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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長老目光幽深:“黑子先手,現在該白棋了。每家隻有最後一步。”
江凡皺眉:“距五十不是隻剩下最後一步?”
七長老沉默許久,“世事無絕對,大道五十,但誰又能知道第五十一顆,是不是變。”
江凡似乎明白過來:“眼前的棋局,您覺得勢均力敵,第五十子下去,基本上大盤已定,但你還有期望,就是第五十一手,變。”
“聰明,可我一直不敢確定那變化。”
江凡發現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深邃,覺得好像意有所指。
沉默片刻:“所以,您一直在推衍,想看看下完會如何。”
七長老目光恢複平靜,“嗯,我推衍了那麼久,就隻有剛才那一局覺得最像,但那誰能肯定呢,終歸沒有發現第三千種變化。”
江凡抬頭看他:“您上次見裴姐姐,曾留一張棋譜給我,細看便是這局,按照您剛才那盤推局,又走了一步。是……鳳辰?”
七長老滿意的點頭:“是,這一顆棋子我考慮了很久,終於可以落下來。”
“所以,很早之前您就在留意鳳辰?”
七長老笑笑:“很早了,他畢竟很耀眼,很惹人注意。但我真正開始琢磨他,還是在皇庭政變的時候。後來,就慢慢覺得這個家夥不對路,於是我針對他開始設局,時至今日,終於塵埃落定。三大伏天者最後一位沒有暴露的。”
“設局?”江凡一愣。
“這裡麵有您的手筆?”
五長老笑笑,“並沒直接針對他本人,畢竟他要是如我推測,就太重要了,不能亂來,所以我針對的是和他有關或者敵對的方方麵麵。比如……逼北宮印一把,讓他發現和鳳辰談判才是好出路。”
江凡不由苦笑:“真是積年老賊啊。”
七長老翻個白眼:“這叫下棋,我可是天下第一棋聖,玩兒的就是運籌。”
江凡總覺得有些奇怪:“我知道他去過鬼穀,但王禪先生從來沒說有這樣一位。”
七長老點點頭:“所以就是棋盤難以推衍的緣故,都是變數啊,鳳辰是個意外。而至今,他的由來依然無法清楚知道,是誰將他推上這個位置?所以,下一步還是不好下。”
江凡沉思良久,忽然道:“我其實一直在懷疑一個人……”
七長老目光微亮,卻最終擺擺手:“我知道你懷疑他,畢竟他本該是那一代,可下棋落子無悔,不能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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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凡點點頭:“打下仙山呢?能否算一步?”
七長老道:“很重要,非常重要的一步。雖然我們拿下的可能是空山,但這意味著天人在大地之上最重要的生產據點割斷。”
江凡想了想:“有可能找到,並打下來麼?”
七長老笑了:“他們一直沒出頭,就不好找,但這次他們運送了這麼多兵力和物資上岸,會留下不少線索。”
“您認為不會爆發大戰?”
“當然不會,天人主動聲明割斷關係,顯然並沒有把希望完全放在鳳辰這一戰上,必定早已安排完畢,該帶走的都帶走了。上麵那位棋手,可不是一般人。”
江凡其實心中也有數,仙山是武器和研發基地,是天人最大規模的製造工廠,怎麼會輕易押寶在誰身上。但名義上打下來也足夠了,仙山潰敗,昆侖在大地上再也沒有誰能比擬。
然而七長老的最後一句,才讓江凡特殊感興趣。
“其實我一直很想知道,天上那位棋手是誰?”
七長老搖搖頭:“我要知道是誰就好了,這是盲棋啊,不是蒙著眼下,是不知道對手。”
江凡看看棋盤:“所以,除了這天然存在的四十九顆,他其實也不過是在推衍?”
七長老點頭:“同樣的殘局。”
“前四十九,必定是天帝本人所下吧。”
“我想應該是,隻可惜,帝昊也沒能續盤,所以,我覺得他也隻是棋局之中一子。”
“所以,從來不是天衍,而是天帝衍化。”
“嗯……從實體角度可以這麼說,但我總覺得,這裡麵還真存在天道自然衍化……莫非,這就是順天應勢……還是說借天衍而發揮撥動天道……哎,說不清楚。”
江凡也歎口氣:“天帝這家夥,真是了不起,不愧為藍星七星上將。”
七長老眯起眼睛看著他:“我對藍星很感興趣,反正路途還長,你跟我講講,備不住會讓棋局推衍有新思路。”
江凡啊了聲,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就從你自己吧,說說你以前。”
江凡沉默,自己有什麼好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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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普通通一文學青年,十九歲上大學,二十六歲碩士研究生畢業,留校,擔任文科教師。學校分配一套教職工住房,談了個女友,還有個妹妹在學美術。
喜歡各色小吃,吃多了就喜歡自己做,很有成就感。
更喜歡旅行,走了很多地方,然後最後一次,就莫名奇妙去了昆侖,然後丟了,丟到這裡來。
七長老聽完很久,忽然開口道:“所以,你就讀的地方叫濱海大學,和濱海軍事大學隻差兩個字?”
“嗯。”
“所以,你女友叫白盈,和白嬴就差一個字?”
江凡愣了下:“……嗯。”
“所以,你叫江凡,和江昊也隻差一個字?”
江凡凝視著他:“我知道您在想什麼,但這不可能,我們差了五百多年。”
七長老撓撓頭:“我知道,但是……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是江昊的前世?”
江凡愕然:“輪回?”
七長老想了想:“說輪回吧……也不太像,關鍵我也不覺得存在輪回。怎麼形容呢,我也不知道,但你稱呼那條通道為時空通道,那個盤古號可以以類似折疊空間的方式躍遷,那麼……那麼你說,時間有沒有可能也能存在類似狀況?”
他使勁揉著腦袋:“不對吧,時間如流水,一去不複回……它一直向前啊……可是,空間都能……我他娘要瘋,到底在想什麼?”
江凡卻呆呆看著他,感覺這家夥不是要瘋,是真的瘋了,而隻有瘋子,才能在這個時代考慮這種問題,可他說的,好生驚悚……
江凡的心亂了,誰能說他說的沒道理呢,輪回也好,重疊也罷,科學與玄學在極致儘頭都分不開……
而更重要的是,一句話從這會兒開始,就一直在他腦袋裡炸響——
一個人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