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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禪讓……真是好算盤。”
鳳辰也在遙遠的地方注視。
尉獠道：“嬴無雙怎能走到這一步，明皇真能成全，匪夷所思啊。”
鳳辰白眉高高揚起：“這樣也好，他們再不掩飾心思，我們也好合縱連橫以應對。隻是……”
他嘴角揚起，一抹豔羨從眼中掠過：“真的讓人羨慕啊……”
這一刻，鳳辰眼中竟然罕見的泛起一絲懷念的光芒，悠悠望去，似穿越千古，看到了千年前的鳳凰朝……
……
遙遠的天際，一艘戰艦隱於虛空。
一個渾身金色長袍的男子負手看著遠方：“該行動了，天官賜福？就讓他們見識天罰降世！”
瀚海沉默片刻：“天煞，有問題。”
金袍男子微哼一聲：“你以為他們還能像龍門一樣捕捉到我們？本神號稱天空之神，座駕隱形之能非水德那破爛東西能比。隻要推進到三十裡之內，突然發動襲擊，足以引爆天煞，玉皇頂必然崩潰，埋葬所有不臣服於天者。”
“話雖如此……隻是天界若問責……”
“本神承擔！下界之前，神君已經交代，華域之外可不必十分在乎在天人契約，找到機會，自主行事。沒想到，居然會趕上這天賜良機。”
瀚海點點頭：“好吧，來都來了。不過我們還是要謹慎些，不如先行嘗試迂回靠近。”
“謹小慎微！也罷，華域不是我埃羅，你來指揮。我要趁鳳辰出來去尋找吉爾伽，那該死的叛徒居然躲在華族！”
瀚海點點頭：“此處交給我，吉爾伽身上有接引之秘，不能讓他交給華域。”
“本神的事，你少管，管好自己。”
說罷，人已經穿過金色光圈消失不見。
他走後，瀚海臉上露出譏諷之色：“……什麼借口，不過是怕華域罷了，有事情完全丟給我承擔……”
身旁有人小聲道：“那麼神將，我們當真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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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點點頭：“必須做，神君必然已死，我們不做點什麼，難以回去交代，而且……神君大位，不該空著啊……”
“是，屬下明白了，但這件事交給我，保險起見，您也離開吧。”
瀚海轉過身，滿意的看著對方：“不枉本神將多年栽培，此事一旦成功，許你第一神將之位。”
“謝神……君！”
“嗯，記得，天空之神的座駕能影響天象，妥善利用，就算一擊不能摧毀對方，也要製造天怒之象，讓那嬴無雙名不正言不順。”
“屬下遵令！”
那人眼見瀚海也消失於光圈，才穩定心神，下令道：“左滿舵，連續曲線變航，迂回靠近。”
但他們也沒料到，一艘龐大的機器正在遠方的魏水之下觀測他們。
“嘻嘻，有意思，主上猜測沒錯，天人果然閒不住。”說話的居然是葛薩林。而這龐大的機器，赫然是那西海之下老水瓶號。
“這可是一舉摧毀主上和逆天群體的絕世良機，天功卓著，總會有人眼饞萬分。”說話的是桃之夭。
經曆過殺神行動，她已經沒了先前那種敬畏，眼神中反而透著某種興奮。
葛薩林伸出分叉的舌頭舔了舔額頭：“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打死也想不到，我們居然也駕駛飛行器在下麵盯著。哈哈哈……”
“給他們個好看！”桃之夭推動拉杆，水瓶號在激流中飛速推進。
……
而號稱去尋找吉爾伽的天空之神也萬萬沒料到，吉爾伽居然也駕駛著那艘“棺材”在更遙遠的地方盯著。
“天空之神，果然，尾隨法老棺，追蹤來，但沒發現，大地之神。你確定，他沒來？”
“恩啟君主的消息應該準確，大地之神正在秘密調集神兵神將，無暇來此。但是，天空大神這是要做什麼？他難道要攻擊玉皇頂？”
“天空之神，不用我們管，巡查，其他地方，不能讓，任何天人打擾泰嶽。”吉爾伽下令道。
“我不明白，他們兩人也是鳳辰的對手，為什麼，要幫他們？”
“你，不懂，鳳辰……是個很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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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千九百級不是小數目，若讓兩人縱身飛馳，瞬息可至，可就這麼一步步走，卻足足走到了天將午時。
抬頭看到階梯儘頭一身皇袍盛裝等候的明皇之時，十二金甲同時擂鼓，下一刻，山上山下，三千戰鼓齊鳴，撼天動地。
人皇姬宗熠含笑降階，親自引領嬴無雙登上祭壇。
而江凡此時就沒再繼續，嬴無雙隨著姬宗熠上祭壇，也禮節性的讓出了一級台階，以示對人皇尊敬。
這祭壇此前被軒轅一拳轟塌了，還是剛剛被顧青衫修複的，天地大鼎也都恢複如初。
其實祭壇無罪，不過是軒轅為了警告泰嶽罷了。而泰嶽山也無罪，有罪的不過是北宮印等人。
所以，最終還是選擇了泰嶽，還是選擇了這座祭壇。而祭祀的，當然是真正的黃天厚土。
祭祀儀式非常隆重，可中間卻斬去了祭祀鬼神這一項，改為祭拜山河蒼生。
你彆說，這麼一改，不但沒了那些神神叨叨的古怪感，反而平添許多厚重之意。
祭祀結束，就到了人皇禪位之時。
姬宗熠佇立祭壇之上，親自誦讀詔書。
——大周自先祖立國，時經九百九十載，歲月悠悠。我大周，曾國泰民安，曾盛世輝煌，人皇大治普照四方……
——然，桑田滄海，世事更迭，氣數有興衰，方為天之道。故，世無永恒之皇朝，無不易之法典。周至歲末，耄耋蹣跚，無力鎮天下烽火，無力撫億萬黎庶。觀今之天下，諸侯紛爭，戰亂四起，山河崩碎，民不聊生……
——朕無顏對黃天厚土，無顏見列祖列宗。憂思輾轉，自忖德薄才淺，難匡山河。惟禪大寶以賢能，方能救國救民，平定四方……
——紫薇東移，水德隆興。西有大秦，氣象萬千，有凰棲之，雄才大略，蓬如朝日。當可力挽狂瀾，促天下之浴火重生……
——朕慎觀之，久思矣，終意定。當效仿古之先賢，行人皇之大義，禪讓江山，以定四海……
煌煌之音，回蕩泰嶽，慷慨悲愴，悠悠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