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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重 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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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重 托

大砍愣愣地看著高寒打電話,見他神情不對,急忙過來站在他身邊,表情關切。

高寒把手機貼在耳朵上,眼神飛快瞄了一眼大砍,擺手示意他不要靠近。

隨著大砍的後退,高寒也大步向娛樂城大廳外走去……

他非常確定電波另一端是樸東旭的聲音,無論撞鬼還是遇人,反正給自己打電話的必是樸東旭無疑。一邊走,他一邊喘著粗氣,結結巴巴地說:“真……真的是你嗎老樸?我……我他媽真不敢相信啊!啊?哪怕……哪怕是寫小說……都不帶這麼寫的吧?這麼寫都沒人看啦!真的是你嗎?”

“如假包換。嗬嗬。”

錯不了,就是他!聲音的再次驗證讓高寒不寒而栗,急切問道:“不管……不管你找我啥事兒,首先我得問問,你……你是咋活下來的?網上……網上鋪天蓋地啊!你和金善英可是……可是全死啦!……”

電話那頭的語氣很平靜,還帶著幾分揶揄,“嗬嗬,是死了,但媒體報道我和金善英屍體的去向了嗎?”

高寒緩了一口氣,沉吟道:“還真……還真沒注意。那……那也太離奇了吧?到底……到底是咋回事啊?”

“嗬嗬嗬……這件事說起來話長。告訴我,您還好吧?”

這句話聽起來並無惡意,不像宿敵的口氣。但情況不明,高寒謹慎地維護著自尊,刻意調節著語速說:“樸室長希望我好還是不好啊?”

“啊依勾……當然希望您好嘛!啊依勾……怎麼可以這樣問?啊依勾……”

高寒一聽,仍是有點跟不上節奏,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試探著問:“樸室長,我沒聽懂你的意思?”

“啊依勾……還用多說嘛!高先生,您目前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純粹是以朋友的身份給您打這個電話的啊!”

“這……”

借著沉吟,高寒飛速過濾著樸東旭說辭中的淨含量。他不明白自己這個間接導致對方身敗名裂、乃至家破人亡的宿敵因何能成為對方的朋友?而且還是唯一的朋友?……

見高寒沒有回音,樸東旭問道:“怎麼了?高先生。”

“我還是有點不明白。”高寒說的是真話。

樸東旭說道:“您不明白也許是文化和成長環境的原因,你我之間再怎麼說也存在著種族差異,我能夠理解一些。但請高先生不要誤會,我們之間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而且……而且關於樸東旭室長的一切也……也都過去了。今天我給您打這個電話就是朋友之間的溝通,絕對沒有一丁點惡意,請高先生相信我!”

“我……我還是沒有……沒有太明白。這樣,你就說今天找我啥意思吧?”

太燒腦了,高寒想來個乾脆的。

“啊依勾……高先生,您真是……嗬嗬,真是太多心了。要說有事求您,還真有。但那也是過一段時間的事情,並不著急。今天……今天就是要告訴您我還活著。雖然不叫樸東旭了,但我……是存在的。我……我隻想讓您知道這些。”

高寒能聽出樸東旭的話語非常誠摯,他的戒心消淡少許,問道:“真沒彆的意思?”

“真沒彆的意思,請高先生一定要相信我!本來不該這麼早給您打電話,但……但我怕意外隨時發生,所以還是打給了您。抱歉。”樸東旭的語氣有些低沉。

“那好,我問你幾個問題,請你回答。”

“請講。”

“咋沒死?到底是咋回事兒?”

“沒死是後麵的事,具體原因暫時不方便告訴您。但,死之前的事情基本都是真的,跟網上報道的差不多。”

高寒腦子開始有方向地飛轉,接著問道:“你和金善英販藥的事響炮啦?”

“響炮?”樸東旭沒聽懂這句朝鮮語東北話。

“嗨!就是出事的意思!”高寒解釋了一下。

“哦,是的。其實京畿道的肝癌黃不被抓我和善英也藏不了多久了,薑奪勳那個狗崽子早就對我起了疑心。可是……嗬嗬,我和善英的準備更早,一年多之前我們就精心策劃、模擬、並偷偷多次演練所有細節。包括潛逃路線、易容、潛水、空包彈和血漿等等。這麼說吧,現在我們麵對麵,您肯定不認識我。嗬嗬。”

“我靠!”海量信息瞬間湧進高寒腦海,他堅信這個瞞天過海的撤退計劃是天衣無縫的。雖然具體細節有待推敲,但樸東旭就在電波那端,事實勝於雄辯。他接著問:“你現在哪裡?”

“不方便說。”

“我們能見麵嗎?”

“暫時不能。”

“金善英也活著嗎?”

“當然,她就在我目前落腳的城市的另一端。”

高寒想了想,頗似自言自語道:“真他媽尿性!”怕樸東旭聽不懂,他修正了一下,“哦,我是說真夠奇怪的,令人欽佩,五體投地!”

樸東旭回道:“嗬嗬,高先生過獎了。是的,這本身就是個奇怪的事情。當然,有些人要的就是這個奇怪的效果。嗬嗬。”

“有些人?是誰?”高寒警覺起來。

“哦,也不方便告訴您。很是抱歉!”樸東旭的口氣一如既往的誠懇。

“嗯……”高寒拉了個長音,停了幾秒,接著說道:“我似乎有點明白了,樸室長是隱姓埋名公乾去了。之前的金蟬脫殼完全是為了掩人耳目,對嗎?”

“嗬嗬,有一點吧,但不完全。嗬嗬。”樸東旭回答得很隱晦。

“你不怕我爆料?”高寒問道。

樸東旭嗬嗬一笑,說道:“高先生,請不要降低我們的談話質量好嗎?我覺得這樣是對我們之間的友誼的一種褻瀆。您說呢?”

