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來到醫院病房看著還在昏迷的賈東旭,心情十分沉重,躺在那張病床上的是他花了十年時間培養出來的養老人選。
他花費了多少精力跟謀劃了多少事情,為的就是賈東旭能夠在他晚年的時候讓他膝下承歡,讓他能安享晚年。
可這一切都隨著這場事故灰飛煙滅了,賈東旭再也站不起來了,而他十年的心血也毀於一旦了。
“一大爺。一大爺。廠裡領導怎麼說?東旭算工傷吧?廠裡會負責任吧?”。秦淮茹見到從病房外走進來後神色暗淡的易中海。
心裡蔓延出一股十分慌亂的情緒,雙手死死的緊了緊拳頭眼眶紅潤的問著。
“不是工傷,上級部門派了人過來檢查機器,機器沒有問題。。是東旭違規坐在機器上。。按到了開關。”。
易中海話音剛落,秦淮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一大爺。。不會的。。不可能的。。東旭不會的。東旭怎麼會。。一大爺。。您幫幫我們家。您是八級工。。是廠裡的大師傅。。廠裡會給您麵子的。。”。
如果賈東旭不是認定工傷,那廠裡就不會賠償也不會有後續的工傷補貼,那賈家將來會越來越黑暗。
秦淮茹已經可以想象到以後的日子是怎麼樣的,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易中海身上,八級工!廠裡會給他麵子的。
“一大爺,求求您,您幫幫我們家。如果。。如果不是工傷。。我們家。。我們家該怎麼辦啊。”。
聽著秦淮茹在耳邊的哀求,易中海無能為力的搖著頭。
“我求了楊廠長,楊廠長也答應了,可是會議上李副廠長沒同意,保衛處也沒同意。”。
“很多工人都知道東旭是怎麼出意外的,如果這樣都認定工傷的話,以後工人還怎麼遵守車間的製度。”。
“保衛處還拿出了東旭這半年溜出車間在廠裡廢棄庫房玩牌的處罰。。七次玩牌被處罰。。兩次打架被改成吵架。。”。
易中海十分無奈的說出了楊廠長剛才跟他說的話。
“我們這一家老小可怎麼辦啊。。。”。秦淮茹捂著臉緩緩坐在凳子上嗚嗚嗚的哭聲再次響起。
“回去吧,回去說吧。。。”。易中海歎息著對著秦淮茹說道。
在囑托了護士幫忙看護之後,易中海帶著失魂落魄的秦淮茹緩緩走在回去四合院的路上。
馮斌從軋鋼廠回到四合院,在剛剛走進大院門口。
“馮科長。賈東旭怎麼樣啦?廠裡會怎麼安排他啊?”。閻埠貴就正好推開房門走到馮斌身邊問道。
“人沒死,不過腿沒了,廠裡的事隨後有人會來賈家說的。”。
“哎。這是造孽啊。”。閻埠貴聽明白了馮斌的意思,沒有說是工傷,那就是跟附近院子軋鋼廠的工人傳的那樣。
“讓於莉晚點做飯吧,門我不關,我躺會忙了一天累了。”。從早上忙到現在,下午四點了。
馮斌很久沒這麼累了,尤其是開了一個長達兩個半小時的會,也幸虧他跟陳德忠先回了廠裡。
還吃了頓午飯,聶書記跟楊廠長那些人幾乎是全餓著肚子在挺著。
“好。我讓於莉六點在過去做飯。怎麼樣?”。
“好,那先回去躺著了。”。馮斌說罷就推開房門走了回去,把東西放進廚房,然後拿著公文包就往房間走去。
四合院的平靜很快就被一道聲響打破,當易中海秦淮茹回到院裡,工會主席就帶著人來了。
“憑什麼不給我兒子定工傷?東旭是在車間出的事。你們這群黑心肝的畜生。”。
“你們想不管我們家東旭了?什麼處罰什麼犯錯?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東旭現在腿沒了。他們就該賠錢。”。
“你們要敢不賠。我就去你們廠裡鬨。我就一頭撞死在你們廠門口!!!”。
賈張氏不聽任何解釋,對著工會主席就是一通撕扯,喊罵聲傳遍整個大院。
“大姐。大姐。這。。這明天廠裡領導會去醫院看望賈東旭的。也會給你們妥善的安排的。”。工會主席隻能不停的安撫著。
他也是極少數遇到賈張氏這樣,安撫了那麼久還在撕心裂肺的叫喊的。
“你們就是不想負責任。我男人死在了你們廠裡,我兒子現在也在你們廠裡變成殘廢了。”。
“你們廠就是想害死我們一家。你們還想不負責任,不管我們死活了。”。
賈張氏最後不斷的拉扯之下,工會主席的棉衣都被撕開了幾條口子。
“大姐。你這樣乾嘛啊。你看。。哎。廠裡的決定是根據調查結果得出的。不是個人說了算的。”。
