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冷靜下後她突然反應過來,這貨怎麼好像跟陳言許很熟的樣子!
?
她緊盯著鐘清越,幽怨道:“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對方眼角抽了抽,白眼道:“你彆這麼看著我,不知道的以為你抓小三兒呢!”
“朋友?很熟嗎?”
鬱黎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自顧自猜測道。
說起來這麼久了,陳言許好像確實也從來沒說過他沒有彆的朋友。
不過按理說她得知陳言許除了自己還有彆的朋友,應當是要替對方高興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莫名覺得心裡有些堵得慌。
如果陳言許還有彆的朋友,那是不是就說明,自己並不是那個在他心目中除了家人外最重要,最特彆的人了?
他剛剛還秒接鐘清越的電話!
再瞧著自己十分鐘前發的消息過去還是沒回!
“算是吧。”
鐘清越砸吧砸吧嘴,勉強道。
“哦。”
朋友就朋友,肯定沒有跟她親,不然怎麼在學校裡從沒見過兩人說話。
“喂,你生氣啦?”
鐘清越看她黑臉,訕訕問道。
鬱黎扯出笑:“我有什麼好生氣的,誰還沒幾個朋友了。”
“那就好。”
對方重新打開電腦遊戲,欠揍道:“生氣了我也不會哄。”
鬱黎在心裡默默記下了對方給自己的不痛快。
*
晚間飯桌上,鐘太太不停給她夾著菜,比另一旁坐著的親媽都積極。
“小黎呀,上午你給清越傳授學習經驗,傳授的怎麼樣啦,你看他還有救嗎?”
鐘清越趕忙咽下嘴裡的飯菜,搶著答道:“哎呦媽,學霸說了,我就不是塊學習的料,再學都是無用功。
所以你也就彆整天逼著我了。”
說完還朝這邊看,眼神裡帶著些...威脅。
“你給我閉嘴。”
鐘太太自然清楚他的德行。
“小黎你來說。”
她轉頭又換上一幅慈愛的目光,看得鐘清越是直翻白眼。
鬱黎自然是不會遂了他的願,甜甜道:“沒有的阿姨。
我看過了,清越其實在學習方麵是非常有天賦的,就是沒花心思,你們接下來隻要嚴加管教,明令禁止他玩電腦遊戲,將來他肯定是能考個不錯的學校的。”
“真的!
?”
對方掩不住欣喜。
雖說鐘家是有錢,但到底根基並不深厚,若是照鐘清越這般不學無術隻想著坐吃山空,再多的錢也總有被揮霍完的一天。
所以這麼多年來不論生意做得再大再好,她也從來沒有停止過對鐘清越學習方麵的用心。
“當然是真的!”
鬱黎使勁點頭。
“隻要您能好好看住他,肯定沒問題的。”
鐘清越在對麵臉色難看得像是要吃人,鬱黎投給他一個“我也是為你好“的表情。
勇歸勇,但飯後她也是不敢再上樓了,乖巧的留在老太太身邊陪著閒聊。
*
回去的時候外麵又開始下起了雪。
比上一次的要大些,從鐘家走回來這小段路,就落了滿身。
薛慧幫她仔細拍掉身上的雪花,並叮囑趕緊去洗個熱水澡把衣服都換下來,免得感冒。
鬱黎滿口應著。
“怎麼從去了你鐘叔家裡後就心不在焉的?”
薛慧突然問道。
“啊?沒有啊。”
她眼神閃躲,暗暗心驚自己竟然這麼明顯的嗎....
也不是在想彆的,她就是不明白陳言許怎麼又不回她的消息了。
明明鐘清越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就接的挺快,一到自己這就是輪回!
“行了行了,趕緊上去吧。”
好在薛慧也沒揪著刨根問底。
鬱黎跨著大步上到二樓,找出自己的毛絨睡衣拿著去了浴室。
霧氣彌漫,暫時忘掉些心中的不快。
洗完在鏡子前吹頭發,無聊間她開始細細端詳起自己的臉來。
宋清然總是說她長得很好看,不光宋清然,彆的很多人也都說過。
她也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在她眼中,再好看也隻是皮囊,若是內裡沒有東西,那就和草包無異。
“但確實挺好看的。”
她自戀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對著鏡子不斷做出搞怪的樣子。
叮咚——
放在架子上的手機響起。
鬱黎關掉吹風機,擦乾淨手上的水漬後拿起解鎖。
陳言許:【你睡了嗎?】
鬱黎:【沒有。
】
看樣子對方是故意忽略掉了她上麵發過去的解釋,想來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吧。
她消息回過去沒半分鐘,陳言許的視頻通話就打過來。
鬱黎被這突來的鈴聲搞得有些緊張,胡亂整理了下頭發,才點接通。
畫麵亮起,對方應該是在外麵,暖黃的路燈照得麵容柔和,幾片雪花落在額前的頭發上。
“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家呀?”
鬱黎先開口道。
陳言許薄唇微啟,有些沙啞:“嗯,見個人。”
這麼晚了還見誰?鬱黎實在有些好奇。
難不成除了她和鐘清越,陳言許不會還有彆的朋友吧,當真看不出來....
不過這些話她也沒問出口,畢竟關於對方的隱私,沒有主動說她就不問。
陳言許似乎是在等她的下文,見許久沒說話,他輕咳一聲,道:“你看外麵。”
“看外麵?稍等哈。”
鬱黎摸不清對方的意圖,趕緊穿好厚睡衣出了浴室。
窗外一片平靜,隻不斷飄著雪,風吹得還有些刺骨。
“你讓我看什麼呀....”
正納悶,陳言許將手機鏡頭一轉,畫麵上的房子無比熟悉。
這不就是自己家嘛!
她甚至還看見了二樓窗口腦袋緊盯著手機屏幕的自己...
鬱黎抬起頭重新看向窗外搜尋了一遍,果然院外小道上的路燈下,正立著一個人,穿的一身黑。
要不是仔細看還真是看不出來,高高瘦瘦的還以為是電線杆子呢!
陳言許道:“方便的話能下來嗎,我有話想對你說。”
“行啊你等著。”
鬱黎掛掉電話,匆忙披了件羽絨外套,拿上一把傘就跑了出去。
腦中關於陳言許為什麼要突然來找她的疑惑也來不及多想。
隻兩三分鐘她便跑到對方跟前,氣喘籲籲地將傘舉高遮住兩人。
陳言許垂眼見她頭發還未完全吹乾,眼中有些惱意,自己來的似乎不太是時候。
他微微彎下腰,伸出手將對方敞開的外套拉到最頂上,遮住了半個嘴唇。
“你怎麼來也不說一聲?”
鬱黎抬眼問道。
“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嗎?”
“嗯,我決定了。”
“決定什麼?”
陳言許目光堅定:“我會和你一起去延桐。”
他的眸子難得染上柔和,決定去延桐,不是因為奶奶走了他沒有牽掛了。
若要是從前不管奶奶在與不在,他都不會離開清安,因為覺得沒有意義,也沒有必要。
奶奶在,他會留在這兒照顧她,不在,他便更不會走。
大概就一個人寥寥草草過完餘生。
直到鬱黎的出現,讓他腦子裡這個想法逐漸動搖。
從陳季鬆和許文秀相繼離開後,除了奶奶,他便再沒有彆的想要的。
但現在又有了。
所以他想爭取,努力夠一夠,靠一靠,萬一...真的就是自己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