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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娘,果子甜甜的,你看一眼嘛。”
真是的。
看都不看,就認為她中毒了。
沒病也給拍出病來了。
“等等,燕子,把福寶放下來,這不是毒果子,這是甘蕉!”
幸好孫平梅看了一眼背簍。
她把侄女拯救下來,繼續說道:“未出嫁時,我去過鎮上,有位賣果子的商販,就賣過這個甘蕉,不過沒有這個大,聽說很甜,特彆好吃,山中的猴子們,愛甘蕉勝過愛桃子呢,猴子都能吃,人應該也能吧。”
聽到果子沒毒。
張燕子鬆了口氣。
抱著女兒回家了。
可憐的江福寶,差點把早飯都吐出來了。
早知如此,她就不拿香蕉了。
後悔啊....
另一邊的周家村。
江同金和周圓圓一起在媒書上畫了押。
媒書交由張金蘭保管。
兩家正式定親。
彩禮也交給周陳氏了。
剛好二兩。
“那就不留你們了,我們還得去趟鎮上。”周陳氏的話,讓張金蘭冷了臉。
哪有這麼辦事的。
剛收下彩禮錢就要趕人了?
按理說定親這天,女方家是要擺桌席麵招待他們的。
竟然連客氣一下都不會,直接趕人,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若是放在以前,張金蘭定會出言譏諷兩句,可考慮到剛剛定親,為了大孫子,她到底還是忍下了。
“嗯,時候不早了,家中還有不少事,我們也得趕緊回去了。”
張金蘭臉上沒了笑,她說完扭頭就走。
江大和一家三口也急忙跟上。
“娘,這周家也真是的,錢揣兜裡就翻臉不認人了,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讓媒婆給同金多相看幾家,也不至於早早的跟周家定下,瞧那周婆子著急忙慌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朱迎秋也有了怒氣。
方才彆人沒瞧見,她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婆婆掏出彩禮錢的時候,那周婆子眼睛亮的跟油燈似的。
雙眼恨不得黏在銀子上。
前兩日裝的可真好啊,她還以為周家是什麼懂禮的人家。
搞半天都是裝出來唬他們的。
一頓飯都舍不得出。
誰知道日後周婆子會不會兌現那塊平安牌啊。
要是不給,等於兒媳什麼嫁妝都沒有唄。
想到這。
朱迎秋悔的腸子都青了。
“好了,媒書都畫押了,後悔也無用了,隻要兩個孩子成親後過得好,管那周家是什麼作風,跟我們沒關係。”
江大和看了大兒子一眼。
連忙打斷媳婦的話。
沒有回頭路了,說多了兒子心裡也不好受。
“嗯,回吧,走快些,福寶還在等我們回去吃飯呢。”
張金蘭說完,四人快速的朝村口走去。
拐彎時,恰好碰到幾個婦人婆子正在閒聊。
張金蘭耳朵尖,聽到了圓圓二字,她急忙停下腳步,拉住兒子一家,站在拐角偷聽著。
“昨天周媒婆去圓丫頭家提親了,你們瞧見沒。”
一個臉蛋圓圓的婆子神秘的開口。
“看到啦,動靜鬨的怪大的,聽說是隔壁江家村的,窮得很嘞,那老陳婆子前幾月不是還在村裡嘚瑟,說她家圓圓要嫁給鎮上一個姓馬的童生嗎?怎的現在換人了?難道是那馬童生瞧不上圓圓?”
圓臉婆子身旁的尖臉婦人回道。
“誰知道呢,陳氏這人,慣愛吹牛,這世上有沒有馬童生這人咱都不知道呢,不過圓丫頭長得不錯,可惜了,江家村窮得喲,聽說各家各戶日日往山上跑,就為了挖點嫩芽菜回家煮著吃,連糙米粥都喝不起了,不像咱們,糙米粥還是管飽的。”
另一位臉頰有肉的大娘接過話茬。
她話裡話外,嫌棄極了江家村。
“可不是嗎,咱村也就嫁過去兩個姑娘,還成了妯娌,江家村的村長可不窮,聽說他還是族長嘞,家中日子過得不錯,但江家村的旁人,我就不敢說了,反正我家是絕對瞧不上江家村的,日後我孫女,最起碼也得嫁到張家村去。”
先頭那個圓臉婆子炫耀起孫女來。
一臉嘚瑟。
“哈哈,你孫女屁股大又勤快,肯定好嫁,你定能如願,行了,不聊了,我得回去做飯了,不然我家那口子又得跟我吵。”
尖臉婦人乾笑了兩聲,快步離開了。
人群散去。
張金蘭的心中卻生出猜疑來。
馬童生是誰?
怎麼沒聽周家提起過。
可想起大孫子的媒書還在她身上放著,此時反悔也晚了。
張金蘭歎了口氣,隻能先回村子再做打算。
“走吧。”
她說完,帶著兒子一家,走出村口,直奔江家村。
“阿奶,福寶撿到果子啦,甜甜的可好吃了,娘親說,咱們每個人都能分一根呢,阿奶也有。”
江福寶端著專屬的小木椅,坐在家門口,眼巴巴的朝著村口的方向看去。
直到看見四個熟悉的人影。
她用儘全身力氣,朝那邊喊道。
話音剛落。
視線裡的四人奔跑起來。
江福寶咯咯直笑。
因為阿奶跑起來,好像後院的肥母雞。
“呼哧呼哧——”
“阿奶回來了,福寶方才說什麼,阿奶沒聽清。”
張金蘭雖然累的直喘粗氣,可她還是一把抱起孫女回到家中。
江大和順手拎起侄女的小木椅。
跟在後頭。
朱迎秋母子倆,也並排走了進去。
“我撿到果子啦,甜甜的,娘親說,咱們每人都能分到一根,我要跟阿奶一起吃。”
江福寶摟住阿奶的脖子。
一邊說一邊晃腦袋。
看起來十分開心。
“福寶真能乾,又撿到果子啦,這個時候竟然有果子?”張金蘭又一次加深了猜測。
她孫女上輩子就是山裡的神仙。
不然怎麼才開春,就能撿到果子呢。
河邊的柳樹才剛剛冒芽。
哪是果子成熟的時分。
“娘,福寶也不知道在哪撿來一串甘蕉,我剛剛嘗了,好吃的很呢,來,娘你也嘗嘗,嫂子,同金,你們都來拿,剛好十六根,多出來的那根被同木這臭小子隨手扔了,真是可惜。”
孫平梅滿臉懊惱,在山下遇見時,她就該問清楚大侄子將甘蕉扔到哪了,她好返回去撿,這樣多出來的,不就是她的了。
哪像現在,她的那根早就吃完了。
可嘴還是饞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