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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林空鹿疑惑,少女耐心解釋。
林空鹿:“……”你們村的人可真不講究。
可就算男扮女裝,等見了怪物,怪物難道不分男女?而且為什麼要送新娘?
“你畢竟離開村很多年了,跟村裡關係不深厚,大家不舍得送自家兒女,肯定會選你。這真不是我瞎猜,小語,要不你今晚就離開村子,回大城市去吧。”
少女繼續憂心忡忡道。
林空鹿想了想,卻說:“我走了,村裡不還是要選一個新娘?”
終究會犧牲一個少男或少女,甚至,有可能是眼前這個少女。
但如果是他的話,他至少有——
林空鹿一摸口袋,是空的。
好吧,胡蘿卜和十字弓都不在。
但這不是重點,也不是他爛好心,而是他懷疑,自己現在是在誰的夢境或意識中。
怪物沉堯或許就是這個夢境或意識境的關鍵,找到對方,也許能找到回現實的辦法。
所以假扮成新娘,反倒是個契機。
但在此之前,有些事要先弄清。
少女聽了他的反問,正出神發怔。
林空鹿不等她開口,又接著試探:“為什麼要送新娘?不應該報警嗎?”
少女一愣,說:“小語你忘啦?我們這裡是三洲交界,沒人管地帶,封閉又落後,不會有人來的。”
頓了頓,又落寞且欣羨地說:“要是我們在中洲就好了,中洲的話,肯定會派軍隊來處理怪物,你之前待的大城市就在中洲吧?真好。”
這個世界分為大大小小許多洲,洲就類似國家。中洲是數一數二強大的洲,林空鹿在現實中所處的容城,就位於中洲南部。
他大約了解一些村子的情況了,又問:“可送新娘有用嗎?怪物要新娘乾嗎?”
吃的話,一個也不夠啊,早晚還會再下山。
“應該有用吧。”少女聞言遲疑,“聽說有些人變成怪物後,會沾染怪物的習性,本能地想繁衍。”
林空鹿:“???”
他倒吸一口涼氣,震驚道:“植物人也……不,植物怪物也有這種需求?”
少女這就不清楚了,有些為難道:“村長他們是這麼打算的,可能有用吧。”
說完又小心問林空鹿:“小語,你真的不逃嗎?”
林空鹿心情複雜,搖了搖頭,假裝心大地說:“不走,我覺得這世上沒有怪物,要真有的話,網上能沒人說?”
少女聞言歎氣,說:“那你今晚睡覺要小心點,記得鎖好門窗,誰敲門都彆理。”
林空鹿胡亂點點頭,背著籮筐和她一起下山。
到了所謂的村子,他發現這裡是真的封閉,物理意義上的封閉。
村子並非坐落在他想象中靠近城鎮的山腳,而是被環繞在綿延的大山山脈中。
這裡彆說沒人管了,估計連信號都沒有,外麵的人想找到都難。
林空鹿通過跟少女套話,順利找到小語的家。
他這個身份在年幼時跟父母一起離開村子,中間十年沒回來過,直到半個月前,才獨自一人回來。
村裡仍留著他家的房子,但已經十分破舊。好在原身回來已經住一段時間了,家裡收拾的還算乾淨。
林空鹿進門後,在院子裡放下籮筐,一陣翻揀,發現筐裡都是些沒見過的植物,還有一個相機。
拿出相機檢查,拍的也都是植物。
照片上拍攝時間顯示,3701年10月18日,是末世大爆發的一年前。
他放下相機,又走進堂屋,接著是臥室。
房間空蕩整潔,書桌上擺著整齊的書,都是植物學、病毒學相關,衣服隻有簡單幾樣,還放在旅行包裡。
看來原身是個乾練、冷淡的科研人員,唯一奇怪的是,包裡衣服大多是中性風,但有幾件卻是女性風格。
桌上大部分是書,但也有少量護膚品,和一支眉筆,一支口紅。
很奇怪,難道小語不是一個人回村,這些東西是另一個人的?
林空鹿仰躺在床上,望著屋頂思索,不知不覺,眼皮一陣沉重。
他努力維持清醒,意識卻愈發模糊,大腦在睡與不睡之間拉鋸,也沒覺得時間過去多久,猛然一睜開眼,卻發現天都黑透了。
林空鹿微驚,隨即察覺不對勁,他此刻沒躺在床上,而是坐在椅子上,手也被綁在身後。
他心中驚疑,忙
掙了兩下,沒掙開。
房門這時被推開,進來一個捧著喜服的中年婦人。對方見他醒了,也嚇一跳,放下喜服就匆匆出去。
沒一會兒,房間內進來不少人,看著年紀都不輕,估計是村長和村裡一些有威望的人。
“怎麼醒了?不是說那藥一吹,能睡一整天?”
“都怪小五,辦事不利索。”
“這下可咋整?”
“要不乾脆打暈?”
“等等。”林空鹿聽到這忙打斷,心中雖然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麵上卻假裝驚慌害怕:“你們要做什麼可以說,我會配合。”
千萬彆打暈。
為首的老者臉上溝壑縱橫,耷拉著眼皮,虛虛覷他一眼,聲音不緊不慢:“醒了也沒事,給他穿好喜服,綁上手腳,天亮就送給那怪物。”
“對對,醒了也不怕。”
“本來就怪這些外來者,他們沒來時,村裡好好的,他們一來,人就接二連三地變成怪物。”
“就該拿他們喂怪物。”
林空鹿還挺想問“接二連三變怪物”是怎麼回事,覺得可能會跟末世大爆發和破解這個意識境有關。
但聰明人都知道此時應該少說話,於是他假裝被嚇壞了,任這群人胡亂幫他套上嫁衣。
為了能瞞住性彆,村裡人用的是中式嫁衣,大紅色繡著簡單金鳳,還有個紅蓋頭,就是尺寸有點大。
林空鹿的樣貌和現實中一樣,五官精致,容貌昳麗。他身量比同齡男性瘦弱,穿上尺寸略大的大紅嫁衣,更顯纖細。
送嫁衣來的婦人又幫他擦一點口紅,襯得他膚白如玉,神清骨秀。
負責看守的幾個年輕壯漢忽然有些臉紅,僵硬轉過頭去。
林空鹿沒注意到這些,他被折騰得又累又困,婦人剛走,腦袋就跟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犯瞌睡。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那些人連飯都沒給他吃一口,就把他塞進簡陋小轎,一路吹吹打打,送上山。
林空鹿坐在轎裡,被顛得東倒西歪,嫁衣下還藏著幾個饅頭。
饅頭是昨天那個少女趁人不注意時,偷偷塞給他的。
說來奇怪,他到這個地方也大半天了,竟絲毫沒覺得餓,果然是夢境或意識中嗎?
他暈乎乎地想,不知顛了多久,吹打聲忽然停止。轎子還在繼續往前,卻沒人再出聲。
天昏沉沉,山路上霧蒙蒙,可能是太陽還沒出,周圍暗的不像白天。
在這昏暗與寂靜中,一隊送親的人行走在山間,詭異得像鬼娶親。
不知又走多久,林空鹿感覺小轎終於被放下,接著,腳步聲漸漸遠離,應該是送親的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