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卓臉色不好扶著顧妙儀起來,緊緊攬入懷中,顧妙儀則是不停哭泣,麵色更加蒼白。
“太子殿下,我一句話都沒說,更是什麼都沒做,你卻讓我道歉?”
沈晚語氣淡淡,神色平靜,隻是平靜之下卻有隱藏的萬千殺機恨意。
聽到沈晚的話,謝景卓也呆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殿下,您不要責怪沈姑娘,沈姑娘出身侯府,尊貴無雙,你們立有婚約,天造地設,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隨您回來的。”
顧妙儀開口了,一番話善解人意,更覺得楚楚可憐。
“妙儀,你在說什麼傻話呢,為了救我,你全家都被人殺害,自己也被毒瞎了眼睛,若我丟棄你,那我豈不是禽獸不如。”
謝景卓的眼睛紅了,攬著顧妙儀沙啞著聲音說。
兩人此時的情況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對苦命鴛鴦。
“殿下錯愛,妙儀受寵若驚,可你和沈姑娘本就有婚約,我不願破壞,更不想沈姑娘受到傷害,殿下就放我歸去吧,您放心,妙儀已經習慣了目盲生活,自己能照顧自己。”
顧妙儀依舊搖頭,抽泣著說,語氣很是堅持,謝景卓隻是攬住顧妙儀,滿目愛意疼惜。
片刻之後,謝景卓轉頭,眼神生硬的看著沈晚。
“沈晚,你若執意不肯退婚,我也不逼你,可我與妙儀兩情相悅,真心相愛,更有救命之恩在,我不願意委屈妙儀,她為太子正妃,你為側妃,妙儀心善,不會與你爭搶彆的。”
這樣鎮國侯府依舊會支持他,心愛之人也成為他的太子妃。
沈晚嘲諷的笑了,這是篤定了自己非他不可嗎?
“碧心,陛下是否在正廳?”
沈晚沒有理會謝景卓,而是問了身邊的碧心一句。
沈家功勳卓著,皇帝和她父親也是少年好友,更有前段時間太子的當眾退婚,不管是安撫還是看重,皇帝攜著皇後也來了鎮國侯府給老夫人賀壽。
“啊是的。”
碧心回答之後,卻不知道小姐要做什麼。
“走。”
對著碧心說了一句之後,沈晚當即邁步朝著正廳而去,謝景卓不知道沈晚意欲如何,也帶著顧妙儀跟上,同時還不忘記威脅沈晚。
“沈晚我告訴你,不要仗著父皇看重你,就要求趕走妙儀,讓孤娶你為太子妃!孤是不會答應的。”
正廳之中,帝後高坐首位和她祖母父親說話,母親兄長還有一些朝中重臣都坐在一邊,一派其樂融融。
沈晚走了進來,皇帝也看到了,嘴角露出了溫和的笑意。
“沈丫頭,你剛才去哪兒了啊,我和老夫人正說到你呢。”
皇帝對沈晚的態度很溫和,而謝景卓卻麵色難看。
沈晚直接跪下了皇帝麵前:“陛下,今日祖母壽辰,沈晚有一願求陛下應允。”
聽到沈晚的話,謝景卓眉眼更加陰沉,果然如此,她要趕走妙儀,要成為太子妃!
“顧姑娘對太子殿下有救命之恩,兩人曆經生死,他們又是兩情相悅,懇請陛下解除臣女與太子的婚事,賜封顧姑娘為太子妃,願兩人相守百年,白頭偕老。”
一言落地,滿堂皆驚。
剛才還熱鬨的廳堂,瞬間就落針可聞。
謝景卓也眯起眼睛看向了沈晚,心中震驚。
沈晚她竟然主動要求退婚,並且還讓父皇給自己和妙儀賜婚。
他有些不敢相信,沈晚對自己情根深種,怎麼就願意退婚呢。
皇帝看不出來是什麼表情,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沈晚,又看向了一邊的謝景卓和顧妙儀。
然後眼神忽然嚴肅的看向了太子。
“太子,你行事越發荒唐了,你和沈丫頭是先帝賜婚,你卻因不相乾的人惹沈丫頭生氣,真是該好好教訓一下。”
皇帝竟然直接朝著謝景卓就訓斥,隨後又語氣溫和的對著沈晚開口。
“沈丫頭,你是不是生氣太子近來對你多有疏忽,你放心,朕回頭會好好教訓他的。”
聽這意思,竟然裝作沒聽到沈晚剛才的話一樣,還安撫起她來。
皇帝不會輕易同意退婚,更不可能給顧妙儀和謝景卓賜婚,這點沈晚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陛下,臣女也知道是先帝賜婚,可是太子非顧姑娘不娶,讓臣女給顧姑娘騰出太子妃的位置,顧姑娘和太子情深義重,臣女如何忍心破壞,還請陛下允準臣女所求。”
沈晚的眼睛更紅了,可脊背卻挺得筆直,有一種堅強的脆弱。
再看看謝景卓將那個盲女緊緊護著的樣子,對這位沈家小姐也多出了些許憐憫之色。
而謝景卓看著麵色難看的帝後,還有剛才拒絕的話,便認為沈晚此時所做不過是以退為進,真是一個滿腹算計的女子。
“父皇,兒臣和妙儀是真心相愛的,妙儀如今目盲,離開了兒臣定然沒有活路,兒臣若是辜負於他,豈非豬狗不如,還請父皇允許妙儀為太子妃。”
謝景卓拉著顧妙儀就跪在了帝後麵前朗聲開口的。
沈晚這回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吧,哼,之後總有她來求自己的時候。
“妙儀對兒臣有救命之恩,兒臣非她不娶,沈晚若是想嫁給我,那就以側妃之禮入門,如此也不算悔婚。”
“妙儀善良,必然不會為難沈晚”
隻是謝景卓下麵的話還沒說完,皇帝就猛然將手中的茶盞砸在他的麵前。
“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