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英樓店門前,有一個二十歲左右年輕人,正在吆喝過往客官。
見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牽一匹高頭大馬過來,知曉可能是哪位大戶之家的公子,於是趕緊上前,滿麵笑容的恭敬道:
“這位小公子,你要住店、吃飯嗎?我們聚英樓是皓白城內數一數二的大客店,裡麵酒食應有儘有。”
經過一個多月的曆練,秦鳳鳴此時心智已然極為成熟。見夥計如此機靈,秦鳳鳴也自嗬嗬一笑:“我到皓白城來遊玩,想住宿幾宿,不知貴店可有房間?”
“小公子可是找對了地方,我們聚英樓僅上房,就有二十幾間,正好還有空閒,公子請隨我來。”那店夥計說著,一手接過韁繩,轉身帶秦鳳鳴向店內走去。
將馬匹交給其他人照料,去到賬房登記造冊後,那店夥計帶秦鳳鳴步向殿堂後的客房。在二樓處一房門前停下身形。
此房間卻也寬敞明亮。秦鳳鳴本就不挑剔,於是點頭道:“好了,我就住這裡了。”
聽到秦鳳鳴並未挑毛病,那夥計心中高興。手腳麻利的打來水,伺候秦鳳鳴洗臉。
梳洗已畢,秦鳳鳴轉頭看向夥計道:“這位大哥,你聚英樓有何拿手菜肴,請準備四道,我在這房間吃中飯。”
那夥計機靈非常,答應一聲,立即出門準備。
僅僅盞茶時間,四樣精致菜肴便擺在了秦鳳鳴麵前。隨手將一塊足有二兩重的銀子遞給那夥計,秦鳳鳴再次開口道:
“我有一事請教,但不知皓白城中,可有落霞穀的分舵存在?”
“啊,公子是問落霞穀分舵呀,當然有,小的一位親戚就住在落霞穀分舵旁邊,那處所在位於城西,自這裡出去,向西走五裡左右,見一座高大牌樓右轉,就會見到一片偌大莊宅,那就是那分舵所在了。”
歡喜的收起那銀子,夥計立即喜笑顏開,聽聞麵前公子詢問落霞穀分舵,其自是詳細敘說了一遍。
食吧,秦鳳鳴不由暗自琢磨起來。當初堂主言說,此次任務,以五師兄為主,其隻是作為輔助曆練。但首次執行任務,其年少的心理,卻也是躍躍欲試。
至於如何尋到五師兄,秦鳳鳴並未擔心,此地有宗門分舵,師兄前來也定然會到分舵露麵。
深夜,秦鳳鳴在房中換上了一套夜行服飾,然後輕輕開窗,彈身而起,便自躍到了樓頂之上,身形一動便向著夥計所言之處飛騰而去。
皓白城西部所在,是城中走卒商販聚集之地,在如此之地,落霞穀分舵自是極為好尋。
站立在一片占地十數畝的豪氣莊院之旁,隱身在黑暗之中,秦鳳鳴定睛望去。
隻見那闊氣的大門之上,卻是懸掛著“落霞穀分舵”牌匾。雖然已入深夜,但大門之前,依舊有兩名大漢站立。
隱身暗處的秦鳳鳴在分舵四周遊走一番,尋了一僻靜隱蔽之處,將一黑色紗巾罩在麵上,寶劍背負在背。身形一晃,便已把到了高牆之上。
攏目光觀瞧之下,院內情形清晰的展露在了秦鳳鳴麵前。
雖然院內鴉雀無聲,但秦鳳鳴還是極為輕鬆的便發現了數處明哨、暗哨之處。看著院內兼備如此嚴密,秦鳳鳴也不由對本地舵主佩服不已。
身形閃動之下,碧雲迷蹤已然施展而出。秦鳳鳴身形如鬼魅一般,便自進入到了莊院之內。
對於莊宅之內,秦鳳鳴自是不清楚方位,但此卻並未太過為難,身形再動,秦鳳鳴便自向著一處院內此時依舊燈火通明的樓殿處行去。
在其施展碧雲迷蹤身法之下,無論是那些明哨還是暗哨,自是毫無察覺。
輕無聲息來那處樓殿之處,隻見那樓高有七八丈,上下共分三層,一層顯得十分高大,足有四五丈之高。此時一樓之內,卻是燈火通明。上麵兩層漆黑一片。
停身在二層樓外的一處陰暗之處,秦鳳鳴仔細辨認,卻發覺二層之內並無人駐留。於是放心之下,翻身便自一木窗之處進入到了樓內。
移步站立在上樓樓梯口,秦鳳鳴屏息細聽之下,一樓大廳之中的話語之音極為清晰的傳入了其耳內。
“大哥,我等說這麼多並不會有何作用,此時以我皓白城分舵人手,欲想攻打王氏雙鷹,顯得太過牽強。並且,如我等大舉進攻其山門,那勢必會與其撕破臉皮,這對我分舵以後行事不利。”
先前下麵眾人言商何事,秦鳳鳴並未知曉,但此時言語,秦鳳鳴卻聽得清清楚楚。
隨著那人話音落下,立即便又響起一人語聲:“五弟之言極為有理,與那王氏二人明麵爭鬥,確實與我等以後再在皓白城行事大為不利。具體如何才能在那兩名惡賊手中奪回屬於我落霞穀之物,卻需要好好斟酌一番。”
隨著此人的話音,大廳之中登時響起了一陣相互議論之聲。
聽眾人話音,秦鳳鳴知曉,此時一樓大廳之中,有七八人之多,但自始至終,那被稱為大哥的落霞穀分舵舵主並未發一言。
眾人又自爭論了盞茶時間,才突然響起了一聲威嚴的話語之聲:“各位兄弟稍安勿燥,對於那王氏匹夫,老夫已然早有定計,至於如何行事,自有人出手安排。我等就在此坐等就好。”
次說話之人聲音不高,但鏗鏘有力,顯得其內功已然到了一定境界。
不用秦鳳鳴細想,也知此人定然就是皓白城分舵舵主張青山無疑。此人雙手使一對五行輪,端是威力不凡以極。
“啊,原來大哥早有安排,難道我落霞穀已然派遣幾位長老下山了不成?”
那被稱為五弟的中年聲音隨著舵主話音,也自響起,僅區區一言,卻也顯得料事如神以極。
“嗬嗬,五弟不愧人稱神算子,當初總舵一收到老夫傳信,便自有了決定,老夫秘而不宣,卻也是不想此事太過早讓那王氏老匹夫二人知曉。此時眾位兄弟均以聚齊,老夫才一起告知。望眾位兄弟莫怪。”
眾人聽到此處,並未顯示出有太過言辭,似乎都極為理解舵主深意一般。
眾人再次議論一番之後,紛紛起身離去。其中五人步向了莊宅後麵的一片獨門院落,而卻有兩人徑直出離了分舵所在,向著大街深處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