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鐘左右,派出所拘留室內。
傻柱正坐在那把讓他無比熟悉的審訊椅上,臉上布滿了汗水,眼神驚恐的看著麵前的幾個人,
“你是不是還要堅持這件事是你做宴席時候打聽出來的?”,張順豐坐在椅子上玩弄得指甲鉗,哈欠連天的問道。
砰砰砰,一旁的大隊長林澤拍了拍桌麵,嚇得傻柱一個虎軀一顫,
“真的,真的是我之前做宴的時候聽到的,你們去抓人啊,去抓那些壞分子,你們在這裡審我乾嘛,我是好人”,
“噗呲”,馮斌端著茶杯喝著茶水,被傻柱的言論給逗得嗆住了,
“哈哈哈,哈哈”,張順豐,林澤兩人同樣是仰著頭哈哈哈大笑,
“你們彆笑了,快去抓人吧,抓到了就能立功”。
傻柱看著麵前三個人捂著肚子笑十分“醜陋”的嘴臉,心裡不由得有些生氣,但臉色還是認真的在強調對方的罪大惡極。
“唉,你是吃黃泥吃傻了是嗎?你一句話就讓我跟老張大動乾戈的跑去酒仙橋抓人?你當保衛處跟派出所是你家開的啊?”。
“這件事是吳翠蓮告訴你的吧,想給你添點立功表現對吧”,馮斌點燃了一根煙,目光炯炯的看著傻柱,一言道破了聾老太太的想法。
“不不是,奶奶不知道,這是我之前打聽到的”,傻柱神色有些慌亂,但嘴上還是堅持著否認了馮斌的話。
“唉,你是真拿我們當傻子啊”,張順豐站起身走到傻柱麵前,彎下腰看著麵前這張“英俊”的臉龐,憐憫的說道。
“她前腳來了派出所求著要見你,後腳沒過幾個小時,你就要舉報?”。
“你是什麼時候去酒仙橋坐席的呢?又是給誰做的席呢?你說得出來嗎?”。
聞言,傻柱沉默了下來,他當時腦子裡全是舉報跟立功,根本沒有多想,認為隻要舉報了那些人,派出所一聽到這件事就會立刻馬不停蹄的去抓人調查,
抓到以後就會回來放了他,甚至他還能洗刷之前那些不好的負麵名聲,
可事與願違,對方甚至還找來了馮斌,三人寧可在他麵前奚落取笑他,都不肯去抓壞分子。
“算了,他不願意說,咱就不強求了,讓他自己待著吧,天亮送他走”,張順豐說罷就招呼兩人離開了審訊室,
“喂,你們抓人去啊,他們是壞分子,販大煙是死罪,你們可以立大功的!!!”,傻柱見幾人往門外走去,急忙想要站起身,
奈何被審訊椅束住手腳,使儘全力想要掙脫都以失敗告終,最後隻能聲嘶裂竭的喊道。
“怎麼樣,馮處長,逗逗這傻子,咱們等待的時間就沒那麼漫長了吧”,聽著屋內的喊聲,張順豐嬉皮笑臉的說道。
“老張啊,老張你媳婦到底認識多少個被他打過的人啊?”。
“你就不怕把他玩壞了啊?回頭他還得去農場乾活呢,悠著點昂”,馮斌無奈的指著張順豐笑道,
剛才三人都在演戲,拿著毫不知情的傻柱逗了半天,純粹就是為了消磨時間,
從傻柱舉報過後,張順豐已經單獨審過他,又得知在此之前見過聾老太太,很快就想明白了祖孫兩人的那點小心思,當即已經趕往保衛處找到了馮斌,
關於販大煙這類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軍官會時期的漏網之魚,那一定是會牽扯一些人或事,他一個副所長無論是能力或背景都不夠,
所以必須要得到馮斌的支持,以保衛處為首才能開始查這件事情。
隨後馮斌跟著張順豐派出所,又一次審了傻柱,在一些細節上分析出,這件事的可靠性還是極高的,所以早就安排人去排查了。
“嗬嗬,他打的人忒多了,他要不落我手上,我還懶得搭他茬,這要落手上了不折騰一下,我回家也沒法子交差嘛”。
張順豐瞄了一眼屋內還在咆哮的傻柱,掏出煙盒諂笑的散了兩根煙,三人點燃後就走回了辦公室裡等消息。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劉勇急匆匆的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上氣不接下氣的拿起桌上的茶缸就猛灌了一口。
“處長,張所長,查清楚了,35號院的陸東,他在四九年之前就是販大煙跟放印子錢的關瀟,他底下的人都在35號院住著”,
劉勇渾身大汗的喘著粗氣說道,然後從口袋拿出折疊的幾張信紙遞給了馮斌,
紙上的內容大致就是,關瀟的照片個人資料以及曾經犯的罪還有幾名遺老遺少的口供,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曾經是大煙館的常客。
“這他娘的,這條大魚落咱們嘴裡了”,張順豐一拍大腿興奮的站起身笑道。
“趙傑怎麼說?”,馮斌麵無表情的將紙折疊好放進了口袋,心裡已經嫌棄驚濤駭浪,能庇護這些人這麼多年,要查出來的人應該不會太少,
“趙所長讓您在這等會,他很快就會趕過來”,劉勇將趙傑的話如數轉達了出來,
馮斌掏出煙盒扔向劉勇,隨後劉勇跟張順豐以及林澤三人很識趣的走出了辦公室。
“喂,我是馮斌”,馮斌自顧自點燃了一根煙後撥通了馮大山家裡的電話,
“唔,什麼事”,電話那頭的馮大山似乎猜到了這通電話的用意,語氣轉變得相當迅猛。
馮斌隱晦的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並且提起了趙傑在趕來的路上後,沉默的等待電話那頭的指示。
“你們立刻帶人圍堵酒仙橋六街坊,有人會過去接手,記著不要單獨跟那些人接觸,最好你們幾個都不要進去,在外圍部署就好”。
“調足人手,千萬不要把人放跑了,你們也小心些”,馮大山聽完以後沉默了片刻,低沉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
“明白,部長放心,我馬上就開始布控”,馮斌掛斷電話以後緊接著就將電話打回了保衛處跟北摩廠。
早就嚴陣以待的陳德忠跟馮磊就立刻抽調出了人手去武器庫裡領取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