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明非和繪梨衣忙著約會的時候,蛇岐八家這邊也沒有閒著。
玉藻前俱樂部,昔日的師徒二人把酒言歡,身邊圍滿了身著jk水手裙的漂亮女孩兒,犬山賀的乾女兒們輪流表演才藝。
場麵並不香豔,卻是隻有真正的達官顯貴才能欣賞到的靚麗風景。
經過不算複雜的談判,蛇岐八家和卡塞爾學院的意見達成一致——
先乾掉白王,其他往後再議。
卡塞爾學院這邊出人出技術,蛇岐八家這邊出錢出力。
橘政宗留下的那堆資料已經傳回學院本部,執行部和裝備部的人正在加緊製定白王殲滅方案。
為了讓已經宣布集體離職的日本分部那邊有點參與感,以龍馬弦一郎和宮本誌雄為首的蛇岐八家智囊團也貢獻了一份力,隻不過他們這邊的方案叫屠神計劃。
為此,裝備部的那幫神經病提出往日本海溝裡丟一顆核彈,那是真正的屠神武器。
核彈麵前眾生平等,甭管白王有沒有複活,都不可能在核爆中存活。
如果一顆炸不死,那就多來幾顆。
但很遺憾,這個提議被蛇岐八家那邊否決。
畢竟那幫神經病遠在北美,核彈爆炸可能導致的大陸架滑坡、海嘯跟核汙染都波及不到他們,所以才敢提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計劃。
經協商,雙方共同通過了先利用聲呐探測等手段探清日本海溝是否真的有龍王孵化,再決定是否派出載人潛水器深入海底進行勘察,鎖定白王的位置並為王的複蘇獻上禮炮。
當然,這一炮可能會有點疼,輕則挫骨揚灰,重則毀屍滅跡。
源稚生得知這個消息,也暫時放下了自己那個不知身在何處的爹,全心全意為屠神計劃做準備。
岩流研究所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探測的船隻,而卡塞爾學院那邊的勞模·摩尼亞赫號也在趕來的路上。
摩尼亞赫號沒能通過海關審核進入中國境內,想要打通關卡順利混進去是很難了,乾脆到日本海來發光發熱。
不過它的老船長曼斯教授還在和中國那邊的混血世家扯皮,注定來不及參與這場足以載入混血種史冊的屠神大計。
不過沒關係,昂熱會替代他成為摩尼亞赫號的船長。
校長大人劃船不用槳,一生全靠浪,當年他就以美國海軍中校參謀的身份乘巡洋艦來日本,是真正的二戰老海軍。
而且學院本部那邊也集結了一批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
既然決定要乾一票大的,那蛇岐八家必須有一個拿主意的話事人。
風魔小太郎身為蛇岐八家若頭,大家長不在的時候萬事由他說了算,但終究名不正言不順,便準備趁著行動還沒正式展開之前,先把家族的高層集中起來到神戶山的神社開個會,選出新一任大家長。
否則等屠神計劃結束,籠罩在蛇岐八家頭上的陰雲消散,那各個家族各個派係為了大家長之位鬥起來,等於是讓虎視眈眈的卡塞爾學院白撿一個大便宜。
現在是關乎蛇岐八家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能站出來扛大梁背黑……背負起整個家族的人,才真正配得上大家長之位。
那些在勝利後跳出來搶功勞的家夥,風魔小太郎是完全看不上的。
隻是目前蛇岐八家諸位家主可謂是老弱病殘一應俱全,最有能力扛起整個家族的皇偏偏還沒徹底成長起來,缺乏獨當一麵的能力,而且昨晚發生的事情著實讓他如鯁在喉。
上一個像源稚生這麼年輕就即位蛇岐八家領袖的人,可是把整個家族搞得一塌糊塗,跑路之前還不忘燒殺搶掠一番。
不過……
考慮到源稚生本來也對蛇岐八家沒什麼歸屬感,唯一能栓住他的繩子也被人強行斬斷,屍體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與其強留下他在黑道沉淪,還不如乾脆最後讓他為家族出一份力,權當是報答這些年家族在他身上傾注的諸多資源。
省得哪天源稚生也跟他的混賬父親上杉越一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直接把源氏重工給炸了宣告自己的離開。
雖然他這個人有點認死理,還很幼稚地追求所謂正義與公平,但有事兒他是真上。
真打起來他肯定身先士卒,仗著皇血夠強衝在最前邊!
