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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爸已經死了，你怎麼說都可以。”
趙青青麵無表情的說道。
“我真沒有！如果知道他當時已經病了，我是不會和他離婚的！”
宋芸蹲在地上，抱著膝蓋哭泣起來，“我真不知道。”
“青青，你爸也沒說過，不能斷定她說謊了。”
封林從後麵走上來, 摟住趙青青的肩膀，“你爸的性格，我也了解，老實巴交的，或許他知道自己病了，才想著趕她走。”
趙青青擦拭眼淚, 封林說的也有道理，自己老爸真的能做出這種事。
聽到封林的話, 宋芸呆滯了。
曾經的畫麵，曆曆在目，她終於明白。
為什麼曾經一直懼怕自己的趙義偉，敢罵她，甚至敢對她出手。
或許，真如他們所說。
“他……他得了什麼病？”
宋芸抬頭，看向封林。
“太過勞累，免疫力下降，腦細胞死亡，歸根結底是太累了。”
封林平淡的說道, “曾經我問過他，他說最忙的時候，一人打五份工作，連續幾個月，每天就睡兩三個小時。”
聞言, 宋芸身體顫抖,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怪我, 都怪我！是我害了他，是我！”
宋芸對著趙青青磕頭, 腦袋瘋狂砸著地麵，“青青，是我害的他！”
“你對他做了什麼？”
趙青青抓住宋芸的肩膀，將她拉起來。
宋芸流著眼淚，訴說著曾經發生的事。
原來，宋芸和趙義偉都算是孤兒。
封林和趙青青也都知道，當年趙家被滅，趙義偉算是唯一逃出去的人。
當時他們被一個村子收養，年紀也差不多大。
最後在村長的建議下，兩人就定了親。
不過，宋芸從小就看不上趙義偉。
她學習非常好，趙義偉腦子卻笨，隻會對她傻笑。
趙義偉小學畢業就不上了，當年還沒有童工這一說。
他一直工作賺錢。
宋芸卻在讀書，終於，順利考上大學。
當初的大學生，一個村子出一個，村長都有麵子。
奈何他們村子不大，更是窮的不得了。
彆說上學的費用，就算是路費，都掏不起。
宋芸原本打算放棄。
但趙義偉卻說，他有錢，大學必須上。
後來兩人便一同搬到江市。
宋芸所在的大學，正是江市大學前身。
當時他們已經結婚了，宋芸的學費和一切開銷，全都是趙義偉在拿。
隨著自己成為大學生，眼界也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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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看不起，自己這個丈夫。
覺得當初就不該嫁給他。
她年輕時長得也漂亮，在大學裡，有很多家庭殷實的人追求她。
不過，那個年代的人，都很傳統。
得知她已經結婚，便不再糾纏。
那時大學生很值錢，她順利畢業後，很輕鬆就找到了工作。
後來，女兒出生了。
徹底將宋芸的心，拉到趙義偉身邊。
她覺得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
但後來，趙義偉突然性情大變。
他那種老實人，原本在家，非常聽宋芸的話。
可突然不一樣了，宋芸說他一句，他就摔東西辱罵。
甚至還動手打她。
宋芸原本覺得忍忍，可對方卻變本加厲。
她不管怎麼說，也上過大學，不怕村裡說閒話。
更何況她都沒打算回村，便和趙義偉離婚。
……
趙青青聽完宋芸的話，也蹲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
她終於明白事情的原委。
“都怪我！當年上大學時，花錢花的心安理得，從沒想過，他小學畢業，從哪弄這麼多錢。”
宋芸將腦袋垂在地麵，哭的聲嘶力竭。
她已經猜到了。
當初為了讓她上學，趙義偉肯定一人打幾份工。
每日每夜的賺錢。
可換來的，還是自己的瞧不起。
病根，肯定是那時候落下的。
後來他或許知道病情，怕耽誤自己，才用那種方式和她離婚。
難怪當初，他死活要趙青青的撫養權。
或許，就是怕她一個女人，還帶著孩子。
在相對保守的年代，沒人願意再娶她。
“對不起，對不起……”
宋芸已經泣不成聲。
封林也微微歎息。
有時候，男人的愛，真的太無私。
高中的時候，他給趙義偉看病。
明確告訴他，要好好休息，不能再勞累。
但他依舊拚命工作，或許是為了給趙青青賺上大學的錢。
他將趙青青拉起來，擦拭她的眼淚，“彆哭了。”
“我隻是為爸爸做的一切，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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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青擦拭眼淚，“他那麼做，他到底為了什麼？他得到了什麼？”
宋芸突然起身，往一旁的牆壁上撞去。
“媽！”
夏晴根本沒反應過來。
但趙青青速度極快，立即衝過去，抓住她肩膀。
“讓我死！青青，讓我去死！”
宋芸聲音沙啞的喊道。
“我不想我爸那麼多年的努力，是為了一個死人。”
趙青青鬆開宋芸，“你要記住，你還有一個女兒。”
聽到這裡，宋芸看了眼衝過來的夏晴，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封林，我們走吧。”
趙青青走過來，主動坐在副駕駛。
封林歎口氣，開車離開。
路上，封林看了眼趙青青，笑道：“早知道不告訴你了。”
“應該告訴我，這麼多年，我都在恨她，覺得她知道我爸病了，選擇離開。”
趙青青搖搖頭，“現在了解這些，我也不恨她了。”
“幫她嗎？”
封林笑著問道，“她破產了，目前欠了八百多萬。”
“不幫！她現在是外人，我不能用你的錢，也不能用小影姐姐的錢。”
趙青青頓了下，“這段時間，我本人的卡裡應該有十幾萬，我打算幫夏晴。”
“隨你，反正是你的錢，你自己支配。”
封林笑著揉了下趙青青的腦袋，“彆哭了。”
“恩。”
趙青青點點頭。
……
第二天一早。
封林打算去封家村。
趙青青則是給封林交代一聲，說要去找夏晴。
封林也沒阻止，趙青青確實不是曾經的她了。
他開著五菱宏光，趕往封家村。
目前村裡沒有農活，封林來到村裡，發現街邊不少人聚在一起聊天。
正好在對麵，遇到封軍騎著電動車。
他把窗戶落下，探出頭道：“去哪了？”
“叔？”
封軍騎著電動車靠過來，“我去外村辦點事，你這是回來看看？”
“恩，弄到個好東西，給我爺送去。”封林笑道。
“叔，你在哪認識那麼多妹子，給我家二狗也介紹個啊。”
封軍笑眯眯道，“上次來咱村裡那個，真漂亮，那身材，絕對是生兒子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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