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在飯桌前來回踱步,心裡思緒萬千,眼神不斷的在廖大姐跟佟月茹身上打量著。
廖大姐滿臉從容的抽著煙,沒有過多的理會易中海,擺出了一副毫不讓步的模樣。
“乾娘,您這要兩千塊錢,這也太多了,我哪怕掏光了家底都拿不出來啊,到時候背著債務,我還怎麼養家糊口啊?”。
易中海停下腳步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小易,你要清楚,這錢不是我要的,是你給月茹的保證跟買下我這套院子”。
“可這也太多了,一千行嗎?我全部身家也就一千二三,彆看我是八級工,可是這些年裡我給我家那黃臉婆治病買藥也花了不少錢”。
“一千是買下這套院子的錢,另一千是讓月茹攥在手裡,防止你將來吃乾抹淨,她也能留條活路,你要真心對她,這錢到到頭來還不是你們用來照顧孩子的?”。
“小易,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從那個戰亂年代過來的,你該不會不清楚,一個女人是多難生存吧?那些投進青樓的女子,都隻是為了糊口活命”。
“可現在呢?現在是不允許這樣的買賣存在的,月茹要沒點保證,你說說,她怎麼活?”,廖大姐臉色越來越不悅,對著易中海擺了擺手阻下了對方接下來的話,緩緩開口說道。
“乾娘兩千塊錢太多了吧,您彆為難易哥了,我我相信他不會拋棄我的”,佟月茹淚眼潑灑的對著廖大姐開口說道。
看著易中海那滿臉焦急又為難的模樣,心裡此時已經美得險些要笑出聲了,強忍著笑意,不斷的哀求著廖大姐。
“你啊你,不識好人心呐,乾娘能害你嗎?乾娘是為了你將來著想,要換做彆人,誰搭理你這個傻丫頭啊”,廖大姐板著臉,沒好氣的拍了拍佟月茹的手掌,歎息道。
易中海聞言,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眼神裡的掙紮神色越來越明顯,看著佟月茹哀求廖大姐的模樣,一股異樣的情緒就從心底裡燃起。
給還是不給呢?兩千塊錢對他而言,不算特彆多,無非就是一年多的工資罷了,手上還了大半年輩子的積蓄,雖然在這幾年裡花了不少錢在賈家身上,但如今也還有將近小一萬存款。
“月茹不會拿著錢就跑了吧?不會的,月茹是個好女人,不然的話她不會這麼哀求乾娘,試一試她?可萬一傷了她的心怎麼辦?”,
易中海腦海裡湧現了一些不好的念頭,可在看到佟月茹那張柔弱的小臉之後,急忙又將這些念頭打消了去,他相信這個伺候得他舒舒服服,又乖巧懂事的小女人會有那種歪心思。
“乾娘,我相信易哥,您就不要再為難他了吧,我我將來是好是壞,我都認了”。
佟月茹放出大招,站起身來跪在了廖大姐身前,臉上兩行清淚留下,像極了一個即將要被棒打鴛鴦的小女人為了情郎要與父母鬨翻的樣子。
這一舉措直接就讓易中海的老眼潤濕了許多,心裡更加堅定了佟月茹的品性,暗自罵著自己多疑,居然會懷疑對方圖謀他的錢財。
“你也彆說了,這年頭人心隔肚皮,你個小丫頭片子,能懂什麼?回頭後悔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還有,將來他要真做出那種拋妻棄子的事,你尋死覓活之前要在把乾娘給賣了,我還能在這個院子裡住得安生?”。
“小易,你跟我進來,我跟你把話說清楚,這件事她一個丫頭片子,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可你總能明白我的難處還有一些其中的利弊”。
廖大姐站起身往屋內走去,易中海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先是對著佟月茹安撫了幾句,隨後邁開腳步跟了上去。
“剛才的話,你明白吧?要不明白,乾娘就說得直白些,你也彆對著我發誓跟保證,嗬嗬,乾娘不信這些,不然也活不到今天”。
廖大姐掏出煙盒抽出兩根,跟易中海兩人分彆點燃之後,一臉正色的說道。
“可唉,我明白,明白”,易中海吸了一口煙,眼神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
他明白,廖大姐今天可不光是為了佟月茹,更是為了自己,心裡不禁的對這位當年的頭號乾娘越發佩服,可想到兜裡的錢要少了許多,難免有些心痛。
“這個院子呢,是我在早期花了不少錢買下來的,兌換成現在的錢來算差不多六百多塊錢”。
“地契都存著呢,雖說現在的世道不認這個,可將來說不定就能取回來了,這街道也沒有提過要讓我把院子轉租出去,所以也能當做月茹將來的一個安身之所”。
“錢我多要一些,是因為我在找住處,在走關係,也得花費不少,這院子不算貴”,廖大姐就像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仔仔細細的跟易中海算清楚了這筆賬。
她這院子,當初也確實是實打實花錢買下來的,隻是沒有她所說的那麼多罷了,得知佟月茹要敲骨吸髓,她肯定不能在坐以待斃的留在這裡,免得將來會被人舉報。
“這這一千我掏,就當做買下這個院子給月茹住著,可乾娘剩的那一千,能不能在?”,易中海皺著眉盤算了一下院子的大小以及三間屋子的價值,
差不多,虧也虧不了多少錢,畢竟還有地契在,將來政策一變,這房子還是老易家的,而且也省得他在往外找住處安頓佟月茹。
“好,月茹那頭,小易你跟乾娘說實話,你是為了一時新鮮跟孩子,還是真打算好好照料她母子二人一輩子?”,廖大姐心滿意足的眯了眯眼,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