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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等了許久,也不見流星落下。
鬱黎看了眼時間,眉毛擰在一起。
“奇怪,明明預計的時間已經到了...”
她有抬頭看天,連星星都沒有半顆,黑壓壓的,感覺....有點不太妙。
“陳言許,你看這天...不會是要下雨吧!
?”
陳言許一個“是”
字還沒說出來,幾滴雨點就落在了臉頰上。
非常突然,並且越下越大,等反應過來已經淋了個半濕。
好在山頂上還有座塔,二人趕緊跑到簷下躲雨。
鬱黎穿著衝鋒衣,除了頭上被淋到,身上沒什麼大礙。
反觀陳言許就比較狼狽了,頭發絲上還不斷往下滴著水。
鬱黎越想越鬱悶,說好的流星雨呢?雨來了,流星沒來!
她坐在台階上滿麵愁雲:“我們今晚不會被困在這上邊吧?還是淋著雨下山?”
陳言許撩起額前淋濕的劉海,依舊淡定道:“陣雨,應該很快會停。”
鬱黎心虛極了,主動認錯道:“對不起我有罪,我不該帶你來這兒。”
本來是想著好好增進一下感情的,結果倒好,怕是剛成為朋友又要絕交了...
這場陣雨下了很久,山上信號又不好,她隻能望著前方發呆。
想起什麼,她轉過頭認真問道:“陳言許,昨天那個瘋子,是你弟嗎?”
昨天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如果她不趕到的話,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
“不是。”
陳言許垂下眼皮,緩緩道:“他是我媽的繼子。”
他的聲音很輕,快要被雨聲蓋住,鬱黎隻得湊得更近才能聽清。
“那他...為什麼要那樣對你啊?”
對方眉頭微蹙,似是在糾結。
她趕忙又道:“沒事,你不想說就不說。
我隻是覺得,把不開心的事和彆人傾訴的話,心裡應該會好受些。”
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覺得。
再者,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陳言許的事情,她總是會忍不住的好奇。
良久,陳言許搖搖頭。
“我沒有。”
聽到回答,鬱黎莫名鬆了口氣。
“我就知道!”
其實在許文秀走之後,陳言許並不是再也沒見過她。
並且見了還不止一次。
第一次是在他剛上高中的時候,對方鬼鬼祟祟一路跟他到巷子裡。
但還沒說上話,對方就強塞給他一張銀行卡,抹著淚跑了。
第二次是在半年後,謝澄住院的那次。
當然,人不是他打的,但許文秀哪管得了那麼多,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那也是陳言許十多年來,再一次聽到對方的聲音。
那之後謝澄每隔段時間便像瘋狗一樣來找他的麻煩,隻是許文秀沒再出現過。
雨漸漸停了。
鬱黎在旁邊呆愣愣的,思緒已經不知道神遊到哪兒去。
陳言許正看得入神,簷下一起躲雨的人群突然驚呼道:“快看!
真的有流星!”
暴雨衝刷過後的天空更加明淨,一顆顆流星在天邊劃過,絢爛又轉瞬即逝。
鬱黎被周圍人吵得回過神,眼中難掩激動。
“陳言許,真的有流星!
我沒騙你吧!”
“嗯,沒有。”
“快許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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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手合十,還不忘提醒旁邊人。
“再磨蹭流星都劃走了!”
“....”
陳言許沒什麼願望,但還是配合地閉上眼。
鬱黎:“我希望——”
希望家人平平安安,朋友開心順遂,希望順利考上延桐大學,希望張奶奶長命百歲,希望陳言許好好學習,彆放棄自己。
希望我的願望實現,一個也不能漏掉。
“許這麼多,會不會太貪心了...”
她嘀咕道。
轉頭問向早早睜眼的陳言許:“你許的什麼願?”
“說出來就不靈了。”
對方起身把書包背上,準備跟著人群一起下山。
鬱黎猜到他不會說,反正也隻是隨口一問。
下山的路就輕鬆了許多。
少年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麵,月光落滿了肩頭,時不時轉身注意著後方左顧右盼的人。
生怕她跟丟。
不知從何時開始,鬱黎已經成為了他眼中的常駐嘉賓。
......
看流星很美妙,但不美妙的是第二天兩人都不同程度地感冒了。
鬱黎盯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說話還有了鼻音,實在惹人注目。
“梨子你做賊去了啊?”
宋清然湊近瞧著她眼下的烏青。
“彆提了。”
鬱黎趴在桌上吸了吸不通氣兒的鼻子,無精打采地翻看著錯題本。
越看越視線模糊,越看越困。
林書卷衝了杯感冒衝劑放到她桌上,她也隻是有氣無力道聲謝,隨後乘著課間幾分鐘補覺。
宋清然搖搖頭感歎道:“為了陳言許你可真拚,我平時找你聊個天總是沒幾句就困了要睡覺了!
果然,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女人!”
“胡說...”
她喃喃道。
她跟宋清然那可是十幾年的友誼了,堅不可摧!
陳言許是她新教的朋友,自然是要鞏固鞏固關係。
林書卷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神情黯然。
他想起從前的時候,鬱黎也是對他這麼上心的。
*
渾渾噩噩了一整天,快到放學時鬱黎才注意到,今天都沒見著陳言許來學校。
經過詢問才知道,原是生病請假了。
看來他感冒得比自己還重,畢竟天氣轉涼又淋了雨,加上山頂風大,再身強體壯的人怕也是遭不住。
出於關心,放學後鬱黎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隨手買了些水果拎著,去陳言許家探望一番。
走到地方時天已經暗了,院子裡亮起微弱的燈光。
張雅娟在廚房忙碌著,看樣子現在是清醒狀態。
鬱黎禮貌問了好,隨後由對方帶著去到陳言許房間門口。
“咚咚咚——”
裡頭沒有動靜,她又敲了幾聲。
“陳言許,你睡著了嗎?”
“進來吧,門沒鎖。”
對方嗓音暗啞。
鬱黎推開門踏進去,眼神向四周掃了兩眼。
房間很簡單,一張床,一套桌椅和一排櫃子,看著都有些年頭。
陳言許半靠在床上,嘴唇沒什麼血色。
“你還好嗎?看著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