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彩禮嘛,我們家給二兩,這數不多也不少,我也不求找個多富裕的人家,窮沒事,隻要人勤快,心思純正就行,我最看不上那種一天到晚動歪腦筋的人家,不瞞你說,我大孫子前幾日剛退親......”
連山鎮就這麼大。
兩個村子離得也不算太遠,隻要姑娘家有心打聽,什麼都能知道。
張金蘭也沒想瞞著。
她把前幾天跟周家定親和退親的事情。
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這事也不怪你,周媒婆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給彆人介紹也不打聽清楚了,咱們做媒婆的,不就是靠這吃飯嘛?是吧?起碼得幫著打聽仔細了,這才叫儘責,給彆人介紹個不乾不淨的,真的成親了鬨出事來,她的名聲也沒了,往後誰敢找她做媒。
你當初就該直接來找我的,我錢氏彆的不說,做的媒,就沒有一樁和離的,雙方都滿意的很,你放心吧,這事交給我,不出三日,我便給你消息。”
錢媒婆拍了拍胸脯,自信的說道。
都是一個鎮子的,媒婆之間都互相認識。
聽到張金蘭的話,錢媒婆嫌棄的直撇嘴巴。
那個周媒婆她一直都瞧不上。
見錢眼開的貨色。
兩年前周媒婆給一姑娘說媒,一個鰥夫找到她,私下給了一兩銀子,周媒婆就將二人撮合到一起。
可哪家會舍得把閨女嫁給死了媳婦的老男人呢?
周媒婆話一出口,就被女方家打了出來,賠了不少錢,這事才瞞下來。
至於錢媒婆是怎麼知道的,那是因為姑娘家最後找到她來幫忙做媒的。
“誰說不是呢,當初找周媒婆的時候,不就是圖離得近,想讓她幫忙打聽嗎,我們又沒什麼門路,哎,真是亂介紹,幸虧我親家母是周家村的人,不然我家真成了傻子了,白白養活彆人的孩子。”
提到周媒婆。
張金蘭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與錢媒婆,圍繞著周媒婆聊了許久。
直到半個時辰後,她才起身離開錢媒婆家。
“那就麻煩你了,多幫我掌掌眼,我家不求娶個多漂亮的回來,隻要人本分老實,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就行,醜就醜一點了。”
經過那一遭,張金蘭都怕了。
尤其是孫女背後還有仙家庇佑,家裡時不時出現離奇的事,要是娶回來一個心思重的,隻怕孫女身上的秘密就要暴露了。
“你放寬心,我跟那周媒婆可不一樣,定給你找個滿意的,你也彆急,我雖然手上有幾位姑娘適齡,可脾性我得給你摸清楚了,隻要找到合適的,我就派我兒子去江家村找你,到時候約好時間,去女方家相看,或者來我家也行。”
錢媒婆一邊說,一邊親自送江家三人出門。
“行,多謝了,那我先回家了。”
張金蘭說完,離開了錢家村。
傍晚。
江大和從鎮上回來了。
雞蛋已經賣完,舊磚和舊瓦片也買好了,三日後,鋪子送貨上門。
一家子這才坐到堂屋,準備吃飯。
“爹,幫工我找了四個,夠嗎?”
飯桌上,負責找幫工的江二勇問向親爹。
“找的誰?”
江守家抬了抬眼皮,端起碗喝了口米粥。
“隔壁春霞嬸子家的立文立武,還有桃花嬸子家的江左江右。”
江家在村裡與人關係一般。
也就跟三家相處的還不錯。
幫工的人,自然緊著三家裡挑選。
兒子的回答,江守家早就猜到了,他繼續開口:“夠的,屋子蓋的也不大,同金還沒定親,蓋久一點也沒什麼,工錢說好沒。”
“說好了,每人每天10文錢,從辰時初乾到酉時初,不包飯,中午休息兩刻鐘,自己回家吃。”
江二勇說話時,緊盯著親爹的臉,生怕工錢給多了。
爹會不高興。
“有些高了,鎮上乾散工的工錢都比這個低,在咱家乾活還不用趕早去鎮上,不過咱們家跟他們家關係還不錯,就這樣定吧,明天開始,你們去山上砍木頭,等你大哥買的磚瓦到了,再開始挖地基。”
江守家說完夾了一筷子菜,埋頭苦吃。
今晚的菜,是薺菜炒雞蛋,放了一勺豬油,菜裡冒著油光,香的不行。
米粥煮的爛糊,一點不剌嗓子。
默默吃飯的江福寶,聽到家裡要來人蓋房子了。
她準備這段時間收斂點。
免得秘密被外人發現。
晚上江家睡覺時。
趁著夜色,江福寶給雞窩放完雞蛋,又去廚房給米缸添米、麵缸添麵,就連鹽罐子也放了小手指頭的鹽,離開廚房,她抬頭望去。
隻見牆上的麻繩,還掛著兩塊破爛無比的麻布。
正是江家洗臉用的毛巾。
上麵黑乎乎的汙漬,洗都洗不掉,發著一股餿味。
江福寶嫌棄的移開眼睛。
她端著椅子,爬了上去,把麻布拿下來丟到地上,掛上去兩條無商標的白色毛巾,又順便從空間拿出一板子牙刷來。
裡頭隻有四根。
她一根、阿奶一根、爺爺一根,剩下的給誰呢。
給娘親,她怕爹爹吃醋。
給爹爹,又怕娘親不高興。
想了想,乾脆放回空間一根。
隻拿了三根放在盆子裡。
等她以後攢夠了再拿出來吧,到時候讓家裡每人都有牙刷用。
接著她又掏出兩管牙膏來,上麵有個黑乎乎的人,張著嘴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背後還有許多字,太顯眼了。
江福寶隻能回到廚房,找出一個竹筒。
把兩管牙膏擠到竹筒裡。
幸好竹筒有個蓋子,蓋上後隻要牙膏不乾,就能一直用了。
做完一切,她滿意的回屋睡覺了。
新的一天到來。
依舊是被公雞的打鳴聲喚醒。
江福寶穿好打著補丁的麻布衣服,一蹦一跳的來到院子裡。
小孩子的身體就是比大人好用,隻要睡飽覺,就活力四射。
“福寶呀,快來刷牙洗臉,瞧瞧,這軟乎乎的毛巾,也不知道是什麼布做的,咋這麼軟呢。”
張金蘭輕輕拿著白毛巾,都不敢大力搓揉,生怕粗糙的手指,把毛巾刮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