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第三期修仙學堂玄字班開課已經一周了。
前期追師一時爽,後期補課火葬場。
宋清淮上課第一天,喜提補課驚喜大禮包,並追加“腦子有病”同桌一枚。
宋清淮捂胸口: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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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進學堂,宋清淮發現裡麵坐滿了人,全是今年招收的新弟子,清一色小蘿卜頭,唯一空著的隻有第一排正對著講桌的位置。
這個位置……“得天獨厚”啊!
本想坐在最角落摸魚的宋清淮,這下隻能硬著頭皮坐在第一排。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宋清淮不情不願走到第一排坐下,卻發現周圍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幸災樂禍,甚至還有點暗爽。
他們是在爽什麼呢?
這位置是有什麼問題麼?
宋清淮有些疑惑,仔細檢查了一下座位,這椅子也不是壞的呀,也沒發現有什麼機關陣法,他們到底在期待什麼呢?
隨後從門口傳來的熟悉聲音打消了她所有的疑惑。
“喂!廢物!誰讓你坐這兒了!”
看見來人,宋清淮瞬間懂了,這位置不是空出來的,而是這些人想要教訓她,故意留出來的空位。
而此時剛到學堂的鄭子易怒不可遏,又是這個三靈根的廢物,之前對墨言真君死纏爛打,現在還想對他如法炮製!!簡直就是做夢!
更何況,這個廢物還拒絕了他最崇拜的偶像曜陽真君,真是不可理喻,不可原諒!
鄭子易承認,他就是赤果果的嫉妒,明明什麼都不如他,卻能獲得偶像青眼,還贏了那麼多的靈石法器!
到底是為什麼?
是因為………她可愛麼?
陽光灑在宋清淮稚嫩的臉上,粉嘟嘟的,再加上兩個羊角辮,但那冰冷的眼神……
鄭子易:呸!他剛剛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不,絕對是因為她臭不要臉!
迎上那冰冷的眼神,鄭子易挺了挺胸膛,輸什麼都不能輸氣勢,更何況他對宋清淮的打臉招式早有防範,隻要離得足夠遠,那小短胳膊絕對夠不著他的臉!
幾個健步直衝向宋清淮,鄭子易抬腳踹去:“臭丫頭,給本少爺滾開!”
麵對這招飛踢,宋清淮不慌不忙,閃身躲開,順手抓住了鄭子易的腳。
電光火石之間,鄭子易和宋清淮對視一眼。
宋清淮嘴角上揚:嘿嘿!
鄭子易警鈴大陣:這丫頭是要……不好!
鄭子易剛要收腳,卻還是晚了一步。宋清淮手上發力,一手抓住腳腕,一手抓住靴子,順勢一拔,直接脫下了鄭子易的鞋子。
吃瓜眾人:!!!這也行!
腳上傳來的冰涼瞬間轉化成了羞恥。鄭子易慌了,連忙把腳藏在長袍下,臉若火燒,聲音也壓得極低:“喂,宋清淮你乾什麼,把,把鞋…還給我!”
“好啊!那你可要接好了哦!”宋清淮故意大聲叫喊,十分張揚,高舉著“戰利品”在頭頂晃了晃。
隨後在鄭子易以及所有人的注視下,那隻鑲著金色流雲的綢緞長靴,以近乎完美的拋物線劃過鄭子易的頭頂,從窗戶飛了出去。
“我的鞋!”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鄭子易呆了。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他,堂堂鄭家的天才小少爺,居然被人愚弄了,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吃瓜眾人縮了縮腳:這丫頭,不好惹!
“宋清淮,你!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讓你跪下來給我磕頭認錯,就算你哭鼻子求我也沒用!”鄭子易氣炸了,一邊單腳跳向門口,一邊朝著宋清淮撂狠話。
一轉頭,沒刹住腳的鄭子易嘭得一下撞進了結結實實的胸肌上,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臥槽,好疼!已經不知道是該揉腦袋,還是該揉屁股了。
鄭子易抬頭,入眼的是大師兄馮浩唐。
麵無表情,手裡正拿著那隻鞋,臉上還有清晰的紅印。
這!!!好準頭!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尤其是宋清淮把頭埋得最低,她沒想到隻是隨手一扔就這麼巧砸在了大師兄的腦袋上,實在是對不住了,大師兄。
看著鄭子易光著的腳,馮浩唐挑眉:你的?