這麼一想,好像讓他上位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源稚生當大家長既是合乎古禮,又能放心把責任和義務壓在他肩上,不必擔憂他學蛇岐八家之恥提桶跑路。
桶裡還裝著一堆家族珍藏的老古董!
父債子償,生父是父,義父也是父!
上杉越和橘政宗留下的爛攤子源稚生不收拾,誰來收拾?
等度過這一難,源稚生愛去哪去哪,天地任逍遙。
而且到時候還能讓他選一個大家長繼承人,可以避免無意義的扯皮選舉,簡直一舉多得。
念及此處,風魔小太郎便動身前往醫療處,準備找龍馬家主商量一二。
嗯,希望櫻井家主彆在吧。
老邁的外五家領袖心裡歎了口氣,都是年輕時惹的禍啊。
……
另一邊,高天原夜總會。
楚子航被路明非強行推到了萬事屋代理老板的位置上,美名其曰幫兄弟照看生意,保護兄弟的二舅哥和大嫂二嫂。
他在這也沒什麼事乾,所幸四樓有座頭鯨的健身房,可以在那裡消磨時間。
等後來酒德麻衣回來一趟,留下一堆資料,也能靠著校長大人的檔案一窺那不為人知的過往。
順便看看,能否找出一點和自己老爹有關的蛛絲馬跡。
而其他人則是該怎樣怎樣,妞照泡舞照跳。
短短半天的時間,老唐和芬格爾已經混熟了,兩人湊在一起嘀咕路明非打著釣魚的名義約會,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再回高天原,完了等天黑就一起下去兼職當牛郎了。
有路明非的關係,座頭鯨大手一揮收下了芬格爾,很快又發現這廝特娘的也是個人才,準備給他一個像老唐那樣的閃亮登場。
源稚女的化身風間琉璃是日本頂級牛郎,經常隨機出現在大街小巷給幸運的女生送去溫暖,也偶爾會在牛郎店裡短暫駐足,座頭鯨自然也是想要邀請他在高天原裡給諸位牛郎指點一二,最好能親身上陣。
但很可惜,源稚女身體虛的很,而且此刻的他終究不是那個妖嬈嫵媚的風間琉璃,溫柔隻想著留給哥哥妹妹,還有已經托身於他的櫻井小暮。
此時他們倆就和矢吹櫻待在三樓的套間,聽嫂子講關於哥哥的事情。
墮入猛鬼眾那麼多年,源稚女其實一直沒有停止過對哥哥的關注,關於他在日本的種種都深深刻印在腦海。
可畢竟所屬陣營不同,他收集到的情報不可能麵麵俱到,如今有在夢裡成為自己嫂子的櫻在,自然是要好好打聽一番。
當然,他也沒有忘了繪梨衣。
雖然sakura那家夥一改昨日的篤定,說什麼親緣鑒定結果得再等十天半個月,但他可以確信繪梨衣就是自己的親妹妹。
所以,當櫻提起繪梨衣曾昏迷過整整一個星期,並且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後,他的表情就有些怪異了。
隻可惜,櫻不知道她做的是什麼夢,那是屬於繪梨衣和哥哥的秘密。
“那,哥哥他有沒有做類似的夢?”源稚女抓著櫻井小暮的手,麵露好奇。
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但這些年一直跟在少主身邊,也曾見過他因執行任務太過勞累在車上睡著,又很快驚醒渾身散發低氣壓的場麵。
那場景,相較於每次醒來都開開心心的上杉家主,可著實稱不上是美夢。
源稚女見狀也不失望,正如他被那連續的夢“糾纏”卻沒有告知枕邊人一樣,哥哥肯定也是隱而不說。
看樣子,這還是他們三兄妹的天賦了。
算是皇血的恩賜嗎?
