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書羨冷冷看著主仆兩人的背影:“盛知婉,你彆後悔!”
盛知婉後悔沒早日看清他。
回到憑欄居,她將朝服換下來,被祁書羨抓著的地方果然好大一圈青紫印子。
盛知婉眼神閃了閃,她雖然會些拳腳,但跟祁書羨這種內功深厚的沒法比,以後若是對上,惹急了,說不定真的會吃虧。
看來,得早點找幾個厲害能打的丫鬟在身邊。
盛知婉將這件事放在心裡。
正準備歇下,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嘈雜夾雜著喝罵的聲音。
她一下子聽出那聲音的主人,頓時,整顆心就跟著密密麻麻地恨起來!
祁非嫣!
那個在祁書羨得勢之後,在她被父皇貶為庶人之後,當著她的麵,皮笑肉不笑將她的阮阮帶走教養。
結果最後,隻送回來一具小小屍體的祁非嫣!
雖然前世她最終還是將祁非嫣逼得被送去莊子……可那又如何?
有祁書羨在,祁非嫣在莊子上也不會受苛待,可她的阮阮卻是再也回不來了!
“不過是個撿回來的棄兒罷了!”
盛知婉想到祁書羨毫不在意的那句話,閉了閉眼,眼中重新恢複平靜。
許是她嫁入國公府這兩年實在太溫順好說話,祁非嫣一個外嫁的姑子也敢帶著一眾丫鬟仆婦,吵吵打打,直接闖入她這個公主的院子。
“盛知婉你出來!”
“一個內宅婦人不好好在後院伺候公婆,居然跑去前朝搬弄是非,害得書羨應得的封賜降了兩個大品階!”
“善妒、多言!連犯兩條七出之例!還愣著乾什麼,趕緊捉她送去祠堂跪著!”
兩個粗使婆子立刻冷著臉上前來。
“世子夫人,您也彆為難咱們。”
祁書羨是國公府長房長子,十二歲就定下世子之位,是以除了憑欄居私底下還稱盛知婉公主,祁國公府的其他下人,都是稱她為世子夫人的。
憑欄居的丫鬟們都嚇傻了,隻岸芷和汀蘭兩人,咬著牙,壯膽擋在盛知婉麵前。
“大膽婢子還敢攔?今日是你們二人中的哪個跟著盛知婉進宮的?主動站出來打三十板子,否則,兩個一起發賣出去!”祁非嫣冷笑一聲。
其他二、三、四等丫鬟聽了更是訥訥不敢上前。
大小姐是真的敢的!
當初公主才嫁進來,身邊不僅帶了乳嬤嬤,還有四個貼身得力的宮女,如今呢?還留在這院裡的隻剩下浣竹一人。
所有人一動不敢動,祁非嫣見此更加得意起來。
盛知婉說是管著祁國公府的掌家大權,但實際上隻是個出銀子的錢袋子,後宅外院廚房幾個大管家,哪個真要辦事最後不都經一遍母親的眼?
也就盛知婉自以為是。給她幾分好臉麵,真當自己是祁國公府的女主子了?
如今書羨剛回來,她就要作天作地,還作到了宮裡頭,害得他到手的四品將軍一下子飛了!
若是書羨今個兒得了四品的平延將軍,她就是沒把事辦好,回到家婆母、夫君和小姑子們也得把她捧得高高的!
可如今呢?
祁非嫣越想越氣,恨不得親自上前將盛知婉捉住再扇兩巴掌解氣!
然而還沒等她幻想完,隻覺得眼前一陣掌風刮過,緊接著——
“啪”一聲脆響!
整個臉頰火辣辣的,祁非嫣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揚手的盛知婉。
“你、你敢打我?”祁非嫣懷疑自己在做夢,以往盛知婉最是討好她跟二妹妹了!
“打你又如何?”盛知婉個子高挑,一伸手輕易就將她頭上戴著的翡翠攢珠頭麵拽住。
祖母給她的嫁妝,祁非嫣戴著,她嫁妝裡的布匹,祁非嫣穿著做成的成衣,穿戴都是她的,居然還敢在她麵前作威作福?
盛知婉一點不手軟,也不管上頭纏著的頭發,硬生生將頭麵扒下來。
於是在祁非嫣一陣鬼哭狼嚎中,好幾縷頭發被撕扯下來。
那些跟著她的仆婦們也被嚇壞了,又是攔又是拽,想要從盛知婉手中將祁非嫣拽開。
然而也不知怎麼回事,在這麼多人拉拽的間隙,硬是沒人碰到她一點衣角。
不僅如此,還“啪啪啪啪”抽空,又在祁非嫣兩邊臉留下好幾個巴掌印才鬆手。
“橫、橫知婉你轟啦!那是窩的!”祁非嫣頭發散亂,整個人跟瘋婆子似的,臉頰高高鼓起,眼睛死死盯著汀蘭手中的頭麵。
仆婦們也驚懼地看著盛知婉。
盛知婉似乎沒感覺到,自顧自慢條斯理拿下纏在上麵的頭發,將它塞到已經看呆的汀蘭懷裡,而後,才施施然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