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還是沒有辦法適應那股腥臭的味道趴在地上乾嘔了幾聲後強忍著胃裡翻江倒海的惡心感,爬起身借著拉扯傻柱的同時將後半句話低聲在對方耳中說了出來。
傻柱剛想要推開麵前這個滿臉汙穢的老家夥,可在聽見後半句話以後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他如今可沒多少錢了,丟了工作又進了勞改農場,
背負著勞改犯的名頭,恐怕再找工作也會很困難,他最近總在想著現在沒了固定的收入,將來該如何照顧好他的秦姐。
秦姐可有三個孩子呢,棒梗又缺營養,我那點錢怎麼夠用啊?這要是沒有進項,那可怎麼辦?
秉承著委屈了自己也不能委屈秦淮茹跟棒梗的心理,
“你能給我多少錢?”。傻柱微微點了點頭,借故拽著易中海朝著角落處走去,引來眾人一陣唏噓聲,都以為他還打算在繼續欺負這個老絕戶,紛紛都急忙轉過身,免得看到那副惡心的場景。
“五五十,你幫我帶個話就能拿五十”。易中海原本想說五塊錢,可在瞧見傻柱臉色變得有些不悅後隻能將金額提高了十倍。
他現在可不在乎錢,隻要能讓一大媽跟他重歸於好,最好每個月都會主動送衣送食來看他,五十塊錢又算得了什麼呢?咬咬牙就過去了。
反正床底下還藏著幾千塊錢,這筆錢他可是連一大媽都沒告訴,可殊不知這筆錢早就落到了一大媽的手中。
“算你識相,嘿嘿,幾位大哥,我洗好了”。傻柱先是衝著易中海呸了一口後轉身又嬉皮笑臉的在刀疤臉幾人麵前卑躬屈膝的說道。
“滾吧,小子你還算老實,記著將來在外頭彆惹事,再回來的話你這幾場戲可就不頂用了”。刀疤臉還算是有點江湖義氣對著傻柱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說道。
“是是是,多謝幾位大哥關照,回頭在外頭遇到了我請幾位大哥吃飯”。傻柱連忙點頭附和道,心裡可是對刀疤臉幾人嗤之以鼻,
這幾個家夥前些天私底下還嘀咕著要不要借故跟他打一架,鬨點事情出來好讓他追加刑期,目的就是想把他留下來解悶使。
要不是大鵬哥人好,幫著他說了好話,恐怕他都沒這麼順利的能離開勞改農場。
扭頭對著大鵬露出了一個感謝的笑容,聽見身後鐵門打開的聲音,傻柱提著一個布包裹滿心歡喜的跟著管教走了出去。
大鵬見狀撓了撓襠部,有些不舍的看著傻柱離開的背影長歎了一口氣。
“少了個伴,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好熬啊,易老頭的皮忒皺了吧唧的,算了湊合用吧”,在心裡嘀咕了一聲,躺在大通鋪上閉上了雙眼。
走出勞改農場,傻柱看著外麵廣闊的天地,眼角處不爭氣的流下了悔恨與欣喜若狂的淚水。
“嗚,我出來了,我出來了!”。曆經八個月的摧殘,如今重獲自由,傻柱捂著臉站在勞改農場大門口處放聲大哭道。
“哭哭哭,哭你媽個頭啊,擱這裡哭喪呢?舍不得走是吧?那回來!”。門口警衛崗的一名保衛員恰巧今天心情不佳,
被傻柱的哭聲吵得是心煩意亂的,當即暴怒的吼道。
“不,不,沒,我我這就走,這就走”,被身後的話音嚇了一跳,傻柱轉身急忙擺手搖頭後提著布包裹匆匆忙忙的朝前方跑去。
“好險,好險,我呸,還想讓我回去?沒門!窗戶都沒有!”。一口氣跑了七八分鐘,傻柱實在是跑不動了,彎下腰來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罵道。
歇了一會,總算是勻過氣來之後,傻柱再次邁開腳步朝著南鑼鼓巷的方向走去,跟賈張氏相同,長達八個月時間裡沒有人來探望過他。
兜裡一分錢沒有,想乘坐無軌電車或是公交車都沒辦法,隻能忍饑挨餓的走著。
將近下午四點半的時候,總算是走回到了南鑼鼓巷的周圍,看著麵前那熟悉的建築,傻柱緩緩靠在一個角落裡滿頭大汗的喜極而泣著。
“總算到家了,我總算走回來了!!!”。
“奶奶,奶奶我馬上就回來了”。
靠在牆壁處,傻柱一邊喘著粗重的呼吸一邊用手捶打著那雙酸痛難忍的大腿,將近十個小時的徒步行走,一路上餓得饑腸轆轆,渴得嘴唇都乾裂了。
這副模樣倒是引得周圍路過的人群時不時的就會將目光投射而來,許多人都好奇這又是從哪逃荒過來投奔親戚的?
也不怪眾人會如此猜想,如今傻柱從原本膀大腰圓的模樣瘦得瘦骨嶙峋,曾經那張“英俊”的臉龐變得更加英俊以及蒼老,就連頭頂上的頭發也白了許多。
“大爺,您是投奔親戚來的?你親戚在哪個院啊?我領你過去吧,彆在這裡哭了”。一名好心的工友路過此處,看著傻柱傻愣愣的在流著眼淚,
於心不忍上前詢問道。
“不,不用了,我知道在哪,我隻是走累了歇歇腳而已”。傻柱趕忙撐起身體擺手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咋回事啊?我像是壞人嗎?靠,這聲音倒是有點耳熟,算了算了,不想了,回家看看兒子去了”,那名工人看著傻柱倉惶離去的背影,有些不解的愣在原地嘀咕了一聲。
“我,我變成啥樣了啊?那家夥都認不出我來了?”。跑了一段路之後,傻柱總算是走回了四合院門口,這才停下腳步看著熟悉的院門口,
想起剛才那名曾經被自己毆打過的工人,低下頭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張“英俊”的臉龐。
“不想了,我得趕緊回家,奶奶肯定在等我呢”。搖了搖頭,將疑慮拋諸腦後,掛著一張幸福洋溢的笑臉邁開腳步跨進了四合院內。
“我是院裡的調解員,大兄弟你是來找親戚的嗎?”。閻埠貴端著澆水壺滿眼疑惑的看著麵前黑瘦黑瘦的中年人,
也不怪他開口以平輩自居,實在是傻柱原本已經夠顯老了,又在勞改農場裡風吹日曬後,現在說他是五十幾歲的大爺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