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冰葉身上的刀傷並不多,有兩三條,但她本來是可以活下來的。
就是因為清木梨華!
“她說‘你那個女兒,還傻傻的在那裡讓我快點救人,哈哈哈,你看看,這是那個時候的視頻,我當時還錄了下來!說真的,她的血一點一點的流下來還怪好看的。’”
“她說‘你快看看啊,這畫麵多好看,我甚至還讓人就為此畫了幅畫……看!你看看,就是這幅畫,多好看,我經常讓人過來欣賞。’”
“她說‘你的女兒真好騙,那群警察也好騙,當然你就更好騙了。’”
“她說‘這麼多年你居然真的相信你女兒是因為救人而死的……’”
“她說……”
清木梨華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牧野冰葉血液流儘,體溫儘失,看著牧野冰葉的生命戛然而止在那個夜晚裡。
“冰葉還有幾個小時就要成年了啊!她…她就永遠停留在那裡,她那個時候有多麼痛苦啊!”
老板娘欲哭無淚,可能因為在知道真相時就已經流儘淚水,哭得太多。
她現在表情猙獰,聲音飽含悲痛。
空間裡回蕩的都是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的哀嚎聲。
“甚至,甚至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以為冰葉是見義勇為…結果…結果…”
她已經說不下去了,也不想繼續說下去。
為母則剛。
老板娘那時把自己在廁所裡收拾一番,也把清木梨華收拾了一下,整理了她的麵容衣著。
她把清木梨華送到了倚梅園,並讓廚師長去清木梨華所在的包廂和她的同伴說一聲。
她不想那個女人就這麼輕易的死去。
她要她和她女兒一樣!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血液流失,生命消逝!
(55)
聽完旅館老板娘故事的吉田步美聲音還帶著哭腔,說道:“老板娘好可憐!”
“牧野冰葉的遭遇真的……如果她不那麼好心就好了。”這樣就不會被清木梨華騙了。
毛利蘭的共情能力一如既往地強,她對牧野冰葉的事情感到很悲傷。
她沒想到樂於助人的牧野冰葉居然會因為樂於助人而被人誘騙殺害!
多麼諷刺!
同時她也感到害怕。
她自己,包括她身邊的人也都是喜歡樂於助人的人。
如果真的有人通過這種方式傷害他們,他們要怎麼辦?
想不出的她,下意識抬頭看向懷夕,她覺得小夕老師可以給到她答案。
懷夕知道毛利蘭在想什麼,但這種事她自己也給不出什麼建議:“我也不知道,如果是我,我會視情況而定。”
如果黑澤陣在她的身邊,那麼她想幫助就會毫不猶豫地上前幫助。就算有危險,阿陣也會保護她。
如果黑澤陣不在她身邊,她就自己一個人,就算求助的隻是一個小孩,她都會直接報警,讓警察處理。因為壞人不分年齡大小。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黑澤陣不在她身邊,但她和認識的人一起,比如毛利蘭等人,她會直接報警。
小島元太不明白最後一種情況為什麼還是會選擇報警:“為什麼?我們人多,就算那個人不懷好意,不也可以打跑ta嗎?”
“你怎麼知道那個所謂的求助者隻有一人呢?”
“你又怎麼知道那真的就是需要求助的呢?”
“萬一人家就是故意引誘你上前的呢?”
衝矢昴的回答依然直接犀利,他的三連問讓三小隻都傻了。
這三個還沒接觸過人性的黑暗,突兀地被衝矢昂問倒了,三個都低著頭,一副自己過往都做錯的模樣。
最後還是溫柔的毛利蘭開解他們三個:“你們過去做得很好,想幫助彆人的心也很好。不必懷疑自己,目暮警官不是經常誇你們嗎。”
三小隻小心翼翼地抬頭,用期冀的眼神看著大家。
懷夕還是沒忍住:“你們以前主動去幫助人確實是一件對的事。我的一個老師說過,要努力做對的事,而不是把事情做對。”
“我們也沒有否定你們的行為。隻是希望你們在幫助彆人的時候想一想,為什麼求助者不找其他人而找你們這些一年級的小朋友來幫助ta呢?”
“你們要記住啊,你們現在隻是一個一年級的小學生。”
“當然如果求助者是小孩子就當我沒說,但是有些壞人也是會利用小孩子來達到他們的目的的。”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但一定會有無緣無故的壞。”
“遇到事情第一時間要告訴大人,我們什麼時候不讓你們去做了?怎麼,你們就這麼不相信我們嗎?”
懷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給三小隻分析這其中的問題,但為了不讓孩子們情緒太過沉重最後還開了點小玩笑。
三小隻也知道懷夕最後那句話是為了讓他們不那麼地鑽牛角尖。
他們在消化完身邊幾位大人和他們說的話後,又恢複了以往的活潑。
懷夕看著三小隻已經在深挖老板娘故事裡的細節,覺得他們其實也不差。
隻是江戶川柯南的光芒太強了,兩邊一對比,就顯得這三個小朋友格外的熊。
在開解完三小隻後,毛利蘭也安靜地聽完懷夕對三小隻說的話。
她感觸很深,是因為她想到江戶川柯南。
他遇到很多事,但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她大部分都是從彆人嘴裡聽到的。
毛利蘭突然覺得,江戶川柯南和工藤新一一樣。
‘他是不相信我嗎?’毛利蘭的心裡漸漸浮出一個問題,她對這個問題的出現既傷心又落寞。
毛利蘭其實有一點點猜到他應該在做很危險的事。
她知道他不告訴她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但是她也想他相信她。
她不是會束縛住他的那根繩子!
……
圓穀光彥在吃透旅館老板娘的故事後,對其中的某個地方疑惑不解。
“那男性的受害人呢?他也是老板娘動手的嗎?可是他沒有出現在這裡麵呀。”
懷夕:“他是另一件事裡的,他……”
“等等!”是鈴木園子的聲音,“他們還是小孩,和他們說這個不太好吧,是不是有點早,說這個。”
鈴木園子的表情有些糾結,她自己也不知道該不該讓這些孩子們知道男性被害人身上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