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一個吻,硬控老路大半天,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狀態不對。
楚子航一晚上沒睡,拿著自己的“檢測無異常”的報告看了半宿,腦子想的全都是按部就班跟著卡塞爾學院走,還是緊隨路明非的步伐彎道超車。
想了一晚上,隻想明白了一件事——路明非不會害他。
而且路明非明顯知道的比自己多,還很強,強到讓人望塵莫及。
所以在心裡做出決定後,他便準備找路明非商量一下後續事宜,未曾想找了一圈沒找到他人。
最後等早餐結束後,才看見他麵色恍然的出現,好像剛從女兒國國王寢宮出來的唐僧一樣,魂不守舍,偏偏嘴角比ak都難壓。
要不是知道梆子聲對他的影響已經降到微乎其微,楚子航還以為這是昨晚連番作戰的後遺症。
“明明,你這是撿到錢了還是虐菜贏了,笑得這麼開心?”
被路明非帶回來的人幾乎都齊聚院長辦公室內,氣氛還算融洽。
楚子航是個寡言少語的麵癱,往那一坐可以直接入禪,好在旁邊坐著個老唐,一直拉著他嘮家常。
而源稚女經過一晚上的休息,總算恢複了些許的精氣神,此時正與未來能成為他嫂子的矢吹櫻小聲說著些什麼,櫻井小暮在旁邊奉茶。
兩撥人涇渭分明,一邊說中文,一邊說日語,都在加密通話。
路明非的出現讓涇渭分明的楚河漢界悄然消散,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老唐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好兄弟臉上那桃花滿麵開的笑意,眼裡帶著探詢,懷疑這小子昨晚背著自己偷偷乾壞事兒了。
楚子航倒是知道路明非昨晚去找繪梨衣了,但將心比心,他不覺得路明非會做出少兒不宜的事情。
而源稚女和矢吹櫻的表情就比較微妙了。
雖然親緣鑒定結果還沒出來,但源稚女已經從路明非那言之鑿鑿的措辭中看出些端倪,繪梨衣是他親妹妹這件事兒是八九不離十了。
而這小子擺明了在覬覦自己的妹妹,偏偏他又完全沒資格摻和,心情多少有點微妙。
至於櫻,她昨晚得到源稚生的口諭(錄音版),沒有伺機逃跑,而是留下來照顧繪梨衣,就睡在她隔壁房間。
因為自家少主遭遇的事情太多,無法陪在他身邊共同應對,所以心緒翻湧睡不著。
半夜聽到有人進了少主妹妹的房間,且一整晚都沒出來,要不是沒聽見什麼可疑的聲音,她都想破牆而入守護上杉大小姐的清白了。
“青春期的事你少管。”路明非擺了擺手,十分敷衍地敷衍了老唐。
“繪梨衣呢,還沒起來嗎?”源稚女探頭張望,沒看到妹妹的身影。
“洗澡呢。”
路明非話一出口,瞬間在場所有人……除了楚子航之外的人臉色都變得十分精彩,看向路明非的眼神也有點那啥。
見狀,路明非就知道這幫人絕對是想歪了,暗歎一聲不愧是日本特色,解釋道:
“思想純潔一點,她隻是單純喜歡洗澡,想要洗澡,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ok?”
說著,他還看向櫻,希望她能幫忙作證。
身為源稚生的特彆助理,或者說貼身助理,繪梨衣的這小小習慣她一定是知道的。
櫻的目光在他身上掃視一圈,發現確實沒什麼痕跡,這才稍稍放心地點了點頭。
“嗨,嚇我一跳,還以為你偷偷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了。”老唐鬆了口氣,上前勾著他的肩膀道:
“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吃喝玩樂還是繼續找赫爾佐格。”
“有的兄弟,有的。”路明非看著勾肩搭背的老唐,笑容邪惡,直把後者看的頭皮發麻,卻又藏著掖著不肯說。
“對了,葉勝和他女朋友哪去了?”路明非抬頭張望,沒有找到昨晚解救出來的人質。
“麻衣小姐帶他們離開了。”老唐替他解惑。
今天一大早,酒德麻衣和蘇恩曦就離開了,還捎帶上了前者的妹妹妹夫,也沒說要去忙什麼。
路明非知道薯片她們是去加速勘探藏骸之井的進程了,帶上葉勝和酒德亞紀也是因為他倆在水下作業這方麵算半個專家。
尤其是前者的言靈,能派上大用場。
等待期間,源稚女問起昨晚大阪那邊的情況,於是路明非直接打開電視給他,情況如何一目了然。
