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86章 我會回來的
赫斯曼奉命來到了柯尼希廣場的總參謀部,他感覺到了一絲輕鬆的氣氛。從1918年下半年到現在,赫斯曼從來沒有在這裡感覺到一點輕鬆。
他在大廳裡碰到了舒倫堡中校,中校衝他招手,然後把他帶去了興登堡的辦公室——赫斯曼是來同興登堡告彆的,今天是這位元帥退出現役的日子。總參謀長將由格勒納上將接任,興登堡則會去漢諾威隱居一段時間。
赫斯曼知道,這位元帥閣下不會就此退出人們的視線。幾年後他將會參加總統選舉,並且當選成為德意誌帝國的總統!而德國違反《凡爾賽條約》,開始重新武裝的準備,也是從興登堡當選總統後開始的。
在寬大氣派的辦公室內,赫斯曼看見興登堡靠窗站著,一隻手放在臀部,俯視著攤在書桌上的電報抄件——那應該是巴黎的和談代表團發來的《凡爾賽條約》的最終版本。他抬起頭,看著正快步走來的赫斯曼,然後笑道:“在匈牙利布爾什維克完蛋前我們可以擁有最多20人萬的陸軍,還可以保留總參謀部……不過其他方麵依舊相當苛刻啊!”
赫斯曼當然知道最新版的《凡爾賽條約》內容了,德國代表團裡麵有他的“合作通報者”。條約內容和之前的《凡爾賽條約》草案沒有太大區彆,隻有兩方麵進行了較大的修改。
一是允許德國人在匈牙利布爾什維克黨垮台之前保留總參謀部和20萬陸軍,不過德國人必須保證不再向匈牙利布爾什維克黨提供彈藥、糧食、煤炭和軍事顧問。而協約國將派遣軍事觀察團進行監督——這其實是一個很有利的變化!並不是對德國而言,而是對容克軍事集團而言的。
多10萬人的陸軍乍看上去沒有什麼,靠這點人也威脅不了英法。但那是10萬個鐵飯碗,而且能在戰後留在陸軍中的都是精華,最好的軍官和士官。他們留在陸軍中可以增加容克集團的力量,同時削弱極端主義政黨的力量。
因為陸軍能夠多養10萬名戰士,就意味著納粹這樣的極端主義政黨的衝鋒隊、黨衛軍、赤衛隊什麼的,就會少10萬個骨乾!如果算上史塔西和庫爾蘭防衛軍給容克集團增加的力量。未來容克在和納粹討價還價的時候,可就多了幾倍的籌碼!
在未來當納粹黨上台之後——赫斯曼已經感覺到這是不可避免的,因為容克精英們不是德國中下層民眾的“自己人”,在投票選舉的時候很吃虧——容克軍官集團可以作為合作者而非納粹的工具存在。
二是勒令德國交出所有的商船以彌補英國人在“彩虹行動”中蒙受的損失,而且還要奪走德國海軍幾乎所有的巡洋艦、驅逐艦和其他輔助艦艇,隻允許德國保留6艘老式巡洋艦,12艘驅逐艦和12艘魚雷艇。失去商船將給德國未來的經濟雪上加霜,更加有利於極端主義的發展。而大部分海軍的喪失,則能讓英國人高枕無憂,不再擔心極端主義在德國的蔓延……
另外,《凡爾賽條約》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庫爾蘭自治邦。看來協約國是不打算把庫爾蘭自治邦當成德國的一部分來處理了。利用奧麗加充當擋箭牌的策略基本上取得了成功。
“元帥,”赫斯曼向興登堡元帥行了軍禮,“苛刻的條約隻會喚醒德國人民。而且我們還是保留了一些實力,庫爾蘭自治邦看來也能得到保存。”
“在法國人打敗匈牙利人之前,我們應該能喘口氣。”興登堡說著又歎了口氣,“但是在那之後呢?如果法國人真的全力以赴,匈牙利人支持不了太久的。”
德國現任總統艾伯特和總理謝德曼可不是興登堡這樣的人物,他們是會規規矩矩履行條約的。而且,現在德國社會民主黨對布爾什維克黨的忌憚要遠遠超過興登堡、赫斯曼這樣的軍國主義分子!
“元帥,我認為即便我們召回全部顧問,匈牙利人還是可以堅持數年,他們已經學會了遊擊戰的精髓。”赫斯曼的信心比興登堡要足一點,“而且那是個內陸國家,交通不太方便,鐵路已經被破壞,多瑙河的水運也已經被水雷阻斷。一旦布爾什維克的統治鞏固下來,以他們的組織和動員能力,是不大容易被征服的。”
“數年後呢?”興登堡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那時我們還是得乖乖裁掉那10萬個兄弟……”
數年後您就是德國總統了,您的膽子可比艾伯特、謝德曼他們大多了!赫斯曼心裡這樣想,嘴上卻說:“到時候我們應該已經走出了低穀,而法國人會變得更加厭惡戰爭。”
“但願如此!”興登堡頓了頓,“不過眼下咱們還是要忍耐,知道嗎?據我所知,艾伯特總統和謝德曼總理都不大喜歡你啊……你和布爾什維克走得太近了!”
“元帥,我知道得也太多了!”赫斯曼無所謂地一笑。
在去年的11月革命爆發前,赫斯曼就奉命接管了軍事情報局,還從史塔西機關調來了大批特務,建立了柏林情報站,開始對社民黨、獨立社民黨和斯巴達克派進行偵查。
而如今,軍情處又設立了專門對德國政黨和政客進行偵查的政治組。包括艾伯特和謝德曼在內,許多德國社民黨的政客都遭到了秘密偵查,有不少黑材料已經落到了赫斯曼的手裡。
所以赫斯曼並不怕艾伯特和謝德曼這樣手無寸鐵的政治家,真正讓他擔心的是納粹黨那樣的政黨。
不過在興登堡下台之後,在社會民主黨的內閣倒台之前——即便沒有後世的記憶,赫斯曼也知道社民黨的內閣維持不了多久——赫斯曼還是決定要低調行事。
“我知道該怎麼和他們相處,元帥您可以放心。”赫斯曼最後還是說了些讓興登堡安心的話。
興登堡笑著說:“中校,你還年輕,未來有大好的前程……暫時忍耐一下吧,最多一年,就會有改變的!”
一年?赫斯曼想了想,不會是卡普政變吧?這場政變雖然被粉碎,但是卻讓艾伯特總統顏麵儘失。
“今年不會有什麼大事了,”興登堡這時用長輩對晚輩說話的口氣對赫斯曼講,“路德維希,你和那位女伯爵的婚事抓緊時間辦了吧……這可是一樁很好的婚事。它能讓你和西部、南部的名門望族成為自己人。”
“我打算在年內和克洛伊完婚。”
興登堡點點頭,“好的,到時候如果我不方便去,會讓奧斯卡興登堡的兒子)去參加婚禮的……另外,我不在柏林期間,你可以通過舒倫堡中校和我保持聯係。你放心,我不會放棄自己的責任,我會回來的!”
他會回來成為總統!赫斯曼心想:原來興登堡元帥在1919年解甲歸田的時候就已經在謀劃取得德國總統的大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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