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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嫂是我們多年的鄰居,其丈夫俊嶺哥常年在外地工作,她在家帶孩子,有時也去俊嶺哥單位住上一段時日,由於是祖輩的世交,鄰裡關係處得相當和睦。
玲嫂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年齡,也就比我大個六、七歲,是我們西街村出了名的俊媳婦。身材高挑,臉蛋清秀,皮膚白嫩,由於長得漂亮,看起來還要比實際年齡小上好幾歲,放遠點兒看,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前幾年,在我們鎮中學任職,還擔任過我的數學老師呢。當時,她剛參加工作不久,很靦腆,也很漂亮,有好多男生都喜歡她、暗戀她,說找對象就找於玲(玲嫂的書名)這樣子的。
那時,我們都叫她於老師,每當我們男生與她說話時,她還會臉紅呢。後來經人介紹,嫁給了我家鄰居俊嶺哥,大學畢業後的俊嶺哥,被分配到外地的工程單位。玲嫂有了孩子後便辭了職,專心在家帶孩子,也就成了我家的鄰居。由於她曾經擔任過我的老師,又是鄰居,有時我都不知道該叫她老師還是嫂子,無論叫什麼,都覺得有點兒彆扭,所以,有時見了麵,也隻好以笑做禮,她就會含笑點頭,示以回答,再後來,便叫她玲嫂了。
玲嫂的性格有點兒內斂,從來不多嘴多舌。也沒見過她主動與人說笑,尤其是男女之間的玩笑,若是有人與她開了過份的玩笑或是惹惱了她,她一定會得理不饒人,罵你個狗血淋頭,讓你從此不敢造次。據說,有次一個叫她嫂子的小夥與她開玩笑,鬨得過份了點,在她胸前隔著衣服摸了一把,可把她惹火了,當著好多人的麵,讓她把那人罵得頭都不敢抬,這還不算,還要那人的父母雙雙賠禮道歉,才算罷休。自此以後,很少有男人敢同她說笑打鬨了,因她長得漂亮,一些無聊的男人們私下裡給她起了個綽號“俏玫瑰”,意思就是說好看不可碰。
玲嫂家距離大街也就四、五十米的距離,我推著摩托車心裡依然是七上八下的,揣摩著如何把這事大化小、小化了,最好不要發生口角,不知不覺中就到了她家門口。“我當是誰呢,是冰冰呀,來,快往家裡來,摔疼沒,有沒有摔破哪?”玲嫂正走出來,很是關切地問,說著,把大門又開大了些許,示意我把摩托車推進去。我怔了一下,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因為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據我對玲嫂的了解,原以為,一見麵就會朝我一頓埋怨,發一陣牢騷,至少也要數落我怎麼如此冒失,把人家女孩子撞倒在地。沒成想,她既沒有向我埋怨,又沒有看一眼摔壞的摩托車,而是對我關切備至,見她顏色,誠懇至極,這怎能不讓我發懵?我本來就不是巧牙俐齒之人,一時間,頓感口舌失措,先前準備好的應對之言卻一無用處。
見玲嫂一直關切地看著我,自知失態,趕緊強笑道:“沒,沒有。”我看不見自己當時的窘態,無疑百分百呆子一枚。“嗬嗬,怎麼了,冰冰,沒摔傷,摔傻了?來,快洗把臉,看把你熱得。”玲嫂倒是挺幽默,並爽快地打開水管,更是我所料不及。此時的中午,天氣已相當炎熱,剛才又狠狠摔倒在地,連疼帶憂的,禁不住汗水涔涔,我放穩摩托車,快步走向水管。
洗了把臉,清爽下來,不經意間,卻看到玲嫂家客廳裡,一美女正在逗著玲嫂家的女兒小淘淘玩耍。小淘淘“嗬嗬……”直樂,那美女正是與自己相撞的女孩,她很漂亮,讓人很願意看。白皙玲瓏的五官,在披肩長發的映襯下,更顯白嫩、清秀、精致,上身是一件白色修身款長袖,下身是一件黑色健美褲,把線條流暢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讓人的目光不舍離去。看樣子要比玲嫂小個四、五歲,屬於比較成熟的類型。不知怎的,我突感心跳加速,趕緊把目光移了開去。
“來,到屋裡涼快一下吧,吃個水果。”玲嫂端著洗好了的水果走向客廳,並示意我也進去。我不知所措起來,心裡好想進去,但又覺得不妥,有什麼理由進去?去蹭水果吃麼?還是……臉上禁不住一熱,又不舍就此離去,一時間,怔在當地。玲嫂見狀,又走了出來,似是要我快點兒進去,我忙慌張道:“不了,玲嫂。”然後向客廳一瞥說:“她……沒摔著吧?我……不是……”“嗬嗬……看你說的,淨說孩子話,好端端的,誰願意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嫂子還不了解你?你可是嫂子看著長大的喲,淑淑沒摔著,倒是嚇了一跳,誰讓你如此冒失呢,你們男孩子就是沒個穩當勁。”沒等我說完,玲嫂便向我一頓“數落”,說著,還故意誇張地瞪了我一眼,好似要說,像你這樣毛手毛腳的男孩子,真讓人不省心。她這語氣,完全是一個尊長對小輩的口味,雖說對我有點兒“冤枉”,卻也不覺得反感,至於為何,卻說不上來,我臉上稍稍一熱,正色道:“那……要是沒事,俺就回去了。”
轉過身時,禁不住朝客廳又瞟了一眼,與此同時,正遇上那美女朝我這邊一瞥的目光,刹那間,彼此都不好意思地把目光移了開去。
我心慌意亂地朝外便走,但總覺得有點兒不妥,複又轉過身來,向正在目送我的玲嫂道:“咱鎮上可能還沒有維修這種摩托車的,我在市批發市場看到過這種摩托車專賣店,要不,我去看看?”“好啊,要是沒啥事,你就彆回去了,俺這就做好午飯了,簡單吃點,再去也不遲啊。”玲嫂應得倒是爽快,似乎早有要我去修車之意,嗬嗬,不會是想訛上我吧?看她那滿麵的親切與誠懇,也不舍反駁,隻好推了摩托車應道:“不了,玲嫂,我還有點事需要回家一趟。”“不就是吃頓飯麼?你這孩子……這大熱的天,修車不急哈,路上慢點……”在玲嫂絮叨的“責備”與囑咐聲中,我已騎上摩托車駛出小巷。
不知為何,出了玲嫂家,心跳仍是居高不下,難道是剛才與那美女瞬間的目光相觸所致?難道是自己對人家已情之所鐘?又不免有點兒失落感,至於為何,自己也說不上來,反正是心裡空蕩蕩的,滿腦子都是那女孩的影子。
那瞬間的目光相觸,似無意似有意,靦腆、羞澀、文雅以及那不由自主的眼神,真的好讓人依戀。對於玲嫂的挽留,心裡還真熱乎乎的,若是留下來,至少能與那美女處在同一個不算大的空間裡,儘管不一定有語言上的交流以及肢體上的接觸,但隻要她能顯現在自己的視線中,能偶爾感受一下她那欲視還休的眼神,心裡也是美不勝收,亦是前所未有的一種享受。有什麼理由留下來?恐怕連自己都難以應答吧,彆說會不會給人家帶來某種不適了,就連自己都覺得彆扭。
多年以後,每念及此,都不禁啞然,或許,那時的自己,亦正值青春期的春心萌動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