鄭子易點頭,又連忙搖頭。
……師兄,這是個誤會。
馮浩唐把鞋遞過去,鄭子易老老實實抱在懷裡,樣子十分乖巧。
馮浩唐一指:“去!牆角罰站!”
鄭子易一臉委屈,張了張嘴:“師兄……”
馮浩唐拿起教鞭,威嚴倍增:“今天所有課業加倍!”
鄭子易委屈極了,宋清淮不僅讓他在眾目睽睽下丟了麵子,還讓師兄誤會他,真是可惡至極,這個仇他必須報!
穿上鞋走向最後一排的牆角,路過宋清淮的時候,鄭子易還不忘瞪上一眼,又留下一團皺巴巴的紙條。
【下課後,小樹林見!】
這算是下戰書了?
宋清淮隻覺得好笑,自己送上門來了。
正好,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啾啾。趁著年紀小多修理修理,長大了就不敢在自己麵前比比劃劃的。現在先好好上課,等下課後就讓這小子切身體會一下什麼是人間險惡。
宋清淮端坐好身體,對於學堂宋清淮並不陌生,畢竟她在這裡生活了兩世,這裡的一切都刻在了她的腦海裡。
一樣的桌椅、一樣的講師弟子,估計就連講得內容也都是一樣的,無非就是講一些修煉的基礎知識和凡塵界中的一些常識。
然而很快,發下的課表顛覆了宋清淮的認知。
這是個什麼?
宋清淮在心裡瘋狂呐喊,卡片上麵是每一天要學習的課程內容。
丹藥、禦獸、煉器、符籙、陣法、修行這些她都熟悉。
但是這曆史、地理、政治是什麼鬼?
她活了三輩子,記憶中還從沒聽說過有這樣的課!
難道是最近新加的?
宋清淮發現這一世好像有什麼地方發生了改變,而且這些改變絕對不是因為她。
“今天,我們學習的是政治課!”
馮浩唐本以為被起名為“政治”的這種課程是修真一途中最不實用的東西。但是,今天看到鄭子易這個樣子,突然明白這是多麼明智的課程。而設立這項課程的天琴宗目光是多麼長遠,教導弟子向善向美,樹立正確的觀念,引導弟子的行為。
天琴宗真的好可怕!怪不得能在宗門交流大會上一鳴驚人,還碾壓了天衍宗的弟子。天琴宗的弟子們在思想上就已經快人一步了,而我天衍宗的弟子怎麼能夠落後於人!
馮浩唐下定決心一定要把第一堂政治課講好,絕不能浪費師尊他老人家下跪得來的珍貴課程!
馮浩唐:“師弟師妹們一定很好奇什麼是政治,最開始我覺得這是沒用的課程,但是我現在明白了,這課程是多麼的重要。越是修為強大的人,越要明白自己的能力和責任。一隻手便能移山倒海,改變彆人的一生。”
“所以,大家越是修煉,越要明辨善惡。不欺淩弱小,更不能因要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傷害他人。今天我們上的第一課,就是祖師爺留下的門規,一人一本,希望大家能夠熟讀熟記,將祖師爺留下來的祖訓銘記於心。”
一言以蔽之,學政治=抄門規。
宋清淮石化了,在她的印象裡抄門規可是前世做錯事情的弟子要接受的懲罰,現在居然變成了一堂課!
沒想到她今生的第一堂課是以抄了十遍門規結束的。更沒想到的是,在放學後她會被叫住。
大師兄馮浩唐一臉溫柔,笑著對她說了兩個極度冰涼的字——“補課”。
於是,宋清淮被按在第一桌,和大師兄馮浩唐麵對麵進行一對一強製教學。
“宋師妹,目前還沒開始修煉,本就落後於同期的師弟師妹們,所以更要努力,把之前落下的課程補回來。前幾天講的修煉境界,如何修煉,這些基礎知識對於從沒接觸過修真的你來說尤為重要。”
馮浩唐十分負責任,但是對於宋清淮來說,真沒必要,修煉了三世,這些基礎知識早就爛熟於心了。
但!她還要裝作認真聽的樣子,否則她真的很害怕師兄再讓她抄上十遍門規。現在的她十分懷念前兩世那個因修為平平而成為小透明的自己,和從未注意過她的大師兄!
