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再熱鬨,也總有散場之時。
尤其,今夜的宴席氣氛還“奇奇怪怪”的,所以,一段時間後,眾人便散場了。
街道上。
千手柱間雙手抄在袖中,笑嗬嗬地對天啟好友說道:“斑,下次見,到時候再一起喝酒吧~”
宇智波斑也一如既往地回答說道:“看情況吧。”話雖如此,每次柱間相約,但凡他有時間,一般都不會拒絕。然後,他看向站在千手柱間身後的少女,沉默了下後,在千手扉間略帶警惕的目光中,自身後的忍具袋中取出了一把苦無,遞給了她,“小鬼,這個給你。”在他看來,宇智波帶子隻有十二三歲,而他已經二十三歲了,十歲差距,他叫對方這聲“小鬼”,毫無問題。
“……給我……嗎?”其實早就成年隻是看起來小的宇智波帶子眨了眨眼,露出驚訝的表情,猶豫了下後,她伸出雙手小心接過,“謝、謝謝。”
她並不明白這把苦無意味著什麼——這是一把特製苦無,其上附著著宇智波斑本人的查克拉。這意味著,如若他日戰場重逢,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如非必要,他不會殺她。
這是一份承諾,甚至可以說,是給了她一條甚至數條命。
但是,從未上過戰場的她完全不明白,所以她隻是將這當成了一份普通的小禮物,然後開始在身上摩挲起來:“抱、抱歉,我沒帶什麼可以回禮的東西。”
宇智波斑嘴角微勾,然後,伸出戴著黑色手套、方才與她五指相對互相結印的左手,一把扯去了她頭上的發帶。
少女的黑發頓時傾散而下。
“???”
在她驚訝的目光中,他笑了聲:“你還是披著頭發更好看。”說罷,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泉奈,走了。”
“……好的,哥哥。”宇智波泉奈收起驚訝的表情,緊隨著自家哥哥離開了。同時心中暗自盤算著,關於這件事,之後得仔細問問看哥哥的想法才是,因為他今夜真的是有些異常了。
宇智波帶子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片刻後,她隻感覺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了。
“……夫君大人?”
千手扉間看著表情茫然不解的妻子,努力克製住心中今夜越積越盛的火氣,讓自己的聲音儘量平穩:“回去了。”他不想嚇到她,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吧。
“……好的。”
與此同時。
千手柱間的心中也滿是愧疚:哎,都是他的錯,如若他今夜不說來花街喝酒,就沒這麼多事了。靜姬不會被帶來,扉間也不會如此生氣,還有斑……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不會真的對靜姬……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斑、斑他……
不多時。
三人一同回到了千手族地。
千手柱間抓住了個機會,將自家弟弟拖到一旁,低聲囑咐:“扉間,有什麼話好好說,無論如何都不要嚇到靜姬了,知道嗎?”對於弟妹的異常,他心中也有數,但直覺告訴他少女的確單純且無害,所以他也希望弟弟能更信任對方一些,不要因為疑心而傷害了夫妻感情。畢竟,政治聯姻能遇到喜歡的人的幾率,真的是太低太低了。這是上天的恩賜,應當好好維續。
“……我知道。”
“一定啊!”
“嗯。”
“絕對哦!”
“……嗯。”
“肯定……”
“大哥你閉嘴。”
“……”
再之後,宇智波帶子同千手扉間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而揮彆兩人的千手柱間在思慮再三之後,還是去了書房。
“雖然沒有喝酒,”少女一邊低頭嗅著衣袖,一邊說道,“但身上滿是酒臭味呢。我想去洗個澡,夫君大人你呢?”
正準備與她談一談的千手扉間:“……”有那麼一瞬間,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了,多麼適時的“色|誘”啊。當然,她的話,應該是不太可能有這種想法的。
“一起嗎?”她仰起頭,表情單純地問。
千手扉間喉結顫動了下,突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正準備回答,隻見……
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如夢初醒:“不對,我正和你生氣呢,才不和你一起洗!”
千手扉間:“???”
說罷,她哼了一聲,直接轉身朝浴室走去。
千手扉間:“……”
他在原地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沒有跟上去,而是帶上衣物隨意找了個彆的地方沐浴身體——千手家很大,單身男性忍者也很多,所以這種地方應有儘有。當然,作為一名已婚男青年,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其餘人知道他“被老婆趕出浴室”這種事的,嗯,變身術是個好忍術。
他回到臥室時,發現自家妻子正抱著膝蓋縮在梳妝台邊坐著,濕潤的發絲完全沒有用毛巾擦拭的跡象,猶在滴水。
千手扉間愣了下後,連忙快步走過去,一把抓住放在一旁的毛巾,一邊為她擦頭發一邊問道:“你怎麼了?洗了頭為什麼不擦頭發?夜深了,這樣很容易著涼的。”
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驀地一頭紮進了他的懷中,雙手緊緊地抓著他胸口的衣物,帶著些許哭腔地問他:“你去哪了?”
