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二大媽的苦苦哀求下,許大茂拿到了三百塊錢跟四張肉票,並且劉海忠得在出來之後親自登門鞠躬道歉。
二大媽拿到諒解書後,又馬不停蹄的跑到馮斌家門口敲門,想要讓馮斌趕緊放了劉海忠。
“就算出了諒解書,也得明天才放人,不是你說放了就放了的。”。馮斌門都沒開,開了一旁的窗戶對外說了一句,又把窗戶關了下來。
二大媽跟劉家兩兄弟忙活了一晚上,連飯都沒吃上,當然忙活的是二大媽,劉家兩兄弟隻是跟在屁股後頭而已。
三百塊錢對很多家庭來說都是非常大的一筆積蓄,但對劉海忠這種七級工人來說,隻會有些肉疼,但絕對不會傷筋動骨。
更何況他徒弟每個月都會孝敬他不少東西,煙酒跟一些肉或者白麵雞蛋等等,他的開銷就很少了。
這些年還時不時的彙一些錢給他的大兒子,劉光齊當年結婚,劉海忠花光了家底替他操辦,但這幾年的積蓄也是重新積攢了不少。
一家四口,全部都是城裡戶口有定量,兩個兒子幾乎都是吃窩頭跟麵糊米湯混溫飽,根本花不了幾個錢。
他平時想送禮,連送的方法都找不到,甚至都沒人願意收他的禮,就因為都知道他這人是什麼德行。
所以他的工資能存下大半,幾年時間下來,劉家再次重新成為閻埠貴嘴裡的千元戶之一。
夜深了,賈東旭躺在床上一直睡不著,他的腦海裡一直充滿著一道憤怒的聲音“舉報他們,讓他們死!”。
“王彪他們該死,他們害的自己那麼慘,拿著本該屬於自己的錢正在大吃大喝。”。
“舉報他們,舉報他們,讓他們後悔害人。”。賈東旭逐漸被那股憤怒衝昏了頭腦。
突然睜開雙眼,眼神裡充滿著恨意跟怒火,被窩裡的拳頭攥得緊緊的,咬著後槽牙,臉龐的肌肉不斷的抖動著。
直到某一刻,他下定了決定,要舉報王彪他們,他開始悄悄的爬起床,穿上了鞋,拎著外套就準備慢慢的往外走。
這麼冷的天,人睡得都很死,賈東旭輕輕的拉開門走了出去,連忙把門再次合上,在門外等了有一會。
發現剛才的冷風跟關門聲沒有驚醒賈張氏跟秦淮茹,他就開始往院門外走去。
很順利的沒有被人發現,掩蓋上大院門口的大門,冒著風雪快步的往那個曾經讓他流連忘返的胡同院子跑去。
原本走路需要半個多小時路程的院子,被他一路狂奔之下隻花費了十數分鐘就趕到了。
小心翼翼的走進胡同,賈東旭的心臟跳動越來越快,神經繃緊,渾身上下都有些顫抖,尿意瘋狂刺激著他的膀胱。
強忍著身體各方麵的刺激,一步一步的來到院門口,悄悄的從一旁牆角上爬上去,花費了幾次都沒成功。
在他正在惱怒的時候,突然聽到裡麵突然傳來聲響,嚇得他躲在黑暗中雙手環抱著自己緩緩蹲下,不停的發抖。
“什麼動靜啊?大半夜的。”。
“能有什麼動靜啊,這麼冷的天,下著雪。”。
“你說該不會是那賈東旭那傻子來報複咱們吧?”。
“哈哈哈,你這是喝多了吧?就他那又傻又窩囊的廢物報複咱們?”。
“成天吆五喝六的,結果呢?挨打的時候像個軟蛋一樣,那天還被嚇尿了”。
“行了沒動靜,估計是風大,聽錯了,這天氣誰出來爬牆頭啊。”。
“就是,爬了咱們也不怕啊,進來了,咱人都在這,幾個毛賊進來了,咱們直接乾一頓,在讓他們下下貨。”。
“哈哈哈,回去,回去抱娘們耍去。”。
賈東旭在院外牆角聽著三四人在裡麵的聲音,那種提起自己就不屑,嘲諷意味十足的話,讓他差點被把後槽牙咬碎了。
他從幾人的話裡聽出來了,王彪等人今天似乎是從暗門子帶了一批女人回來尋開心,花的都是自己的錢!!!
