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生個孩子就老實了[快穿]》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盧樂風捂臉扭頭,008發出無聲的尖銳爆鳴。
兄弟你是真不知變通啊,就算人家是泥窩子出來的鳳凰a,那也是實實在在考進聯邦軍校的。
這樣的家夥通常都死要麵子,既放不下臉麵又圖謀上京繁華,將窮且清高體現到極致。
一方圖色一方圖財,雙方心照不宣就好了。
驟然撕去了這層遮羞布,那心高氣傲的女alpha還不惱羞成怒?
008也在一旁苦中作樂,虛擬出一個長著蔣不離容貌的鬼子,小八嘎自立於陣前,一邊拔線自雷,一邊對天長嘯:
【告訴俺娘,俺不是孬種!】
不同於盧樂風的憂慮,008綁定宿主之前就已經認真分析過宿主的資料。
榮玄玉,332號下三等位麵出身。一入職便被派去危險三級的高等位麵做炮灰。
一個位麵發放一千名宿主,到最後活著回來的卻隻有十幾人。甚至這十幾個人都沒保住,到最後瘋的瘋死的死,真實幸存者隻有榮玄玉,其中的血腥可想而知。
008認為它的宿主應該恨極了那些高高在上,視普通人為螻蟻的資本家。
榮玄玉看也不看蔣不離手中的卡,兀自站起來,悠閒地向後抻了抻腰。
半躺在那裡時,女生還給人一種好脾氣的感覺,可一站起來,身高188的女alpha壓迫感撲麵而來。
蔣不離本身並不矮,但和榮玄玉麵對麵站著時,氣勢上卻矮了一頭。
女生唇角帶笑,眉目清亮,就那樣直勾勾注視著他,舉手投足間慵懶閒適,絲毫不把他當才的失禮放在心上。
平和的目光如溫泉將他包裹,某一刻,蔣不離莫名感覺自己被成熟的長輩包容了。
然而對方比自己還小的年齡,卻又讓他時時刻刻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
他咬了咬牙根,眼神惡狠狠的,像被激怒的小獸。
攥著黑卡的指尖青白,蔣不離剛要作罷,就被突如其來的力度握住手腕。
女alpha突然湊近,用安撫的目光看著他,不直接接過,反而做出這麼一個略微逾矩的動作。
榮玄玉用另一隻手接過來,將黑卡舉至唇邊輕輕嘬吻一下,然後笑容擴大,眸中波光瀲灩:
“樂意效勞。”
什麼?蔣不離有些失神,繼而目光一冷,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陪我跳舞,這張卡就是你的了。】
【樂意效勞。】
008扯著破鑼嗓子崩潰道:【啊啊啊還我出汙泥而不染清純不做作貧賤不能移武威不能屈不為五鬥米折腰的宿主啊……嘎!】
榮玄玉被它吵的頭疼,反手給它關進小黑屋,耳根頓時清淨了。
不光蔣不離沒有好臉色,盧樂風也微不可見地沉了臉,不過他接受度挺高的。早就清楚榮玄玉的秉性,意料之中的事情罷了。
說到底也是他們矯情了,榮玄玉的目的從一開始就很明確——錢。
不過是他們被皮相晃了眼,記吃不記打的。
物欲橫流的日子過倦了,總是期待不摻雜任何雜質的感情。
一記警鐘砸在兩人頭上,盧樂風也沒什麼興致了,嘲諷地勾起唇角,任由自己砸進柔軟的卡座裡,沒骨頭似的,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這樣一個招蜂引蝶卻始終保持清醒的人,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陷進去唯有死路一條。
榮玄玉頗有做小情的自覺,接收到信號後立刻看向自己的金主大人,垂在身側的手試探地碰碰他的指尖。
小孩情緒低迷,垂頭看向腳尖,被觸碰時猛的蜷起指尖,渾身充斥著排斥。
說要跳舞的是他,不願意配合的還是他,榮玄玉有些搞不懂,現在的小孩都這麼多變嗎?
