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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儀沉吟一下：“北冥老仙，有那般重要？”
“他本身也就那麼回事，不過是三仙山的入世之一，新羅斯帝國的國師罷了，但他真正的重要性在天上。而且是白玉京。”
張儀一驚：“就憑他？”
“當然不是，是因為鯤。白玉京某位神王，要化身鯤鵬。”
張儀這才微微點頭：“原來如此……但那鯤當真能化大鵬？”
“不知道，誰也不敢說。所以，還要留著鳳玄霸。”
“難怪，你對鳳辰故意支開他視而不見。”
“是啊，鳳玄霸不能死，他死了，鯤鵬不滿，神王難以大成。”
“也就是說，北冥老仙，不過是個馬夫角色。”
“可以這麼說，不過，羅斯帝國也是可以利用的。”
“好，那麼你走吧，留在華域沒了意義。”
尉獠點頭：“今日就是為了辭行。”
張儀盯著他：“縱橫？”
“不滅。”尉獠目光淩厲：“天地之間，唯我縱橫，華域大勢已定，我們沒辦法了，不如成全他們，當華域合力，六大域也討不了好，彆忘了，我們的目的始終不是助一方獨大，而是天要崩，地也要裂。”
“那麼，我們手裡沒有直接力量，如何收拾殘局？”
“力量……未必非要直接，你這些年做的就非常好，所有的力量都可以為我所用，未來華域也好，六域也罷，隻要妥善布局，皆可借調。何況……”
他眼底流露出一絲莫名的意味：“真正的力量，那決定一切的力量，在白玉京……”
張儀神色微動：“那種東西……真的存在？”
尉獠緩緩道：“我萬分忌憚那種東西，但我更擔憂的是一團雲霧，一團還籠罩在我們之上，讓我看不清的雲霧，我隻隱約感覺到，那裡藏著一雙眼睛，似乎望穿了古今未來，我仿佛被他注視著，不！他在注視一切，可我不知道是誰，或許，他才是這天地大局這跨越時空的對決終極決定者，可不看透他，我們就不是真縱橫。”
張儀點點頭：“我也有所覺，仿佛有雙看不見的大手在覆雨翻雲。我努力這麼久，做出這麼多天怒人怨之事，竟然還是沒能引出什麼來。”
“那就等，不找到真正的敵人，始終無法獲勝。而想要找到真正的敵人，一定要讓天地對決更激烈，極致的激烈。”
張儀微微頷首：“我明白了，而我也明白你了。”
“不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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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心思，不需問了。”
尉獠點點頭：“我要回天上，以確保我們上下呼應。最後叮囑一句，若為縱橫故，連我也能殺，這才是我們的信仰。”
張儀淡淡一笑：“我繼承你的信仰。”
“是共同信仰所造就的合作夥伴。天地萬象，惟信仰不滅。”
“汝在地，保重。”
“君在天，保重。”
——
凰初二年，六月初八。
天策上師江凡宣布，危害人間的逆徒，搜神殿、暗黑軍、行道宮主力被擊潰，聖地聯軍殘部覆滅，瀛洲仙山摧毀，方丈仙山出逃。辰國……覆滅，國君出逃。並親自對輔國聖地下令，清剿三大暗殿殘部。
而世人在一片嘩然中，才知道原來世上還有未知暗殿潛伏，同時也真正明白，仙山，不過是天人設置，世上無真仙。
與此同時，人們也明白了，昆侖於蒼穹之下，再無對手。而秦國也吞並了辰國，成為占據華域七成的龐然大物。
許多人都感慨，嬴無雙將有望完成大一統，新的時代或許真要來臨了。
然而，擋在秦國麵前的，還有一個楚，一個滇。
所有目光都在注視著，秦皇女帝下一步將如何動作。
這時候的女帝已經把行宮設置在泰嶽貫日峰，這是為了更方便治理新得之晉土。
江凡也來到這裡，和女帝商議未來計劃。
“三大暗殿，聖地殘部，仙山，暗朝一戰潰敗，但餘黨諸多，必須要徹底完成清剿。”
江凡點頭：“活捉了煌羽，找到他們並不難。”
“她肯配合？”
江凡搖頭：“當然不肯，不過我能讓她去做就完了。”
女帝看了眼他手上的天狐戒子：“小白出場？”
江凡笑笑：“隻有小白能做到。”
女帝知道，如此就不需要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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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辰……始終是個梟雄。”
江凡點點頭：“他說，所謂三分天下，你就是在騙他，但他知道，這一步會出現，所以也不能算騙，唯一的問題，是三分，最終還是你的三分，秦、楚、滇。”
“他也真正意識到，的確沒有希望了，辰國抗衡不了我們，才最終下定決心打這一仗。”
“是啊，他也同時發現，自己的天地必須遠離華域，否則難以施展。”
“走的對。”
女帝看了眼桌上的東西：“但他留下的晉辰兩國比魏國淩亂，需要一段時間收拾，鳳辰這東西送來的很及時。”
這是鳳辰所得二十州詳細地圖以及錢糧、官員譜。當然，既然是一包，就還有個分量不小的，江凡也沒想到，居然是靈主的人頭。
江凡噓口氣：“走的灑脫，走的徹底，說實話，我一直都挺欣賞這隻小鳥。”
女帝淡淡道：“暗朝手段雖暗，卻最終心向光明，也算善惡了了。許多事都告一段落，你我下一步，要麵對項臣。”
江凡嗯了聲，有些糾結：“這一仗，終歸要打……”
“總不能辜負楚霸王。”
她這麼說，江凡長長出了口氣：“你好像除了懂鳳辰，也懂他。”
女帝沉默片刻：“項臣非鳳辰，亦更具大義。不過項臣似鳳辰，終歸心有不甘。”
“所以，給他個機會？”
“要給。”女帝認真道：“他北伐，是為了讓我們有時間安心平定魏國，是想儘量把戰事控製在秦楚之間。”
江凡點點頭：“但楚國霸王，不能不戰而敗，楚人悍勇，不可能不戰而降。”
“所以這一仗勢必要打，但怎麼打，是個很有意思的問題。”
“第一，要真的能打贏，項臣不會放水。第二要限製規模以降低戰損，這是我們雙方都想要的。”
江凡思忖道：“還有一個前提，必須要讓楚國上下都覺得已經沒有退路。”
女帝頷首：“無名，該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