得知地下基地裡藏著一整個車間的王將,源稚女的表情都有些綠,深深感歎還好有妹夫在,否則他絕對會被赫爾佐格那個老畜牲玩死。
早間新聞播報結束,繪梨衣也洗完了澡。
因為懸賞撤銷,她又換上了最常穿的巫女服,在眾人的注視下俏生生地走向路明非,像是宣誓主權一般緊緊抓住他的手,動作自然而然絲滑。
雖然小巫女的表情依舊平靜,無悲無喜,但被她拉著的那人嘴角都快彎成耐克lo了。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在這倆人缺席早餐的時間,肯定發生了不為人知的事情。
隻可惜,路明非不想解釋。
“走吧,新店開業,可不興遲到。”
算算時間差不多,路明非招呼眾人該出發了。
精神研究中心並不適合居住,按計劃他們之後會在高天原夜總會那邊下榻,恰好今天也是繪梨衣心心念念的萬事屋開張營業的好日子。
眼下人手齊備,零也不喜歡吵鬨人多的環境,就沒再跟著,主動留在研究中心盯著血清的解析工程。
眾人驅車前往新宿區最繁華的街道,隻在夜晚開門營業的高天原此時已經掛上了橫幅和彩帶,西裝革履的牛郎以最好的精神麵貌站在店門口,迎接新股東的到來。
嗯,雖然高天原夜總會已經換了老板,但這消息並沒有傳出去,路明非隻讓座頭鯨跟手下人說他們迎來了一個有錢的大股東,不用害怕沒地方賣藝了。
兩輛豪車緩緩駛來,一身藍的座頭鯨領著花枝招展的牛郎見狀瞬間抬頭挺胸,朝身後眾牛郎使了個眼色,在車門打開的刹那同時抽出藏在身後的華麗圓筒,為仗義疏財的股東蒞臨指導獻上禮炮。
砰!砰!砰!砰!砰!砰——
禮炮不絕於耳,漫天的彩帶飛舞,身著得體西裝的黑發少年走下車,抬手扶住車內精致如人偶的漂亮巫女,緩緩踏上紅毯。
有過之前被關東支部五個傻逼護送吸引無數視線的經曆,繪梨衣對目前這幫眼帶好奇與尊敬卻不敢多看的牛郎倒是沒太大感觸,隻是滿眼歡喜地看著在高天原燈牌之上的木製牌匾——
繪梨衣sakuraの萬事屋!
看著那並列在一起的名字,繪梨衣嘴角微微彎起,臉上再不見缺乏生機的淡漠表情,隻有滿滿的歡喜。
心砰砰地跳著,明明情緒那麼激動,深藏在體內的那頭怪獸卻沒有半點要出來搗亂的意思。
它像是中國古代的年獸,被禮炮聲給嚇得逃跑了,躲在血脈深處不敢露頭。
繪梨衣緊緊抓著路明非的手,湊到他耳邊,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悄聲道:
“果然,能遇見sakura,真是太好了。”
感受著女孩兒近在咫尺的沁人香味,打在耳畔的溫熱氣息,以及那仿佛能直擊靈魂的話語,路明非感覺現在就是白王直接複活,他都能化身陳塘關扛把子,衝上去把丫的抽皮扒筋剔肉斷骨。
皮給繪梨衣做衣服,筋肉留著炒肉,骨頭拿去泡酒,頭就送給阿澤當標本,正好他屬龍。
嗯,雖然這個時空的他未必屬龍,但……應該也沒差。
“有你在身邊,我才能心安啊。”
路明非捏了捏繪梨衣的手,笑著領她穿過列陣歡迎的牛郎,走進了高天原大門。
而緊隨其後的楚子航和老唐則沒有那麼講究,前者麵無表情掃視眾人一眼,確認沒有威脅,便快步跟上前邊兩人。
老唐則是湊過去和座頭鯨打著招呼:“阿鯨啊,昨兒沒給你添麻煩吧?”
他說的是昨天不小心霸氣側漏,把整個高天原的人都給弄暈過去的事兒,這還是座頭鯨幫忙收尾的。
“沒有的事兒,我開店這麼多年,什麼問題沒見到過,小意思啦。”座頭鯨戴著墨鏡,露出一個嘴角反光的露齒笑。
昨兒高天原包場,來的客人要麼家裡背景殷實,要麼社會地位不一般,彆說這是行業龍頭高天原,即便是一些比較亂的夜店,有龍馬薰在那鎮著,也絕對沒人敢搞小動作。
所以她們並未過多懷疑,隻當是不勝酒力,在深更半夜嗨皮夠了就散場。
“那就好。”老唐點頭,旋即腦海中又浮現了那個強拉著自己進女廁的漂亮猛妹,心裡嘀咕蛇岐八家發生那麼大事兒,她應該不會再來光顧高天原生意了。
再之後,就是源稚生的家屬團了。
源稚女的打扮與昨夜不同,但座頭鯨從業多年眼光何其毒辣,一眼就認出這是昨天鬨出大動靜的傳奇牛郎——風間琉璃大師。
剛想提醒一下老唐,就見風間琉璃手挽著的漂亮女伴目光一滯,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列陣歡迎的牛郎之一:
“櫻井明,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