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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讓你見笑了，聽我嘮叨了。”
白狐恢複了神態。
“白大哥，不礙事。”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張小凡，青雲門大竹峰田不易座下七弟子。”
“青雲門？”
白狐呆了呆，道：“正道第一大派，為何你卻如此？什麼是正？什麼又是邪？”
“正道以善自居，魔教被人冠以惡，天下人不會認為正道殺人是為惡，卻以魔教救人視為惡，天亦不公，人分不清善惡，卻不知殺人就是為惡，救人就是為善。”
石磊凜然說道，這句話在21世紀一點都不平常，卻在這裡，在白狐心裡深深烙印著。
21世紀殺人就犯法了呢，開個車撞到人就撲街，管他是人闖紅燈還是怎麼滴，碰瓷的太多了。
“好，好，好啊。”
白狐越說越激動，嘴角流下的血越來越多。
“正道有你，真是萬幸啊，天已無情，人亦有情啊。”
白狐笑著，開心的笑著。
石室外，打鬥聲震耳欲聾，時不時的有落石掉下。
一個動人的身影出現在了石室前，聽到白狐開懷的笑著，就算自己受了再重的傷，也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
“大哥。”
女子欣喜的叫著，跑上前來，抱住白狐，沒有看石磊一眼。
“你來啦？”
白狐看了看女子，笑了出來。
“我快頂不住了，又來了兩個人，應該是焚香穀的。”
“你才三百年道行，就算有玄火鑒這神器，你也發揮不了，想我們九尾狐一族，世代被人追殺，累了，真的累了。”
“大哥，我們逃吧。”
“傻丫頭，我早就不行了，聽大哥的話，你跑吧，彆管大哥了，你還有一線生機。”
白狐看著女子柔聲說道。
“逃？沒有你，我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女子淒聲道：“三百年前，我還隻是一隻小狐狸，是大哥你救了我，從此，我便留在大哥身邊，發誓要一輩子跟著你，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三百年了，我們天天被正道追殺，可是，你可知道我卻沒有一絲的怨言嗎？這是我最快樂的時光，能和大哥你在一起。”
女子滿懷柔情看著白狐，淚水不停的湧了出來。
“可是，這次會死的。”
白狐不忍心的說道。
“死嗎？能和你一起死，也許是一種解脫吧。”
女子抱著白狐道。
“唉，你這又是何必呢？是大哥對不住你啊。”
白狐流下了眼淚，看著石磊道：“小凡兄弟，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白大哥你說，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石磊答應道。
“帶走小狐狸，越遠越好，好嗎？”
白狐懇求道。
“不，不，我不走，我要和大哥一起死。”
女子死死的抱著白狐，一點都沒有鬆開手的意思。
“傻丫頭，這是大哥我最後的願望，你都不答應嗎？”
“不，不，我就是不走。”
“快走，你給我滾。”
白狐怒吼一聲，牽動了傷勢，噴出了一口鮮血。
“大哥……”
女子愣愣的看著白狐，淒涼的叫著。
突然嘴中念起咒語，緊握著懷中的玄火鑒，一道紅光流入了自己的身體。
“不要啊。”
白狐心疼的大叫了一聲，可是傷勢太重，根本沒有辦法出手。
“啊~”
女子慘叫一聲，全身經脈變得發紅，發熱。
“啊啊啊~”
女子一聲聲慘叫，經脈儘毀，氣孔流血，嘴角卻掛著一絲微笑，虛弱道：“這樣，我也活不了了。”
剛說完，身子慢慢的縮小，顯出了原型，一隻小白色狐狸，三條尾巴垂在地上，沒有一點生機。
“你這又是何苦呢，傻丫頭。”
白色淒慘的說道。
“大哥，我們能死在一起，我很幸福呢。”
小白狐笑道。
石磊輕輕的抱起三尾白狐，放在六尾白狐懷中。
“大哥，下輩子，我們一起做人好不好？”
三尾白狐憧憬道。
“好，好，下輩子換我守護你。”
六尾白狐顫聲道。
“嗯嗯，能這樣真好。”
三尾白狐幸福的笑著。
“那個，你能告訴我，你到底在水井裡看到了什麼嗎？”
三尾狐狸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次。
石磊不忍心回憶，但是也想滿足三尾狐狸最後的一個要求，道：“是一位女子，為我犧牲生命的女子。”
“原來，你也是一個可憐人啊……”
三尾狐狸說話越來越輕，再也沒有任何聲響，她死了，滿臉的鮮血，卻笑的很幸福。
石磊不由的流下了眼淚，狐狸都有真情在，可是人呢？天地不仁，萬物為芻狗啊。
“小凡兄弟，答應為兄一件事吧。”
白狐溫柔的抱著小狐狸。
“好。”
石磊的神情異常的嚴肅。
“把我們扔下深淵吧，我們不想死在外麵的正道之人手裡。”
“好的，白大哥。”
石磊答應了一聲，走到深淵邊，用劍指在璧山寫下了一行字：天亦無情，狐亦有情，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小凡兄弟，謝謝你。”
看著石壁上的一行字，白狐開懷的笑了。
，！
“這個玄火鑒你留著吧，算是為兄留給你的禮物。”
“好了，小狐狸斷氣了，我也不想苟延殘喘的活著了，送我最後一程吧。”
“白大哥，一路走好，但願有來生，我們能做兄弟。”
石磊哭了，抱住兩隻狐狸，輕輕的扔了下去。
半空中，六尾狐狸緊緊的抱住三尾狐狸，生怕連死都會鬆開。
“哈哈哈，但願有來生，我會好好守護心愛的你，”
白狐深情的對著懷中的小狐狸說了一句話。
“但願有來生，我能與你做兄弟。”
掉入岩漿以前，白狐又說了一句，然後，兩隻狐狸被炙熱的岩漿吞沒，沒有起一點波瀾。
“白大哥，一路走好。”
石磊深深的鞠了一躬。
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為何這天如此不公平。
為何人心可以如此無情。
我不想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受到半點傷害。
絕不能讓碧瑤為我犧牲，絕不。
天若不公，我便成為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