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指尖抵在他唇上,眼神示意接電話。
溫淮頌閉嘴 。
蘇瓷接通電話。
在聽完對麵人的話,眉頭緊緊皺起。
垂在一側的手攥成拳,又鬆開。
“好的,我知道了。”
對麵不知道又說了什麼,蘇瓷眉頭舒展。
“李老師謝謝您,您相信我,願意給我機會,我就有辦法扭轉乾坤。”
蘇瓷眼裡閃過幾分溫淮頌沒讀懂的意思。
她和一般的姑娘不一樣,不是能簡單看透。
“好的,感謝您提前告知我這些,此事我會給您給國話院好的交代。”
掛斷電話後,蘇瓷捏著手機,久久沉默。
溫淮頌收到助理信息。
得知蘇瓷遇到的困難。
她來這裡之前,見的人是陸心安。
方才電話裡的人,說的事也和陸心安有關。
“釉釉,要我幫你麼?”
他尊重蘇瓷意見,如果她說不需要,他不會隨意插手。
要是她開口說,要他幫忙,他會讓她如願。
蘇瓷不回應,從野餐布上一堆零食裡,翻出兩顆棒棒糖,撕開一顆遞給他,另外一顆塞自己嘴裡。
“阿淮相信我嗎?”她試探開口。
他問出要不要幫忙,就說明,他知曉發生何事。
溫淮頌回答地不假思索。
“當然相信,釉釉的話,我沒有不相信的道理。”
“你就不問我為什麼把咖啡潑她頭上?”含在嘴裡的糖被她用舌頭卷到右邊,腮幫子勾起,眉眼彎彎。
那雙清澈的眸子裡,閃著微光。
好似黑夜蒼穹裡,遠在天邊,閃爍光芒的星星。
晃了溫淮頌的眼。
一陣風吹來,將空中飄蕩的紙鳶吹的更高。
也吹得蘇瓷發絲粘在到唇邊。
帶層薄繭的指腹,勾起發絲時,擦過麵頰。
蘇瓷身體不受控製輕顫同時,心尖也顫動。
“要是釉釉喜歡,往她頭上倒熱水都行。”
他一副助紂為虐的模樣,叫蘇瓷嘴角笑意漾開。
“那可是犯法。”
“隻要釉釉想,沒有我不能解決的。”他低頭看眼手裡剝掉糖衣的棒棒糖。
蘇瓷故意和他開玩笑,“要是我想要你的命呢?”
水蔥似的手指,抵在他心口,讓他一把握住。
“能死在釉釉手裡,我心甘情願。”
傍晚時分,知名娛樂大v在社交平台發布一條偷拍視角視頻。
視頻主角是蘇瓷以及這兩天都在網上掛著的陸心安與薑溯。
內容是前半段是陸心安握著她手把咖啡潑到陸心安身上。
中間薑溯出現,同之前出現在劇院現場,將人抱起一般。
英雄救美。
後半段則是蘇瓷當著薑溯麵,再一次將咖啡從頭往下倒在她身上。
之後就是她說了一些話,拎包離開。
視頻下麵罵聲一片。
連帶著蘇瓷從前大學使用的賬號又被翻出來,私信頁麵全是辱罵 。
如今的網友都是性緣腦。
加之陸心安那日解釋的欲蓋彌彰,除了雙方家人外,也沒有其他人知曉蘇瓷與薑溯訂婚。
蘇瓷自然成為眾矢之的。
陸心安是薑溯的初戀,還是從舊金山芭蕾舞團回來江北的首席舞蹈演員。
和薑溯可謂旗鼓相當。
反觀蘇瓷,網友扒出來的個人信息裡,隻有一條:機構學校的古箏教師。
和陸心安對比起來,簡直沒得比。
蘇瓷躺在家裡沙發上,一隻手摸著圓圓毛茸茸的尾巴,一隻手刷著手機看評論。
感覺很好笑。
第一次當故事主角,有點興奮。
阮心悠電話打來。
“寶貝,你沒事吧?”
“我該有事嗎?”她笑著反問。
那頭的阮姑娘聽見她在笑,懸著的心放下。
“陸心安回來到現在,使不少絆子了,我習慣了。”要她老老實實,蘇瓷才要擔心。
阮心悠疑惑:“薑家就不管麼?”薑家不是一貫注重門風?
難不成到了接班人薑溯這,就不在意了?
“薑溯父親會出手,我靜待佳音即可。”蘇瓷篤定薑老爺會阻止輿論持續發酵。
現如今事情尚未傳到南陽,必須要趕在鬨得沸沸揚揚之前壓下去。
蘇家多寶貝蘇瓷,他們心知肚明。
說句不好聽,即便是真的蘇瓷挑釁陸心安才搞出如此有損門楣的事。
薑家也不敢說蘇瓷一句不是。
她出身給她最多底氣。
“會不會影響到你國話院的工作?”
阮心悠也不是的擔心彆的,單純是不想她工受到影響。
國話院考核那麼苛刻。
蘇瓷花了不少心思才得到機會。
“悠悠,你得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蘇瓷坐起來,端起水杯喝一口,“陸心安本意就是想要我失去國話院的機會,我為何不讓她如願?”
阮心悠不懂她意思,“寶貝,你說明白點。”
“我說我讓她如願。”
“悠悠,你彆想那麼多,我會處理好。”南陽電話進來,她叮囑她,“國話院我會進,我不會一輩子當機構老師,你看戲就行不要摻和,我爺爺電話來了掛了,等會我洗完澡和你視頻。”
阮心悠“嗯”了聲,先一步掛電話。
蘇瓷轉而接通爺爺蘇明來電。
“小老頭這點怎麼還不休息呢?”
蘇明聽著寶貝孫女沒被影響心情,語氣好幾分。
“阿澍晚上來家裡吃飯,他助理彙報你情況,讓老吳聽到了,告訴我了。我上網查了下,氣得我飯差點吃不下。薑明濤怎麼教兒子的?薑溯怎麼回事?”
蘇明嘴裡的阿澍是沈時澍,是蘇瓷父母環球旅行之前給她找來幫忙管理蘇氏集團的男生,比她大不了多少。
父母雙亡,是蘇瓷父母投資的孤兒院長大的。
對蘇瓷和蘇家絕對忠誠。
蘇瓷遠在江北,不時常和家裡說自己情況,沈時澍會讓人關注,也不會過多打擾,他很有分寸,所以不被排斥。
“爺爺,沒有那麼嚴重。”她安慰自己家的小老頭。
“其實,澍哥和您說的很明白,你就是想要從我嘴裡再聽一遍吧。”
沈時澍對薑家從不隱瞞。
蘇明當然知道,但還是氣不過,他的寶貝孫女打出生起就不是吃苦受委屈、汙蔑的命。
老爺子氣鼓鼓道:“早知道薑溯不是個東西,當時我就該聽你奶奶的,讓你和溫家那個小子訂婚。”
“溫家?哪個溫家?”不會是溫淮頌吧。
“江北還有哪個溫家?”說到這兒,蘇明更氣了。
“我當時和你爸媽奶奶商量過,都覺得薑溯不靠譜,可你太重情義了,我們不願看你不高興。不過是小時候救你一命的恩情,給錢還不能解決嗎?”
訂婚也是想借勢罷了。
蘇瓷說:“可是爺爺,你怎麼知道,溫家就比薑家好?”
她能把握自己壓製薑家,溫家不好說。
“至少溫家那小子,他潔身自好,比薑溯好不少,還是正室所生,跟薑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