“我說也是。如果你在我這兒出問題,不管你的後果是啥,我相信你都有能力先毀掉我之前的一切努力。那樣一來,陳斌可以走著進監獄,卻隻能用小匣子裝出來。嗬嗬。”

“嗬嗬。這樣吧,高先生,我們長話短說。起初您找到我之後,為了充分了解您,我曾安排下屬比較婉轉、但特彆詳細地詢問過陳斌,籠統地知道了您和陳斌夫人之間的一些交集。通過之前的事情,我認定高先生是位非常值得托付的人。雖然我們是對手,但同時也是知己,所以想托付高先生一件事。很冒昧,對不起。當然,您更有權利拒絕,我不會糾纏,也不會報複,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說!”

“哦,謝謝!是這樣,善英懷孕了,她渴望安定的生活。如果有可能,希望您能在八月份帶她去欣賞一下巴黎奧運會,這是她經久的願望。”

高寒可以想象樸東旭正在電波那頭向自己鞠躬。他爽快地答應:“妥!沒問題!隻要不死,保證辦到!”

說完,他追問道:“你確定陪不了她嗎?”

樸東旭猶猶豫豫地說:“應該吧。我的處境不用多說,相信高先生能夠想到。隻是我不願讓善英了解太多,她畢竟是女人。”

不言而喻,樸東旭是為了金善英的安全而儘量設置“防火牆”。甚至,他非常有可能避重就輕,正在編織溫馨平靜的假象安撫金善英。

高寒問:“怎麼聯係?”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善英會主動聯係您的。我已經安排好了,並取得了善英的同意。雖然她目前並不完全知道我倆的真實處境,但很清楚我倆隱姓埋名的風險係數,能接受意外隨時出現。這就是我今天給您打電話的目的,如果不事先向您說明情況,怕到時候更讓高先生難以接受。當然,假如我和善英都沒有聯係您,就說明我們很安全,很好。或是……或是我們都出其不意的不在了。”樸東旭的語氣漸有哀傷。

頓了兩秒,高寒說道:“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隻向金善英預設了最壞的結果,並未全盤將真實的危險性告訴她。如果金善英聯係我,就說明你出事了。她今後就托付給我了,甚至連孩子都幫你養大唄?”

“這……啊依勾……”

沒等樸東旭說出難以啟齒的話,高寒特彆乾脆地說:“行!沒問題!保證讓你滿意!就是我出問題了,我也會交待信得過的人接手,指定不能讓你的老婆孩子露宿街頭!”

“謝謝!謝謝!萬分感謝!高先生,啊依勾……”

高寒聽出樸東旭在飲泣,急忙說道:“靠!乾啥呢?尿湯的!像個爺們兒似的!那麼大事兒都乾了,彆讓我看不起你!”

“再次感謝!高先生,我要掛線了,請您多保重!如果……如果什麼都沒發生該多好啊!嗬嗬。”

“什麼都沒發生還能造就今天的你我了嗎?老樸,彆灰心,憑你的本事,一切都能過去,都會好的。等過個二三十年,咱倆都成老雜毛了,捏著小盅做個老酒友多好啊!往好了整啊!如果這中間還有用得著我高寒的地方,你儘管開口。既然拿我當朋友,我責無旁貸!”

“啊依勾……謝謝!謝謝!不過我要說的是,除了萬一我出事拜托關照善英之外,我不會有任何事情麻煩您。因為您必須安全,否則我沒有指望。這一點您懂的。我和善英之前的世界不存在了,您是我們唯一的朋友。我要掛了,保重!”

“等等,我給你轉點錢吧?用歐元還是美子?”高寒心裡有些發熱。

“哦!再次感謝!暫時不用,我們帶的錢夠用一陣子。而且我還有酬金,可以支撐。再見。”

“哎……還有一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我。”

“請講。”

“網上說你為了自保才殺掉金善英,是那樣嗎?”高寒問得挺小心。

沉默少許,樸東旭答道:“說實話,如果可以保證自己的一切,這樣的心思任何人都會有的,這是人性的陰暗麵,無可逃避。我一直有這樣的打算,而且我與善英並不避諱這樣的話題。真到了那一步,她會主動犧牲自己的,畢竟我有家庭和兒子。不過,網上的說辭純屬猜測和詆毀,因為我們早已策劃好了無路可走時的脫逃,用不著那樣的。嗬嗬。”

這個結果高寒很滿意,心情舒暢不少,底氣十足地說道:“掛了吧!老樸。”

“保重!善英現在叫阮若佤,越南籍。”

樸東旭說完掛斷電話。

高寒愣愣地站在奢飾品名店走廊的儘頭,腦子裡全是漿糊……

看看,相互製約竟然產生了信任,這是一個人品性的積極衍生品。

………… …………

當高寒耷拉著雷劈的腦袋無精打采回到娛樂城大廳,表情急切的大砍快步迎了上來,關切地問道:“沒事吧?”

“沒事兒。”高寒提了提精神頭。

“真沒事兒?”大砍滿眼審視。

“海外的哥們兒,多少年沒見了,整的我挺驚訝。真沒事兒,嗬嗬。”高寒極力掩飾。

“沒事兒就快走吧!去晚了黃花菜都涼了。”

大砍拉了一下高寒的衣袖,快步走在前麵。

無論樸東旭和金善英最終是否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錢都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憑樸東旭對自己的無上信任,高寒知道自己必須為他們這對命運多舛的野鴛鴦鋪好後路。何況自己的巨債……

高寒幾步跟上大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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