工會主席看著自己這件新的棉衣無奈的留下了一句話就帶著兩名辦事員走了。
他隻不過是因為順路過來提前對家屬表達一些安慰然後傳達一下明天廠裡的領導班子會集體去醫院看望賈東旭。
沒成想,話沒說幾句,就被拽著罵了半天。
“老嫂子。。你這。吳主席隻是來傳達廠裡明天回去醫院看望東旭。你這又拉又拽的。。”。易中海無奈的再次去試圖扶起坐在地上哭嚎的賈張氏。
因為今天是關餉日,基本發完工資就回家了,今天院內的人特彆齊全。
中院這時候幾乎圍滿了人,挨家挨戶都跑了出來,也有不少人在幫忙勸著賈張氏。
“賈張氏啊。人領導明天不是去醫院看東旭嗎?到時候肯定會有合適的安排的。你還是趕緊起來吧。”。
“是啊。三孩子都嚇哭了。趕緊哄哄孩子。”。
幾位好心的大媽紛紛開口又主動的過去抱著小當跟進屋哄著槐花,棒梗此時也明白了,自己親爹變成殘廢了。
秦淮茹抱著棒梗,兩人也在嚎啕大哭。一大媽則是跟易中海兩人不斷的安慰著賈張氏。
也許是哭累了,也許是天太冷了,過了幾分鐘後賈張氏也從地上起來,在一大媽的攙扶下走回了屋內。
眾人也紛紛回到了自己家裡,準備開始做飯。
“東旭他師傅。。你要幫幫東旭啊。要給東旭討公道啊。。”。賈張氏鬨也鬨夠了,對著易中海還說道。
“哎。老嫂子,東旭不是工傷。廠裡調查清楚了。”。易中海無奈的再一次把楊廠長的原話又說了一遍。
“東旭是在廠裡出的事。憑什麼不算工傷?憑什麼啊。。。”。賈張氏又開始嚎了起來,易中海現在的心情更加難受了。
他無論怎麼解釋,怎麼說,賈張氏就不斷的在強調人是在廠裡出事的。。。。
“老嫂子。東旭是違反了車間的製度,達不到工傷的標準。廠裡是不會按照工傷賠付的。”。
“廠裡已經答應可以讓你們接替工位了。還承擔了醫藥費跟補助了兩百塊錢。。這已經是我能爭取到最好的結果了。”。。
最終在易中海嗓子都說得快冒煙了。賈張氏才逐漸的慢慢接受這個事實,又對著易中海哀求著讓易中海明天替賈東旭多要點補助。
“柱子。”。易中海在從賈家走出之後,徑直走進了傻柱家裡,傻柱此時正炒著菜。
“一大爺。張大媽怎麼樣了?”。傻柱抬起頭對著易中海打了個招呼問道。
“哎,勸了好久。好一些了。柱子,一會開個全院大會,替賈家捐些款。”。易中海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成。這人啊。得朝前看。一會開會的時候我也給張大媽家捐款。”。傻柱殊不知,易中海此行另外的一個目的。
“柱子啊,賈家以後會更加困難。。還得需要你幫襯一些。”。易中海知道將來賈家的困難,作為師父,將來是避免不了要持續接濟賈家。
“成。都是街坊鄰居的,有飯盒我還給送一個過去。”。傻柱挺仗義的說道。
“那我替賈家謝謝你了。柱子。”。
“嗨,這有什麼的。一大爺您要不在這吃點?”。傻柱的菜也快炒好了,對著易中海問道。
“不了。我得先去找你二大爺跟三大爺。然後回去吃就行。”。
“那成吧。”。告彆了傻柱,易中海又來到了劉家,敲了門走了進去。
“老劉,你沒事吧?”。易中海看著回家之後睡了一覺才醒過來的劉海忠問道。
“咳咳。沒。沒什麼事就著涼了。”。劉海忠有些發燒,正在端著杯子喝著熱水。
“老劉,賈家的事你也應該知道了,我打算一會吃過飯開個全院大會替賈家捐款。幫助一下他們度過難關。”。
“好。一會我也去。”。這種事情在這個年代很平常,家裡有大的變故都會在院裡開個會尋求幫助。
所以劉海忠也沒有因為發著燒就拒絕,當即直接答應了易中海。
“老閻。一會吃完飯開個全院大會吧,賈家的情況有些困難,所以我想開個大會替賈家捐些款度過難關。”。
“老劉那我也說了。”。易中海來到閻家也沒有多餘的話,開門見山的說道。
“好。一會我讓解放通知前院的人去。”。閻埠貴同樣沒有過多的話,直接答應了下來。
易中海轉身看著馮斌家的大門,正在考慮要不要也提前跟馮斌說一下開全院大會的事情。
“老易,馮科長睡著呢,說是忙了一天累了,於莉在那給他做飯,做完了才叫他起來吃飯。”。
“一會我囑咐於莉跟他說就好。”。看到易中海看著馮斌家大門處,閻埠貴就猜到了易中海的想法。
“好。那就麻煩你了老閻。”。易中海點了點頭,再次向閻埠貴道謝後就回了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