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
妖媚的女人半靠在美人椅上,一身鮮豔豔麗的紅衣光彩奪目。
女人五官精致,隻不過此刻卻向外透露著一股子陰狠。
這段時間武媚兒的心情都不會好到哪去,皇帝將她禁足在未央宮麵壁思過,至少得有一個多月她不能見到皇上。
一想到這一個多月無法見到皇上……
月嬤嬤跪在地上,腦袋都被武媚兒用琉璃盞給砸爛了,額頭上的傷口血流不止,很快將她的一張臉給染紅了。
月嬤嬤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哪怕是求饒的聲音,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
直到雲姝從外麵進來,看到的就是武媚兒拿著手中價值連城的琉璃盞一遍一遍的砸著月嬤嬤的腦袋,待那琉璃盞砸到頭上,多次之下,將她的腦袋砸出一個大血包。
月嬤嬤又趕緊猶如狗一般,爬到琉璃盞麵前,將琉璃盞從地上撿起來,然後顫巍巍的雙手奉上,再恭敬的呈到夏晚檸麵前。
就這麼來來回回不知道持續了多少次。
那帶血的琉璃盞剛好隨著雲姝的進來滾落到雲姝的腳邊。
看到琉璃盞上麵沾染的血跡,就連她腳下,也是一片血漬。
大殿裡彌漫著一股濃濃的刺鼻的血腥味。
雲姝就跟聞不到這刺鼻的血腥味一樣,隻見她彎腰將地上的琉璃盞撿起來,然後走到武媚兒麵前,恭敬的雙手呈上:“娘娘。”
武媚兒沒有急著從她手中接過琉璃盞,而是鳳眸微眯,危險的打量著她:“雲姝,你在延禧宮待的時間過於長了。”
“柔妃娘娘念及奴婢對她有救命的恩情,特意將奴婢留下和奴婢說了幾句話。”
“哦?”
顯然,雲姝的話武媚兒是不信的。
睥睨著她,漫不經心的樣子,就像是在看著一隻將死的螻蟻一樣:“柔妃與本宮的關係,在這後宮中水火不容。你又是本宮的貼身奴才,即便你救了她,她也不會領你的恩情。”
“而你卻能在延禧宮待這麼長時間……”
聽著武媚兒意有所指的話,雲姝連忙跪在地上表明自己的忠心:“娘娘,奴婢是您的人!柔妃即便是給奴婢開出再高的條件,奴婢也絕對不會賣主求榮,背叛娘娘您!”
“哦?”
物武媚兒看向她:“柔妃當真想要拉攏你?”
雲姝點頭:“柔妃說她比較惜才,看重了奴婢的才能,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向皇上開口,將奴婢討要過去。”
“柔妃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
“柔妃還說,娘娘您不惜才,跟在娘娘您的身邊,遲早有一天,奴婢會命喪娘娘之手。”
聞聲,武媚兒冷笑一聲,不知是諷刺,還是壓根就對柔妃的行為瞧不上眼:“看來這柔妃,還挺了解本宮的。那你這個小奴才又是怎麼想的?”
“若是奴婢真的想要追隨柔妃,就不會和娘娘說這些了。娘娘賞識奴婢,重用奴婢,對娘娘有恩。即便有一天,娘娘真的想要殺了奴婢,也一定是奴婢哪個地方做的不對,惹娘娘不高興了,即便奴婢死了,奴婢也是死有餘辜!”
雲姝的這番話,說的武媚兒尚還算滿意。
隻見她神情慵懶的倚靠在貴妃椅上:“諒你是個忠誠的好狗!放心,這段時間本宮可不舍得殺了你。本宮還得指望著你留在本宮的身邊為本宮出謀劃策,如何勾引皇上呢。”
說著,便見她朝著雲姝伸出手。
雲姝見狀,連忙將手中的琉璃盞恭敬的遞給她:“娘娘。”
就著她的手,武媚兒給她倒了一杯茶。
茶很熱,滾燙的,剛沏好的上等西湖龍井。
武媚兒就這麼拎著茶壺,在給她倒茶的時候,任由那滾燙的茶水倒在她本就傷痕遍野的一雙手上。
雲姝吃痛,還是瘦弱的脊背跪的筆直,咬緊牙關。
直到手中的琉璃盞被滾燙的茶水倒滿,武媚兒這才將手中的茶壺隨手丟在了地上。
霎時間,滾燙的茶水流了一地,那未散去的滾燙頃刻間打濕雲姝的衣裳,雲姝隻覺得自己的一雙腿都被這滾燙的熱水給燙的麻木。
“狗奴才,本宮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賣主求榮對本宮不忠心的奴才,即便是本宮不要的一條狗,它也必須死在本宮的未央宮。不該存在的心思,你最好不要存,知道了嗎?”
“將本宮賞你的茶喝了!”
雲姝不敢拒絕,將琉璃盞中滾燙的熱茶一飲而儘。
看著她這副忍痛不發一言的倔強模樣,武媚兒很滿意:“行了,本宮乏了,都退下吧。”
隨著武媚兒起身,雲姝趕緊趴在地上,任由自己瘦小的身體被地上碎裂尖銳的茶具插進身體。
夏晚檸就這麼抬著自己尊貴無比的腳踩踐在雲姝的背上。
身上的重量,讓雲姝的身體更親密的與尖銳的茶器近距離的接觸。
她咬緊牙關,直到武媚兒纖媚的身影在大殿中消失。
身後跪著的月嬤嬤見貴妃離開了,連忙跑到她的麵前查看她的情況。
她將雲姝從地上扶起來,在看到她的手上還有嘴上都是一大片紅腫。
她的身上的衣服被鮮血染紅,肩膀上,肚子上,甚至連臉上都有傷口。
月嬤嬤跟在貴妃娘娘身邊多年,這些年對於貴妃的惡毒品性她早就習慣了。
這些年,跟在未央宮的奴才也是死的死殘的殘,下場沒有一個好的。
她早就心冷如石,不會對任何一個人產生同情。
跟在貴妃的身邊,連自己的性命都難保,又怎麼會有心思再去管旁人的死活?
但隻要一想起在方才,雲姝幫自己的那一下,要不然,娘娘的那個琉璃盞再次砸到自己的臉上,隻怕自己的一隻眼就要徹底的瞎了。
“對於女人來說,臉就是女人的第二條命,我先扶你下去給你上點藥,總之這張臉不能留疤。”
雲姝看了一眼對自己一臉關心的月嬤嬤,點了點頭頭:“多謝月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