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9.第609章 世界革命的d日
“哦？德國人開始疏散華沙無用人口了？”
1942年5月16日，就在波蘭王國政府宣布國家進入緊急狀態，並且下達“華沙強製疏散令”的第二天。蘇聯慈父領袖斯大林就得到了報告——強製疏散上百萬人口的城市，說明德國人已經非常清楚波蘭積極遭到蘇聯紅軍的猛攻！
“這說明德國人知道我們要進攻了？”斯大林問伏羅希洛夫和朱可夫。
“我想是的，”朱可夫說，“我們還得到情報，兩天前德意誌帝國國防部長赫斯曼還視察了布格河西岸的波蘭防衛軍陣地。在他離開後，波蘭防衛軍總參謀長尼古拉斯.馮.法爾肯霍斯特上將立即下達了一級戰備令，現在整個波蘭防衛軍都已經處於臨戰狀態了。”
“看來莫洛托夫同誌在柏林的活動沒有取得預期的作用。”斯大林一邊說話，一邊煙鬥絲從一個擰開的鐵皮罐中慢慢裝進自己的雕花煙鬥。莫洛托夫的柏林之行並不在“大雷雨計劃”中，而是他臨時拍腦袋想出來的。
斯大林隻是輕描淡寫地說：“這也是正常的，幾百萬工農紅軍已經在邊境地區集結待命，如果德國人毫無察覺反而不正常了。”
“不過他們現在疏散人口也已經遲了，”伏羅希洛夫笑著對斯大林說，“疏散上百萬人至少需要1個月，而且根據可靠情報，朱可夫德國人並沒有在華沙城外修建多少工事，華沙不過是一座沒有布防的大城市。在德國人把它變成城市要塞前，上百萬工農紅軍戰士肯定已經打到華沙城下了。”
這個時空世界大戰雖然已經打了快三年，但是卻沒有打過真正慘烈的城市攻堅戰。因此伏羅希洛夫雖然也知道遍布高大堅固建築物的大城市不大好打，但也沒有太當回事。
斯大林又轉眼看著朱可夫，朱可夫輕輕點頭，也認可了伏羅希洛夫的說法。畢竟現在已經是5月中旬了，距離大雷雨發動的時間6月1日—6日隻剩半個月出頭。德國人就算意識到蘇聯紅軍將要進攻了，恐怕也來不及動員更多的軍隊參戰了——根據蘇聯軍事情報總局的情報，德國人在法蘭西戰役後就將擴軍重點放到了海軍和空軍。陸軍的規模並沒有顯著增加，裝甲部隊也沒有大舉擴充。
在陸軍實力上，蘇聯紅軍已經可以壓倒德軍了，而且德軍還是兩線開戰——在蘇聯發動大雷雨突擊之前，英軍會先一步在愛爾蘭島上發動反攻！
而根據朱可夫的估計，紅軍一旦開始進攻，隻需要3天時間就能推進到華沙城下。
那些遍布在華沙城東、布格河西岸的旅級環形防禦陣地，在朱可夫看來根本沒有必要強攻，用萬把人的戰術集群圍困就是了，幾十個旅級環形防禦陣地用三十個步兵師也就圍起來了。按照大雷雨計劃，用於進攻華沙的紅軍地麵部隊有162個師，用掉30個還有132個師，足夠拿下華沙了。
另外，那些旅級環形陣地雖然都擺在了交通要道和鐵路沿線旁邊，不拔掉它們蘇聯紅軍就無法運用波蘭的鐵路網，公路運輸也會受影響。
但是華沙不過在布格河以東一百五六十公裡的地方，用卡車運輸補給，就算繞點道頂天就是兩三百公裡。對於一年前整個西部三軍區隻有14萬幾千輛質量糟糕的汽車的紅軍來說，這或許還是個問題。不過對於現在得到了美國援助後卡車數量增加了一倍的紅軍西部三軍區方麵軍）而言，這點運輸量完全不是問題。
斯大林這時已經給煙鬥擦上了火，吸了兩口煙，最後沉著嗓門說：“6月1日將是世界革命開始的日子，每一個布爾什維克和蘇維埃人，從這一天起，將要履行它們的神聖義務——為了人類的解放事業而奮鬥！”
……
“炮擊！隱蔽！”
叫喊聲剛起，尖銳刺耳的呼嘯聲就已經劃空而來，哪怕納粹超人奧托.斯科爾茲內上尉用手指緊塞耳孔，讓人討厭的呼嘯聲還是能夠洞穿一切，狠狠震蕩著他的大腦，敲擊著他的心臟！
轟！轟！轟……
接踵而至的爆炸聲開始猛烈捶打地麵，強勁的衝擊波形成了狂暴的氣浪，無數細小的彈片化作死神的鐮刀，橫掃一切。大地在強烈地搖晃著，仿佛整個世界都受到了扭曲。剛剛得到晉升的斯科爾茲內雙手抱頭、膝蓋頂胸，以標準的避炮姿態蜷縮在冰冷泥濘的戰壕底部，用我是超人不是炮灰的心態等待著這一輪炮擊的結束。
