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網上看的那些東西，才哪到哪啊，現實世界裡才更可怕。
你以為她大嬸是第一回做這種事？孫心雁讀書的時候，她大嬸就說她一個孩子讀那麼多書乾嘛，反正以後要嫁人之類的，拾掇她媽讓她輟學打工，好給她弟攢娶媳婦的錢。”
“那她爸媽還是挺好的，沒讓她輟學，送她繼續讀書了。”
許楠楠說完，於香巧就搖了頭：“這事不好說，這書是讓她讀了，但後來差點拿她跟人換媳婦。”
“啊？什麼意思？”
於香巧說道：“她大學畢業，我給她介紹了一份工作，她乾得好好的，忽然接到家裡的電話，說她媽病了，讓她回家看看。結果你知道怎麼著？”
“怎麼著？”
“她媽沒病，他們打電話催她回去，其實是因為她弟弟要結婚，但她弟弟相中的那個女孩子家裡窮，哥哥又是一個傻子，就提出了一個要求……”
想到於香巧剛剛提到的換媳婦，許楠楠吸了口冷氣：“那個要求，不會是讓你同學給那個傻子當媳婦吧？”
“嗯！就是這個要求。”
“他們還敢真的開這個口？他們那個兒子可是一個傻子。”
於香巧說道：“傻子怎麼了？傻子那也是他們老馬家唯一的香火，香火你懂嗎？香火那就必須傳下去，要不然他們老馬家就斷子絕孫了。”
許楠楠嘴角抽了抽，她怎麼覺得她大嫂這話有些搞笑？
她大嫂怕不是說的反話吧？
“老馬家，還有自己的親爹、親娘、親弟弟都跪下來求你，你能怎麼辦？”於香巧說道，“最後沒有辦法，孫心雁隻能狠了狠心答應了。”
許楠楠震驚：“真答應了？”
“嗯！答應了。”
“她瘋了。她嫁給了一個傻子。你不是說她讀書很厲害，好不容易才考起你們學校嗎？她的腦子呢？”
於香巧歎息一聲，給小姑子倒了一杯茶，說道：“這就是親情綁架呀。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非黑即白，都是能夠說得清楚的。
那是她爸媽，那是她親弟弟，她能怎麼辦？”
“她也不能把自己一輩子搭進去呀。她弟弟要娶媳婦，她給錢不行嗎？”
於香巧冷哼：“人家老馬家不乾呀。人家老馬家又不傻，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傻子，沒有人願意嫁進來，他要是鬆了這個口，這兒媳婦要到什麼時候才娶去了呀？
所以人家說的是換媳婦。必須換，不換不行。人家就是看中了她是大學生，還有工作，以後能幫他們養兒子。
自己的兒子是個傻子，但兒媳婦是個大學生呀，說不定下一代就能生出一個聰明的大胖小子，順便改善改善老馬家的基因。”
許楠楠服了：“自己的親姐姐被人這麼算姐姐，她弟弟是傻子嗎？那她弟弟就不能換一個嗎？”
“那不行，那是她弟弟的真愛，非孫小梅不娶。”
許楠楠：“……那她這個弟弟也不怎麼樣，我還以為她這個弟弟很好呢。”
“所以說不好說呀，當年孫心雁差點輟學的時候，還是她弟弟幫著說的話，說寧願自己打工，也不要姐姐輟學。”
“那聽上去，她這個弟弟也還好呀。”
“對呀，所以我說，人性這東西不好說。讀書的事情，她弟弟支持了她，但到娶妻這件事情，她弟弟卻求她嫁給一個傻子。”於香巧說道，“不過她也不是白答應的，她提出了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都答應嫁給對方了，還能提什麼要求？提再多的要求也白搭呀。
於香巧說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孫心雁的要求就是，她出嫁以後，那她就是馬家的人，孫家的事不歸她管了。也就是說以後她爸媽有什麼事情，需要養老之類的，她一概不管。
她弟弟結婚以後，小孩子讀書什麼的，修新房是什麼的，她也什麼都不管……
她爸媽聽到這話，本來是不答應的，但是她弟弟勸了幾句，說什麼打斷了骨頭連著筋，他建議就放幾句狠話，不可能真的這麼做，等他把媳婦娶進來再說。”
許楠楠：“不會被她弟弟給說中了吧？”
於香巧：“孫心雁又不是冤大頭，怎麼可能？她嫁給馬傻子的當天，她那個公公就以兒子是傻子為由想要跟她圓房。”
許楠楠整個人不好了：不是，換媳婦、嫁個傻子就已經夠離譜了？怎麼還有後續？
於香巧：“孫心雁肯定不會答應啊，所以她公公喊了她婆婆過來按她的手腳，準備強上……”
許楠楠趕緊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孫心雁就報了警，把她公公、婆婆送了進去。她爸媽還想過來說情，她就把馬家的東西給賣了，說是帶老公的大城市生活，其實是把馬傻子帶到大城市以後，送進了精神病院。”於香巧說道，“養一個傻子，可比養她爸媽，還有她那個弟弟輕鬆多了。而且她和馬傻子隻是擺了酒席，又沒有領證，又不是事實婚姻……”
許楠楠佩服了，她大嫂這同學是用“換媳婦”一事買斷了與家人的關係啊。
難怪大嫂同學當時會答應，原來還有後麵的事情。
於香巧繼續說道：“你不會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吧？她爸媽和她弟弟就真的這麼說話算話，說不找她就不找她了？怎麼可能？後麵還過來找她，不過……
孫心雁申請外調，出國了。後來直接嫁到了國外，除了每年按時給那個傻子支付住院費用，就再也沒回來。”
許楠楠鬆了口氣：“不回來好，就你同學家裡的情況，她也不應該回來，她一回來肯定都是事。”
“我之前不是常跟人出去喝茶嗎？那個牛太太，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
許楠楠搖頭。
這貴婦圈子裡那麼多人，她哪認得全呀？好多人名字都對不上號。
“沒印象就沒印象。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跟我說的事情。”於香巧說道，“她說她有一天去他老公公司探班，剛好碰到公司有一個年輕的姑娘陪閨蜜相親回來，可有意思了，那姑娘的閨蜜是個公務員，你懂嗎？就是那種參加公務員考試順利考上，上了一兩年班的那個。她年齡不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