馮浩唐:“修練境界分為煉體、聚氣、築基、金丹、元嬰、羽化。”
“其中,煉體、聚氣是最基礎也是最為重要的階段,前期打牢基礎,才能更好的築基,甚至實現傳說中的天道築基,而隻有到了築基期才能褪去凡胎,增長壽元。”
“煉體,是最初階段,也是最為痛苦的階段。身體類似於容器,煉體就是打磨容器的過程,煉體初期打熬筋骨,中期鍛煉五臟,後期拓展經脈。前期隻是鍛煉肉身,力氣比常人大罷了,但是一旦到了煉體後期,紫府內會產生靈氣,這靈氣可外放形成氣勁,也可製作符籙、煉丹、禦物,但是體內沒有形成氣旋,很容易靈氣枯竭,隻能通過吃丹藥靈食或是通過休息讓身體慢慢恢複。”
“聚氣則是通過靈氣不斷壓縮,在紫府內形成氣旋。打通所有經脈後,與天地相通,屆時便可引外界天地靈氣入體。一旦步入聚氣期才算是真正踏入修仙一途,以氣馭物翱翔於天地之間,修煉五行之法,修習符篆之術。到了聚氣後期,在識海中會凝聚神識,又稱凝海境,此時便可魂體雙休,可用意念傳音,可用意念神遊,可自視體內氣海經脈五臟六腑。”
“至於築基,金丹,元嬰距離現在的你還太遙遠,就連我也隻是築基後期的修士。至於羽化期,也隻是傳說中的存在,傳說若是有人步入羽化便會招致神劫,若是失敗則神形俱滅,若成功了便可以去往上界,白日飛升,就像咱們天衍宗開山祖師一樣。”
“這離咱們太遙遠了。師妹,你是三靈根,且靈根駁雜,資質比同期的師弟師妹差一點,所以煉體會更痛苦,排出體內雜質的過程會更慢一些。”
宋清淮眼皮不停的打架,她已經很努力了,但是她真的撐不住了!
“宋師妹!比較同期已然落後了許多,想要摸到修仙的門檻,還需多加努力,打磨身體,才能追上其他師弟師妹的進度。”馮浩唐正講的津津有味,一抬頭看見宋清淮嘴角流出的口水,瞬間提高了聲音。
宋清淮猛地清醒過來,連忙坐直身體,“小雞啄米”式點頭,順便擦了下嘴角的口水,樣子十分乖巧。
馮浩唐看宋清淮這個樣子,歎了口氣。他不明白為什麼師父讓他放下手裡的宗門雜事來學堂帶孩子,而且一帶就是一群。
作為大師兄,宗主的親傳入室弟子,未來的宗主繼承人,向來都是彆人主動跟他打招呼,他也隻是微笑點頭就夠了。而麵對這些孩子,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處理啊!
馮浩唐沉默了一會,放下手裡的書:“既然師妹累了,就回去休息吧,修煉也不急於一時。”
下課!
這簡直就是宋清淮今天聽到的最好聽的聲音了!
眼睛發亮,睡意全無,甚至下課的速度比兔子都快。
宋清淮摸著自己咕嚕嚕叫的肚子。
目標!飯堂!
——↖(^w^)↗——
入夜微涼,學堂後小樹林。
鄭子易坐在樹下,身邊圍著一群外門弟子,約莫十多人的樣子。
啪——
鄭子易一巴掌打死胳膊上正在吸血的蚊子。
“少爺!少爺!我打聽到了,打聽到了!”鄭初一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宋清淮早下課了,吃完飯就回連雲峰去了。”
“什麼?”鄭子易猛站起身。
宋清淮這可惡的家夥,居然使出放鴿子這一招,他花了那麼多靈石雇人見證他勝利的姿態和宋清淮失敗後的醜樣,結果全喂了蚊子!
鄭子易氣炸了:“宋清淮!你給我等著!”
鄭十五在一旁默默伸出兩根手指。
“少爺,咱回去嗎?您作業還沒寫呢。雙倍,二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