望去,隻見一張鎏金黑卡正躺在不遠處的地上。
她瞥了一眼老老實實躺在床上的小孩,發現他也正注視著她。
榮玄玉好脾氣地撿起來放在床頭櫃上,“給你放這裡了啊。”
她裹了裹夾克外套,轉身出門,手腕卻謔得被拽住。
一回頭,小孩肩背前傾跪在床上,眼睛亮亮的,唇邊陷著兩個小梨渦。
他死死抱住榮玄玉的小臂不讓走,拖著她上前幾步,不知道從哪裡抽出十幾張金卡遞過來:
“喜歡這個嗎?把我的都給你好不好?”
蔣不離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就被女alpha的動作打斷。
榮玄玉想都沒想,刷的搶過青年手中所有的卡,將他往床上一摁,勒令他趕快睡覺。
動作迫切急躁,仿佛期待這一刻許久。
床頭燈被啪的一聲關上,女alpha的腳步聲越行越遠,伴隨著玄關閉合的聲響,徹底消失在耳邊。
她腳步輕盈,不知道身後的房間裡,酒醉的青年緩慢地做起來,眉目陰沉雙拳緊攥,猛得將琉璃燈盞揮落在地。
—
榮玄玉出了酒店大門才突然意識到還在下雨,深秋的夜晚已經很涼了,她攔了很久,才坐上一輛願意去聯邦軍校北門的的士。
攜著一身潮氣坐進後排,沉默了一整晚的008終於憋不住問了出來:
【宿主喜歡反派嗎?】
榮玄玉搓搓僵冷的手指,疑惑道:“嗯?怎麼這麼問。”
【不喜歡?那……宿主為什麼要收他的卡?】
榮玄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解釋道:“都穿越位麵了,怎麼會在乎那些?”
“隻不過不想徒增麻煩而已。”
小孩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再讓他興奮起來,榮玄玉想不到今晚會有多難熬,索性快刀斬亂麻,以進為退。
008這才反應過來。暗惱自己怎麼都忘了,對於位麵穿越者來說,最不值錢的就是貨幣了。
這邊賺了,那邊又用不得。
—
窗外風起雲湧,熾白電光蛇行。
頂樓的入室門發出哢噠的聲響,一道黑影長驅直入,猖狂地打開所有吊燈,推開主人的寢室。
這間臥室裡的床品色調沉鬱,看上幾眼,恍惚間也要被一同攪進那極致的深淵一般。
床上躺著一名表情陰沉的青年,聽見來人的聲音眼皮也沒抬一下。
‘黑影’的緞麵襯衫大敞四開,浸著些許鮮紅如血的噴濺狀痕跡,他倚著門框不著調地說:
“怎麼,讓小幺不滿意了?”
“那她也沒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黑影’,也就是盧樂風看他沒什麼反應,剛要闔上門讓青年好好休息,就聽見身後沙啞卻堅定的嗓音。
“她,我自己來。”
“什麼?之前不都是……”盧樂風眼神一暗,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因為他知道蔣不離決定的事情從來沒變過,於是也就改口:“好好好,你來,你來。”
床上的青年重新閉上眼睛,盧樂風知道他累了,不想說話了。正打算離開,突然發現客廳中央放了一個奇怪的物件。
“那是什麼?”
盧樂風快步走過去,不多時,手裡捧著不明物體出現在蔣不離房間門口,嘴角抽搐:
“沒想到小幺你還有這種癖好。”
蔣不離蹙眉望去。
隻見盧樂風手心,一個圓潤的青蘋果上,紮滿了各式各樣的鎏金黑卡,卡片交疊成花的形狀,粗數也足足有十幾張。
豪橫得盧樂風都忍不住調侃:“這還真是我見過最奢侈的蘋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