他就像瘋了一樣拚了命的往派出所跑去,這時候他的已經顧不上寒風刺骨悶著頭就往前麵跑。
王彪幾人在下午遇到易中海的時候,僅僅隻出現了三個人,就是擔心賈東旭會報案。
但在順利拿到錢,並且易中海的話裡意思也很明顯,這件事認栽了,隻要王彪等人將來不要再出現。
不要再打賈家的主意這個虧他們認了。易中海到底是八級工。
王彪等人也不敢太過分,如果真逼急了易中海,到時候廠裡保衛處跟派出所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當然將來王彪他們會不會再次打上賈東旭的主意訛詐他,那就要看將來王彪的收入了,如果哪天他沒錢了。
走投無路,那賈東旭就是一個很好的錢袋子,用他威脅易中海拿錢,遠走他鄉也是一條退路。
在確定易中海不會報案之後,王彪也放下戒心,隻是吩咐讓人注意院門動靜,隨後在院裡開始抱著從暗門子裡花錢帶出來的娘們,喝上了酒,滾進了被窩。
在賈東旭的狂奔之下,他在冬天劇烈奔跑又不停吸著冷氣讓他感覺到格外的疼痛,臉上剛剛流出的汗水就被凍成了冰霜,但他卻是在笑。
他剛才已經往派出所裡扔了一塊石頭,然後又補扔了一張他晚飯的時候偷偷寫的地址,對著派出所門口就大喊了有一句。
“紙上地址是個賭窩,裡麵也有一群亡命徒,你們趕緊去抓人啊。”。然後開始瘋狂的往一旁的胡同跑去。
當發現派出所跑出了一堆公安之後,他極為開心的往四合院方向跑了回去。
在外麵這短短有一個多小時,他幾乎快要凍透了,但他的心情是開心的,有一種報複的快感。
臉上露著一股有些變態的笑容,慢慢的回到了四合院,關上大院門,悄悄回到家裡。
“東旭,你上哪去啊?”賈張氏突然醒了過來,看著穿著棉衣帶著帽子的賈東旭問道。
“啊?媽,我剛上完廁所回來。”。賈東旭趕緊脫下棉衣,拍打著衣服跟帽子上的雪花。
“哦,趕緊睡覺,你還要上班。”。賈張氏困得不行,要不是突然聽著動靜醒來,她可不願意離開那個美夢,早夢裡她是個富太太,每天用雞湯漱口的富太太。
賈東旭默默的脫下衣服,然後爬到床上,秦淮茹感覺到一旁一股涼意伸手摸去,感覺到賈東旭身上特彆冰冷。
“東旭,你去哪了?怎麼這麼涼。”。秦淮茹低聲問道。
“我去上廁所了。”。
“啊?這麼冷你出去上廁所?不得凍壞嗎?為什麼不用痰盂啊?”。秦淮茹有些疑惑,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賈東旭也愣住了,對啊,這天氣出去能上廁所嗎?
“我。我睡不著,出去吹吹冷風,讓自己冷靜一下,心裡憋得慌。”。賈東旭連忙換了個借口找補。
“東旭,你可彆想不開啊。三個孩子還有我,都指著你呢。”。秦淮茹這時候就擔心賈東旭萬一想不開,她就得守寡了。
“嗯。睡覺吧。”。賈東旭現在可是不想聊這個話題,免得自己出門的事情敗露了。
秦淮茹這兩天也是非常難受,她一早也知道了賈家會給易中海養老的事情,她也不擔心易中海會逼賈家還錢。
她甚至忍受著賈張氏的刁難跟平時動不動就罵她,因為她知道隻要在熬些年頭,賈張氏隻要老死。
她就熬出頭了,到時候易中海也死了,賈易兩家的錢會讓她下半輩子的生活過得豐衣足食。
就在賈東旭跟秦淮茹閉上眼睛,各自在心裡想著自己的事情的時候。
派出所十幾名公安也圍在那個院子外。
“大隊長,就憑有一張紙條,一句話,咱們這麼拿著家夥跑過來,萬一要搞錯了怎麼辦。”。
“是啊,大隊長,這要是有人故意瞎搞,這院裡的人不依不饒的,咱們就惹麻煩了。”。
兩名公安在有些不安的對著那位張隊長說道。
“不像,這個院子我記得荒廢了一段時間了,這門居然從裡麵拴上了,那肯定是進人了。”。
“出了事,我擔著,翻牆進去,直接查,我總覺得這個院裡有古怪。 ”。
這位張隊長就是馮斌認識的那位張順豐,為人相當儘職,馮斌對他也是比較欽佩。
“好了,進去,一旦有情況就開槍。”。
說完張順豐就直接踩著一名公安的肩膀翻了進去,三四名公安接連翻進院子裡。
從裡麵打開了門栓,當大門打開之後其餘公安都跑進了院內,準備進行搜捕查證。
“公安,快跑。”。突然有人扯著嗓子大聲喊了一聲。然後拚命的往另一處牆角跑去,試圖翻牆逃跑。
“砰,不許動,公安!馬上蹲下。”。突然院子裡幾個房間開始響起了各種開門聲。
場麵頓時開始混亂了起來,張順豐直接果斷的開槍射倒了幾名即將翻牆跳出院子外的黑影。
經過十數分鐘的混亂,張順豐等人順利的抓捕了十二人,在那間稍大的房間裡看到了擺置了幾張賭桌上麵蓋著賭博圖案下注的布。
張順豐已經確定這確實是一個賭窩,讓人趕緊通知保衛處跟回所裡讓所長趕緊回來之後,張順豐開始仔細帶著人搜著整個院子。
搜出了四千多塊錢,還有撲克牌跟一係列賭博工具,甚至還搜出了三把獵槍跟幾把磨得發亮的柴刀跟短刀。
當軋鋼廠保衛處得知這個消息,值班的劉勇立刻安排人趕往那處院子,警衛科,治安科分彆抽出了五個人。
劉勇並沒有來打擾馮斌休息,因為電話那頭告知了劉勇,人已經抓住了,需要人手過去幫忙搭把手而已。
所以保衛處並沒有過於興師動眾的鬨得沸沸揚揚,把人很順利的帶回了派出所裡開始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