這個話題暫且略過,源稚女打量著大大方方的櫻,突然問道:
“有考慮過和我哥在一起嗎?”
“啊?”櫻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問驚得微微後仰,那雙殺人見血都不抖一下的手竟然有那麼一瞬連杯子都差點抓不穩。
她下意識地想要搖頭,但動作進行到一半又硬生生止住。
源稚女看她的反應,心中隻覺有趣:“怎麼,是不喜歡我哥哥嗎。
他有時候確實像個不懂情趣的木頭,小時候學校裡有女孩子給他送情書從來都沒有回應過,後來那些女孩兒就都不喜歡他了。”
這當然是假話,事實是那些女孩兒知道了源稚生是黑道出身,刻意遠離了他,背地裡還是很吃他的顏的,經常感慨那麼好看的一個人怎麼就是和黑道扯上關係了。
但櫻不知道,她隻覺得那些女生肯定是眼瞎,憑什麼因為一個人的出生就否定了整個人。
像她不過是一個受戰爭牽連淪落為孤兒的殺手,卻因為少主那顆善良的心得到救贖,重新擁抱了正常生活,還享受到了從未體驗過的美好與幸福。
“那是她們根本不懂少主的好。”櫻說這話的時候,已經重新變回了那個知性優雅的少主助理。
事關少主,她總是會很上心,以殺手的特殊本領將自身所有的情緒都壓抑,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源稚生身上。
源稚女看著她為自家哥哥打抱不平的樣子不由唇角微彎:“看來,櫻桑是真的很喜歡哥哥呢。”
一旁的櫻井小暮點點頭,顯然也從櫻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對麵那個女孩兒和她一樣,都愛慘了身邊那個姓源的男人。
看著對麵同時露出姨母笑的俊男靚女,櫻也知道自己是被調侃了,倒也不生氣,隻是抿了口茶平複心湖微微蕩起的漣漪。
“是啊。”
她點了點頭,聲音很輕很淡,卻透著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堅定。
如果說樓上是海枯石爛的廝守,那樓下就是洶湧彭拜的追求。
雖然隻剛出道一天的萌新,但老唐還是擺出了一副過來人的架勢,教導櫻井明和芬格爾該怎麼做一個合格的牛郎。
櫻井明不能說是白紙一張,但比起芬格爾這個光是在四樓多待一會兒就容易讓萬事屋變成萬事汙的家夥,就有些過分單純了。
老唐說的東西大都是從路明非和座頭鯨那裡學來的,還有就是結合自己在北美酒吧的經曆總結出的經驗,櫻井明一個從五歲開始就待在監獄學院的進獄係帥哥很難吃透。
教了好一會兒,芬格爾都已經找準目標去實踐並且把對方逗得合不攏嘴了,櫻井明還是不得要領,老唐無奈歎氣:
“罷了罷了,一味灌輸理論知識終究也隻是紙上談兵,看我表演。”
他說著就轉過身,準備找一個看上去段位沒那麼高的女客人來實戰演練一下。
結果一轉身,就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眼睛的主人化著淡妝,精致麵容上透著幾分疲憊,但笑意是完全藏不住的。
龍馬薰粉唇微微勾起,眼神帶著旺盛的進攻欲,聲音卻十分柔弱,像是輕易體弱易推倒的病弱美少女:
“表演什麼,需要嘉賓配合嗎?
康——斯——坦——丁——先——生?”
說著,她就上前抓住了老唐的胳膊,一把抱住,頃刻夾緊。
感受著深陷山嶽之中的手臂,老唐硬生生止住了退半步的動作,嘴巴一張一合有話說不出像是被封印的不止是胳膊,那兩條喜感十足的八字眉皺在一起,導致整張臉都變成了一個囧字。
感受著身後那年輕牛郎好奇的視線,老唐強行撐起前輩高人的氣場:“你,你怎麼會在這?”
不是說蛇岐八家現在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了嗎?
身為龍馬家的重要成員,你怎麼還有心情來牛郎店尋歡作樂?
龍馬薰,你沒有心!