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至少榮玄玉還挺喜歡這彆扭小孩的,也樂的花心思哄一哄。
她抬手揉了揉男生蓬鬆柔軟的烏發,動作自然到蔣不離措不及防。
蔣不離瞳孔驟縮,唰得把正在頭上做亂的手拍下來,疾聲厲色道:“誰準你隨便碰我?!”
“擺清楚自己的位置。”話畢,徑直朝舞池方向走去。
哦豁,忘記自己的人設不是白月光,而是工具人了。
榮玄玉也不惱,從善如流地跟上去,對扮演拜金小情這種角色展現出極大的興致。
她像個悠閒的老大爺般左右張望,見蔣不離在舞池旁駐足觀望,也寸步不離地貼過去欣賞曼妙的舞姿。
從背後看過去,女alpha錯開一步,從後麵緊貼著腰細腿長的男生,兩袖潦草挽起,漏出一節肌肉線條優美的小臂。
肩抵肩,背疊背,光影綽綽,無邊親密蔓延。
許是這一幕太有衝擊力,遠遠近近的人群都交頭接耳地討論起來。
“那是誰?怎麼從來都沒見過他?”
“不清楚,貌似是跟著蔣少進來的,估計家世不低。”
聞言,那人有些失望:“家世不低……,我還指望著是個男公關,等蔣少玩夠了再接手呢。”
……
聽到這些猜想,趕過來看熱鬨的盧樂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得不說,論氣質這方麵,榮玄玉還真能唬住人。
放眼看過去,沒有一絲泥腿子氣就罷了,甚至碾壓在場所有的少爺千金。
在她麵前,徐微言直接被秒成渣渣。
想到這裡,盧樂風又歎了一口氣,感慨自家兄弟眼神怎麼就那麼不好使。
人群前方倏地傳來一片嘩然聲,盧樂風一瞬間回神,踮著腳朝舞池中央望去。
隻見投光燈從頂部打下,女alpha屈身彎腰,肩背挺直,右腳後撤,對著麵前的蔣不離行了一個優雅的撫肩禮。
“閣下,可以邀請你和我跳一支舞嗎?”
周圍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不少年輕的omega羞紅了臉。
“天呐,這是什麼舊貴族的禮儀嗎?被她做出來真的好令人心動。”
“哦上帝,我再也不說古典禮儀課無趣了,是我孤陋寡聞!是我鼠目寸光!”
……
遲遲得不到回應的榮玄玉也有些汗流浹背了。
嘖,光顧著哄小孩了,忘記問問這裡時興什麼舞了。
眼看著新舞曲就要開始了,榮玄玉從腦子裡檢索出西幻位麵的宮廷舞儀,趕鴨子上架般用上了。
聽著周圍一聲高過一聲的“嬉笑聲”,榮玄玉心死如灰。
肯定有哪個流程出錯了。
若隻有她自己到也無所謂,可這個年紀的小孩麵皮薄,受不得奚落。
榮玄玉頭腦風暴,連一會兒怎麼貼牆遁走,怎麼和蔣不離撇清關係都想好了,手上卻驀地覆上一抹微涼。
她驚異望去,隻見手中指骨淨白纖長,掌骨微凸,膚色細膩如白玉。
榮玄玉沒說話,視線緩緩向上,落在男生故作鎮定的臉上。
細碎的額發從額心散開,蔣不離雙唇抿緊,目光閃躲,還是一貫地冷言冷語:
“看我做什麼,不是要跳舞麼。”
為了維護小少爺的尊嚴,榮玄玉硬是忍著沒樂出來。
真的好凶啊。
——如果忽略他幾乎蔓延到衣領下的紅暈。
從這一刻,榮玄玉突然窺見一顆隱藏在堅硬的蚌殼下、從未被世俗發現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