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全部傳送過去花了一個多小時,就在祁淵正打算感謝神女,並將首飾獻給神女時。
就聽神女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找個東西。”
隨後手機也沒拿,扭頭就跑。
祁淵見狀一愣,手不小心碰到頌缽旁堆放的小匣子,小匣子應聲倒下,落到頌缽裡,隨著一聲“嗡”在視線中消失。
剛巧,是在皇後床榻下鎖著的那匣子。
季風慌了,這東西還沒有解開呢,怎能獻給神女,並且據殿下說,這匣子是在皇後娘娘的寢宮尋到,還鎖著,恐怕裡頭放著重要的東西。
他焦急地去看祁淵:“殿下,這可如何是好啊?”
祁淵目光緊緊盯著屏幕裡突然出現的匣子,最終搖搖頭:“罷了,待神女回來再議。”
裡頭不知放了什麼東西,若是珍貴稀少的好料子,送給神女便罷了,若是一些書信一類的,他便再送些首飾或是銀票補償。
神女那裡應該還沒有銀票,他這邊還有好些。
楚妗安拉著小推車回來,就見到頌缽突然出現的東西,放下小推車,好奇地走過去,將匣子拿起來觀察。
就是很普通的小匣子,就跟電視劇裡宮中娘娘用來放首飾的匣子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上了鎖,並且匣身沒有任何圖案。
她扭頭看向手機,不解:“你給我這個作甚?打不開它?”
祁淵頓了一下,這話說的就像是,他們打不開,便送過去給神女,請她幫忙打開再送回一般。
祁淵連忙解釋:“並非利用神女之意。”
他沒法子,隻得將昨晚的事情一一告知給楚妗安。
楚妗安了然點頭,怪不得今天視頻時,他的病加重了,吹一晚上冷風又在氣溫極低的環境中呆著,不加重才怪了吧。
“好,我知道了,鎖頭能破壞嗎?”
祁淵點頭:“可以,神女隨意。”
季風上前一步,想要阻攔,被祁淵揮手攔住。
季風急得直跺腳,他怕鎖上有什麼機關,強行破開會惹怒神女。
他緊張兮兮地站在祁淵身後,眼睛不眨地盯著屏幕,卻被祁淵發現,警告地瞪他一眼,將手機移到一旁。
季風:……
楚妗安從倉庫裡找來錘子,用力一錘,鎖很堅硬,不知是什麼材質的,都震得她手麻了,鎖依然毫發無損。
她又跑去找電鋸,將鎖頭鋸開,“啪嗒”一聲鎖頭落地。
楚妗安心中一喜,她很好奇被一國之母妥善藏起來的匣子裡裝了什麼。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匣子,就見裡頭放著像是玉璽一樣的大印章,上頭盤著兩條龍。
與玉璽不同的是,它通體是暗黑色,而玉璽是瓷綠色,透過光能看到裡頭的龍鱗紋路,特彆好看,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她拿起那大印章,左看看右看看,絲毫沒注意到,屏幕裡祁淵和他身後的季風全然變了臉色。
沒錯,季風被瞪走後,又悄悄摸了回去。
祁淵眉頭緊緊皺著,雙手緊握成拳,回眸與季風對視一眼。
季風也是神色凝重,眸中的情緒變得異常強烈。
這是,傳國玉璽。
祁淵突然就明白,為何有臣子參了一本北騎大將軍,父皇便下令革職逮捕,連證據都還未齊全,便命人抄家,將將軍府翻得天翻地覆。
那時祁淵曾派人去查,得到的回複,卻是什麼都沒查到。
原以為父皇會放過外祖父一家,誰知,竟下令立即處死。
外祖父和舅舅們全部被判砍頭,沈家男人血流滿京,鎮住不少百姓。
他們不明白為何忠烈滿門的將軍府,為何會背上謀逆的罪名。
祁淵亦是想不明白。
但楚妗安拿出傳國玉璽的那一刻,他明白了。
濃烈的恨意侵襲而來,席卷他整個身子,身上流淌的血液仿若被凝固。
楚妗安一手拖著玉璽,發現他神色不太對勁,蹙眉問道:“怎麼了?”
祁淵深吸一口氣,將胸口處喧囂的恨意壓下去,露出柔和的笑來,一如往常一般:“無事,此物為傳國玉璽。”
楚妗安一聽險些沒拿住,她猛地手指收縮握緊,動作格外小心地將它放回小匣子,扭頭跟小炮仗一般,劈裡啪啦一頓問。
“傳國玉璽?這玩意為什麼在你這?不是,為什麼在你媽……你母後那裡?這不是皇帝所有的?”
“你先等等,容我緩緩!”楚妗安印象中的玉璽是皇帝必用的,就是‘奉天承運,皇帝昭曰’下麵卡的那個章。
傳國玉璽在這,那皇帝用什麼?豈不是名不正言不順!
楚妗安臉色驟變,她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祁淵見神女臉色變了,以為她這是誤以為他故意,送來她不能收的祭品。
“此物按理應當在父皇手中,從未聽聞丟失的風聲,這匣子祁淵還未曾打開,不曾知曉裡頭為何物,還望神女恕罪,莫要生氣。”
楚妗安聞言倒是愣了,她生什麼氣,有生之年能摸到玉璽,而不是隔著玻璃,已經三生有幸!
快再摸兩把,吸吸貴氣。
楚妗安愛不釋手地摸了好幾把,這才抬頭問道:“你的意思是,你見到你父皇用過?”
祁淵篤定地點頭,眸中閃過一抹暗色:“不錯,下令斬首外祖時,撰寫聖旨,我曾親眼所見。”
楚妗安咂嘴,看看手裡這烏漆嘛黑的傳國璽:“你確定這是真的嗎?”
祁淵雙手攥得更緊,就是因為確定這東西是正統的傳國玉璽,這才明白外祖父一家被斬首的原因。
父皇是正統的皇帝,誰會上前仔細觀察他手中的傳國璽是不是假的!
“是。”
楚妗安撇撇嘴,敲了一下頌缽,就要將東西送回去。
這東西燙手啊,她就是個倒賣的中介,他們國家的事情,還是不摻和為好。
祁淵叫住她,神色有些緊張,語氣中帶著些許尷尬:“可否勞煩神女代為保管。”
他們趕路帶著這東西,恐怕不妥,放在神女那裡,祁淵更放心。
說著,並將一旁一整個匣子的銀票,嘩啦嘩啦地全部倒進頌缽裡,隨後重重一敲。
滿滿一頌缽的銀票,就那樣被簡單粗暴的送到楚妗安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