他的月光中隊是個臨時編成的連級戰術部隊，在空降都柏林的行動結束後幾天就解散了。而奧托.斯科爾茲內則得到了勳章和晉升，現在成了第7空降師第19傘兵團11連的上尉連長。而他所在的第19傘兵團，則在5月5日被派到了位於博伊恩河上遊的小鎮特裡姆布防——特裡姆位於都柏林西北41公裡，正好卡在一條關鍵的公路上麵。通過這條公路，英軍的裝甲部隊就能向都柏林的右翼迂回。
而奧托.斯科爾茲內領導的第11連則被派到了博伊恩河拐彎處，按照野外陣地戰的標準挖掘了塹壕，還在坦克可以通行的方向上埋了不少反坦克地雷。
英軍則在奧托.斯科爾茲內抵達特裡姆的第二天，也趕到了特裡姆鎮北麵。因為開過來的軍隊數量明顯多過第19傘兵團，而且還有坦克部隊跟隨，所以第19傘兵團不敢主動發起進攻，而是選擇挖壕據守。
不過英軍也沒有馬上展開進攻，而是開始了慢騰騰的準備工作——挖掘戰壕、修繕道路、布設炮兵陣地和防空陣地，按部就班忙活了好幾天，直到5月15日才開始炮擊和步兵、坦克的協同進攻。
而英軍一開炮，久經戰陣的奧托.斯科爾茲內上尉就知道自己和部下們這次有一場艱苦的戰鬥要打了。
因為英軍的炮火竟然出人意料的猛烈，顯然不是一個配屬在師級作戰部隊的炮群能打出來的，而是幾個師屬或軍屬炮兵集群的合力。
每一次炮擊，往往就是幾十門分散部署的18磅炮、25磅炮、4.5英寸115）炮、5.5英寸140）炮同時打響，轟上10分鐘—15分鐘後，又換成另外幾十門同樣的大炮開火，以避免德軍的空襲。而一次完整的炮擊往往會由3—4個炮群協力完成，交替炮擊長達1個小時—1個半小時，才會出動步兵和坦克沿著博伊恩河博伊恩河在這一帶不是東西走向，而是由北向南再打個灣，因此不是所有地段都能據河而守的）發動一輪進攻。
雖然1個小時、1個半小時並不算長久，可是對於挨炮彈的人們而言，每一分鐘都是那樣的漫長，哪怕是德意誌超人也不例外。以至於奧托.斯科爾茲內上尉都有點盼著英國人的坦克和步兵快點上來了。
許久之後，山崩海嘯般的炮擊聲音終於由密轉疏，又過了一會兒，最後一聲沉悶的轟響才讓這一輪沒完沒了的炮擊畫上了句號。
“注意，注意，準備戰鬥！”
奧托.斯科爾茲內大喊了一聲，就抱起自己的fg42傘兵步槍從防炮戰壕裡站起身，然後沿著交通壕奔向前沿陣地了。至於塹壕中的其餘超人傘兵都是精英），不需要排長、班長的督促，也都紛紛起身往前沿奔去。槍械、鋼盔、水壺、迫擊炮和無後坐力炮的炮管等等各種物件互相磕碰，在戰壕中彙聚成了一種交戰前特有的聲音，緊張的氣氛迅速彌漫開來。
奧托.斯科爾茲內到達前沿陣地就在博伊恩河拐彎向北流淌的地方，所以左側是三四十米寬的河流，右側2000米外是一座樣式古老的城堡，也不知道是什麼大貴族留下的。那裡現在是整條防線上的一個重要支撐點，第19傘兵團的第1傘兵連守在那裡，再往右則是第19傘兵團4連、第5連的陣地。
另外，第7空降師的第7反坦克營3連帶著12門pak38型50反坦克炮，散開部署在4個傘兵和傘降反坦克連的後方幾十米處。屬於傘降高炮第7營1連的12門fak30型20高炮也用同樣的方法散開部署。
在這6個連隊構成的防線後大約1.5公裡，就是一條通往都柏林的公路。公路抬高的路基成了另外一道防線，第19傘兵團的主力就在那兒。而在公路以南的農田中，則部署了2個屬於海軍陸戰隊的坦克連，有30輛可以開動的3號坦克，還有4輛繳獲自斯沃司鎮的十字軍巡洋坦克。再往南麵，則是第7傘降炮兵團的一個裝備了105毫米g40無後坐力炮和150毫米g42無後坐力炮的炮兵營。
一種馬達轟鳴的聲音突然由遠及近傳來了，奧托.斯科爾茲內原本還算輕鬆的麵孔上突然浮出了緊張的表情。他連忙舉起望遠鏡在北麵平坦的農田中搜索了一下，成百台的鋼鐵怪物搖搖晃晃衝出了地平線。
奧托.斯科爾茲內大喊道：“坦克！是坦克集群，上百輛坦克，英國佬這回來真的啦！快把無後坐力炮架起來！”
這一次，英軍投入了上百輛丘吉爾坦克、十字軍巡洋坦克、3格蘭特李坦克以及其他一些輔助裝甲戰鬥車輛，引領著密密麻麻的步兵發動洶湧澎湃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