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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共八顆蛋,如果真的能賣二十文一顆。
那就是一百六十文。
抵得上兒孫們扛四天糧袋了。
一顆鳥蛋能換四個大肉包子。
張金蘭撇了撇嘴。
鎮上的有錢人是傻子吧,鳥蛋哪有肉包子好吃啊。
花那麼多錢,吃這破鳥蛋,真是錢多燒得慌。
“就上月,我去鎮上買糧,碰到一個賣鳥蛋的婆子,我見她拿五個鳥蛋換了人家五十個雞蛋,我好奇的問她,她說那是鴿子蛋,極其昂貴,我就記住了,我瞧你家福寶撿的鳥蛋白溜溜的跟我那天看到的一模一樣,應該就是鴿子蛋了。”
馬春霞慢悠悠的解釋著。
“福寶啊,你可真是我們老江家的福星喲,走走走,咱們快回去,有鴿子蛋,還挖什麼野菜啊。”
張金蘭見馬春霞雙眼灼熱的盯著她竹籃裡的鴿子蛋,她趕緊招呼兒媳們離開。
“奶奶,我們也去撿鴿子蛋吧。”
馬春霞的大孫女江永芳羨慕極了。
“撿個屁的撿,來來回回上山那麼多趟,你什麼時候撿到過,還真彆說,這福寶的運氣可真好,掉進河裡剛巧被她大堂哥救了,在這附近轉悠會,又撿到鴿子蛋,我記得她剛出生的時候天上祥雲朵朵,所以她阿奶才給她起名為福寶,不會真是神仙轉世吧。”
馬春霞越想越覺得邪乎。
這話要是被江福寶聽到,她隻會笑出聲。
什麼祥雲朵朵。
不過就是多雲天氣罷了。
“阿奶,這個鳥蛋一定要賣嗎?如果賣的話,能讓爹爹他們買點肉回來嗎?”江福寶的聲音,很是無奈。
阿奶是個守財奴。
雖然對她很好。
可她知道,阿奶是不會花賣蛋錢買肉的。
隻會把錢存起來。
家裡人都多久沒吃肉了。
她有心幫襯家裡,自然得先改善家裡夥食。
“福寶饞肉啦?行,隻要你想吃,明天讓你大伯切點肉回來,阿奶給你做肉絲麵。”
聽到這話。
江福寶知道,這肉,隻怕又是她一人獨享的了。
“不要,我不想自己吃,阿奶,你讓大伯多買點,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好,買!如果沒有福寶,這鳥蛋咱家也撈不著,再貴阿奶也買!賣了鳥蛋,就讓你大伯買上一斤肉,咱們回來炒著吃!”看到孫女期盼的眼神。
張金蘭咬了咬牙,同意了。
天不下雨,地旱。
人都吃不飽了,豬更是沒得吃,哪能長膘,因此豬的重量,比起往年減少了兩成都不止。
不光糧食漲價,豬肉價格也高的離譜。
年前她去鎮上買肉的時候,一斤要賣到三十文。
要不是過年,她根本舍不得買。
罐子裡的那點豬油,也是肉上的肥肉熬出來的。
偶爾她才會用筷子挖一點放進菜裡,給家人添添油水。
“娘,我們回來了——”
傍晚。
太陽西斜。
江大和帶著弟弟和兒子們從鎮上回來。
人還沒進門,他高昂的聲音就傳到家裡了。
此時的江福寶正坐在院子裡的小板凳上發呆。
聽到大伯的聲音,她的屁股瞬間從凳子上挪開。
隻見她踩著小短腿,跑向門口。
嘴裡還高喊著:“大伯,爹爹,我又撿到鳥蛋了,隔壁的霞奶奶說這是鴿子蛋,一個能換好多雞蛋呢,阿奶答應我了,說讓你們把鴿子蛋拿到鎮上賣掉,然後買肉肉回來吃!爹爹,我厲害不?”
江福寶得意的昂起下巴。
像隻戰勝的小公雞。
“喲,福寶這麼厲害呢!鳥蛋在哪啊?爹爹瞧瞧。”看到女兒邀功的可愛模樣,江四銀一把抱起她。
還順手刮了刮江福寶的小鼻子。
眼裡的喜愛都要溢出來了。
“在廚房裡呢,阿奶把鴿子蛋放到竹籃裡啦,還墊了軟軟的稻草,爹爹,明天你和大伯記得買肉回來哦,阿奶說,她要給我們做鹹菜炒肉片吃。”
江福寶舔了舔嘴唇。
模樣饞的不行。
開春,自留地裡的菜才剛種下。
蔬菜的來源隻有山上的嫩芽菜,或者是去年秋天醃製的鹹菜。
因為鹽貴。
所以鹹菜隻醃了一小罐。
平日裡,根本舍不得吃。
除非沒有菜了,才會拿出一點,簡單炒炒做個小菜來配粥。
“妹妹,你真厲害,咋又撿到鳥蛋了,你運氣太好了,要不從明天開始,我帶著妹妹去山上專門撿鳥蛋吧,肯定能賣不少錢,比扛糧食袋子賺的多,爹,明天我就不去鎮上了唄。”聽到江福寶的話。
江同木的眼睛提溜一轉。
立馬想到賺錢的法子了。
“去去去,一邊呆著去,家裡哪至於讓福寶去賺錢,她才三歲!我看你小子就是想偷懶,同金,帶你弟去把家裡的柴火劈了,你看著他,不劈完不許吃飯!定是今天的散活沒乾到位,不然腦子哪會轉的那麼活絡。”
見二兒子將主意打到侄女身上。
江大和臉色一黑。
一巴掌拍在兒子的腦袋上。
力道不輕不重。
把握的十分好,懵逼又不傷腦。
偏偏江同木是個戲精,他齜著牙摸了摸腦袋,似乎痛到了極致。
隻見他怯怯的說道:“我說著玩而已,爹你至於打我嗎,饒了兒子吧,我扛一天糧袋子都累死了,哪還有力氣去劈柴,今天也不知怎麼了,來找散活的人比昨天多了不少,工錢也低了。”
“啥?工錢低了?今天賺了多少?”
張金蘭聽到工錢變少,立馬從廚房探出頭來問向大兒子,手裡的鍋鏟都來不及放下。
“確實低了,我們五個隻賺了三十文。”江大和的聲音有點悶悶的。
少了整整十文。
都能買一鬥糙米了。
可不乾又沒法子。
有的是人想乾。
要不是他昨天討好工頭,隻怕今天招人都輪不到他們。
“哎,咋一下子少了這麼多,那可是十文啊,兩個大肉包子就這麼沒了,定是春耕這幾日滴雨未下,讓他們心裡恐慌,以至於提前去鎮上乾散工,想著多賺些錢以防萬一,看來不止我們一家這麼想,娘早該猜到的,對了,你碰到村裡人沒?”
張金蘭的神情有些萎靡。
要是一直不下雨。
那該如何是好啊!
豈不是要鬨旱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