“這個重要嗎?”龍馬薰笑眯眯看著他,無視了一旁有些目瞪口呆滿臉都是“前輩好厲害”的櫻井明,半拖半拽的將老唐拉到昨晚的雅座。
老唐今晚的造型沒多大變化,隻是稍微打理了一下頭發沒戴帽子,身上依舊是一身西部牛仔的服飾,充其量換了個顏色。
昨兒個赫爾佐格掉馬,今天怎麼就輪到我了?
被強行拉走的老唐滿眼悲戚地看了眼櫻井明:
彆看了,學不會的,這個女人我也搞不定。
可惜,因為表情太過有喜感,櫻井明會錯了意,以為他是在說:“看見沒菜鳥,真正優秀的牛郎就是這樣,客人見了會主動投懷送抱。”
涉世未深的少年肅然起敬,遙遙衝老唐鞠了一躬:“前輩,我學到了!”
你學到個嘚兒啊!
老唐生無可戀,但溫柔鄉實在是太軟太纏人,他脫不開。
被裹挾著坐在卡座上,龍馬薰也沒有放開他,依舊保持著零距離接觸,也不說話,就這麼直勾勾盯著他。
“咳咳,那啥,怎麼今天就你一個人來啊?”老唐話一出口就感覺不妙,立馬根據路明非的指導做出補救:
“額我的意思是,有什麼煩心事嗎,看你皺眉的樣子,我的心好像也跟著揪了起來。
如果不介意的話,讓我來傾聽一下你的煩惱吧。”
聽到熟悉的土味情話,龍馬薰剛剛浮現的殺氣悄然散去,剛才她差點就被氣到了。
人家一個女孩兒獨自跑牛郎店來找你,你卻隻惦記沒來的客人,怎麼少女沉甸甸的心意還比不過高天原今晚的營業額嗎?!
“心事的話,確實有。”龍馬薰微微鬆開懷抱,雖然依舊抓著老唐的手不放,但美好的體驗算是到頭了。
她盯著老唐那張熟悉又陌生,很帥又很好笑的臉,語調幽幽:
“我有一個朋友,她遇見了一個喜歡用土到掉渣的情話哄女孩子開心的男人。
他們相處的很愉快,共同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但第二天她再來找他,卻發現那個男人昨晚的表現都是偽裝。
從他的姓名,到他的身份,甚至連他的臉,都是一股撒謊的味道。”
老唐被她看的冷汗直流,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脫口而出道:
“你那個朋友該不會是……布姐吧?”
龍馬薰聞言表情一呆,而後微微眯眼,抓著他的手加大力度:“布姐是誰?”
“布魯諾·布加拉提啊!”老唐一臉的驚訝,好像龍馬薰不知道這個人是多麼離譜的事兒一樣,而後興致勃勃的給她科普:
“這是《jojo的奇妙冒險》第五部黃金之風的男二號,他可以通過舔舐彆人的汗液來判斷對方是否說謊,他的替身是鋼鏈手指,能力是……”
莫名其妙的,龍馬薰被迫聽完了關於布魯諾及其替身的資料,雖然感覺很無語,但這個男人說那些東西的時候眼睛好像在放光,她有點不忍心打斷。
而就在老唐準備把黃金之風的劇情都給她講一遍時,她抬手捏住了他的嘴巴,物理意義上讓他閉嘴:
“不要給我扯開話題!”
她身體微微前傾,如昨晚在女廁所一般心貼心頂著老唐,一字一句道:
“告訴我你的名字,彆說什麼sueran和康斯坦丁之類的花名。”
說著,她牽動著老唐的手往腰上摸去。
老唐以為這是威逼利誘的色誘,想說自己不是那種人,結果少女的小蠻腰沒摸到,摸到了一把黑又硬的柯爾特手槍。
龍馬薰把老唐的手按在槍上,送來了他的嘴,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粉唇輕啟:
“嗯哼?”
咽了口唾沫,老唐剛想開口,腦海中忽的閃過一個模糊念頭,但還沒來得及捕捉又消失不見。
在短暫遲疑後,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真實姓名:
“tang!ronald t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