千手扉間:“……”他愣了下後,誠實回答說道,“我去洗澡,你不是不喜歡我身上的酒味?”說完這句話後,他反應了過來,“你不會以為我像大哥一樣,因為生氣而晚上不回來了吧?”
她沒有說話。
千手扉間微微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不讓我一起沐浴的人是你,因為我去彆處沐浴而擔心的人也是你。靜姬,”他伸出雙手捧起她的臉,“不覺得你的行為有些自相矛盾嗎?”
她鼓了鼓臉,小聲說道:“那……那你至少和我打個招呼啊。”剛剛快速洗完澡回來時發現屋中空無一人,她是真的被嚇了一跳,以為他“步了大哥的後塵”。雖說她本來也是勸他去書房睡的,但是,她讓他去和他自己生氣去,完全是兩碼事吧?
千世姐的痛苦模樣猶在眼前,她是真的不希望他們倆也變成那樣,那真的……太可憐了。
“……我的錯。”千手扉間非常有擔當地接下了這個鍋,然後,他將懷中的妻子轉了個身,一邊幫她擦拭發絲,一邊開口說道,“靜姬,我們談談吧。”
“嗯。”她認真地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我們之間該談談。”她一邊說著,一邊捏起了自己的小拳頭,往上舉了舉,“沒有什麼是溝通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就再多溝通一次。”
千手扉間忍俊不禁。
“那麼首先,”她開口說道,“是你在花街很熟練的事。”
千手扉間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她雙手抱臂,冷哼了聲:“等什麼呢?老實交代吧。”
千手扉間:“……”錯覺嗎?披散著發絲這樣做的妻子,和宇智波斑還真是微妙的相似呢……不,這一定是今夜的後遺症。
他努力忘記這一點,開口說道:“靜姬,首先我必須強調一點,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從來沒有。”緊接著,他大致說明了下情況,從如今的世俗風氣談到過往的相關經曆,再談到自己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最後強調“前幾日”是那個陪酒女胡說的,他自從娶妻後,今夜是第一次去那種地方,而且,還帶了她,這足以自證清白。
“原來如此。”她一邊聽一邊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千手扉間沒忍住追問了句,“你信?”根據他的相關經驗,正常來說,女性應該沒這麼容易相信,他至少得再拿出一些證據。
“為什麼不信?”她透過鏡子看著他,訝異地說道,“扉間既然說了,那肯定就是真話,我不覺得你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這份過於強烈的信任,讓千手扉間心頭微暖。他輕輕撫摸了下她已經不再滴水的發絲,將毛巾放在一旁,自身後抱住她,輕聲保證道:“我向你承諾——以後,如非必要,我絕不去那種地方。就算非去不可,除非機密任務,否則,一定會同你說。”
“嗯嗯。”她滿臉信任地點頭,“那這件事過去了。”
“那接下來,是宇……那位斑君的事情。”想起今夜的事情,千手扉間不禁蹙起眉頭,如此說道,“以後,如非必要,還是少與他接觸吧。”
“哎?為什麼?”宇智波帶子訝異地問道。
“倒不是說他人品低劣,隻是……”千手扉間的品德讓他無法在背後說彆人莫須有的壞話,所以他選擇了實話實說,“他就像是不穩定的起爆符,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順帶連累身邊所有人。以及,雖然大哥私下與他交好,但他與我們千手的關係很差,非常差。所以,靜姬,為了你的安全,為了你在千手的處境,答應我,將來就算再遇到,也少與他接觸,好嗎?”
他其實能看得出,妻子與宇智波斑不知為何格外投契,但是,這不是她的問題,而是他的問題。他也絕不至於因此而懷疑她對自己的忠貞,事實上,她在這方麵真的是一張白紙。所以,他不會容忍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在其上作畫。
“……我知道了。”宇智波帶子緩緩點了下頭,在這件事上,她選擇了相信丈夫。緊接著,她又問,“那麼,那把苦無?”
千手扉間猶豫了下後,還是回答說道:“先收著吧。隻是在族內時,日常千萬不要帶在身邊。出門時,先問問我吧。”
“嗯。”宇智波帶子再次乖乖點了下頭,然後,又歪頭思考了下,緩緩轉過身去,從背對他變成了麵對著他。
而此時,千手扉間正在組織語言,準備詢問妻子關於“實力”的問題。
也就在這時……
“扉間。”
“嗯?”
“你……”她露出個“壞壞”的笑容,“今夜不會是吃斑君的醋了吧?”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以及自己行為的不妥當。此刻心裡又是甜蜜,又是愧疚。
“……”
“對不起啊,扉間……”她雙手抱住他脖子,軟綿綿地道歉,“我當時沒意識到這一點,主要是……嗯,當時我也有點吃醋。原諒我吧~”她一邊如此說著,一邊仰起頭,輕輕地在他的唇角“啾”了一下。
“……”
“扉間?”貓貓歪頭。
“的確,今夜我很生氣。”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以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嗓音低啞地說道,“隻是,靜姬,如果你想以此來道歉的話,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