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在一個牆角處，易中海一巴掌抽在了賈東旭臉上，然後拿著借條放在他麵前。
“你看看！你自己看看！”。
“你不是說你隻是玩一分錢兩分錢的嗎？”。
“那你告訴我，這一百塊錢你借去乾什麼了？”。
“東旭，你連我都騙是嗎？我可是你師傅啊！！！”。
大冬天，在四下無人的牆角裡易中海臉色通紅脖子上的青筋湧現對著跪在地上的賈東旭咆哮的說道。
“師傅，師傅，我錯了，我錯了，師傅你救救我。。”。
“隻有你能救我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賈東旭跪在易中海身前，雙手抓著易忠海的褲子，滿臉淚水的哀求著易中海。
“錢我已經替你還了！！！可是這種事情不允許在發生了，東旭！！！”。易中海看到賈東旭這副跪在地上可憐巴巴的模樣。
心裡的怒火也逐漸消散，知道怕了就好，知道怕了，知道求師父了就好。
“師傅。。我。。我還欠了錢。。他們要我還。不然的話要殺了我。還。。還要報複我全家。。師傅救救我。”。
賈東旭在易中海震驚的眼神中，顫顫巍巍的說出了跟王彪之間的事情，不斷的對著易中海磕頭求救。
易中海此時內心極為驚恐。這麼大的衝擊一下就把他的大腦給震得空白了。
“什麼？一千三百塊錢？？？？”。
“東旭，你說什麼？？？”。
“你去賭場賭博了？”。易中海在大腦空白的時候，本能的問出了這三個問題。
“師傅，救救我吧。。我不敢了，我以後都不敢了。我不想死啊，我不想賈家絕戶啊。。”。賈東旭現在嘴裡滿是求饒的話。
“你這是被人下套了，走。跟師傅去保衛處，我們報案去。”。易中海回過神來，就明白了這是個套，當即拉著賈東旭就要去保衛處。
“不。不。。師傅不能去啊。去了我就完了。斷指會躲起來的。。他們會報複我全家，也會報複你的。”。
“不能去啊，師傅。。。保衛處知道了，不會放過我的。我。。我不想坐牢啊。師傅。。師傅啊。”。
賈東旭一聽到易中海的話，連忙不斷的往後退去，在地上拖出了一道用膝蓋劃出的雪痕。
易中海沉默了，徹底的沉默了，隻有賈東旭不斷的哀求聲孤零零的在牆角響著。
易中海心裡正在強忍著怒火跟震驚，他在考慮該怎麼辦，報案的話真會如同賈東旭所說，無論抓沒抓到人，賈家都會完蛋。
賈東旭會被抓走，工位會被開除，房子甚至會被收回，還會坐牢。那他所有的算計都會煙消雲散。
他為了自己的養老大業，在賈東旭身上投入了太多心血了，尤其是在三年困難期裡，他是放血在養著賈家。
為了賈家，他在四合院裡也是不顧一切的偏幫，在廠裡更是為了賈東旭強壓了不少事情。
這時候如果放棄賈東旭，那自己已經五十歲了，在退休之前還怎麼培養一個聽話的養老對象。
可如果不報案，一千三百塊錢的借條，這可是他整整十三個月的工資，這是多少人一輩子攢不下來的錢啊！
如果自己拿出了這筆錢，那群人還不肯放過賈東旭呢？賈東旭這輩子也不可能還得上自己的錢了。
這錢是要丟進水裡，連聲響都聽不到的。
看著賈東旭跪在地上不斷的哭嚎，不斷的給自己磕頭，易中海眼神裡儘是掙紮之意。
“師傅，師傅，你是看著我長大的啊，你就是我爹啊，你要救救我啊。我。。我會報答您的，我會的。”。
“救救我吧，師傅，以後我加倍的孝順您，我。我給您當牛做馬。”。賈東旭不斷的磕著頭，不斷的求著易中海。
“你媽手裡還有多少錢。”。易中海最終還是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對著賈東旭說道。
賈東旭聽到這話，一下就停下正在不斷敲擊地上的腦袋，猛然抬頭滿眼淚水的看著易中海。
得救了，師父願意幫我了！！！我有救了，一陣強烈的喜意在賈東旭內心裡爆發。
“我。。我不知道，師傅，我回去問。我馬上回去問。”。賈東旭連忙起身要往家裡跑。
“東旭，先去請假，我帶你回家，我也要跟老嫂子談談。”。易中海抓住了起身就要往廠外跑去的賈東旭。
易中海先是讓賈東旭在廠門口不遠處等自己，自己則是去替兩人請了假。
軋鋼廠附近車間已經傳開了，賈東旭欠債不還，最後人跑到車間門口去找了易中海要錢。
“我就說嘛，這賈東旭怎麼最近抽上了大前門，還在小飯館見著他吃飯了。原來是借錢充大頭去了。”。
許大茂正在跟後勤的幾個吃瓜大姐打聽著具體的細節，對著賈東旭不屑的說道。
“什麼？賈東旭欠了一百塊錢，然後被人跑到車間要債？還是一大爺替他還的？”。
傻柱這時也在廚房裡聽著劉嵐在後廚裡傳播著今天的廠內大瓜。
“你們是不知道，這賈東旭為了躲債，都沒在車間裡，躲在廠裡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裡去了。”。
劉嵐正在嗑著瓜子坐在小板凳上對著圍觀過來的人群說道。
“這賈東旭人模狗樣的，沒想到人品這麼差，欠債不還，還要躲著債主。”。一旁的一位幫廚大媽說道。
“就是。這賈東旭平時仗著易師傅在廠裡那叫一個張狂，我聽人說在三四車間那塊成天瞎轉悠。”。
“你聽說了沒？以前他總愛跟著陳大民那夥人玩牌，上回居然沒抓著他，算他命大。”。
“傻柱，你跟賈東旭是一個院的吧？這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連一大爺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聽到被人問起，傻柱在躺椅一副自不關己及不操心的樣子。
傻柱心裡在想，“這秦姐真倒黴，嫁給了這麼一個沒用的東西。”。傻柱這時對秦淮茹的舔狗屬性還未爆發。
也隻是感慨，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瞎了眼嫁給了賈東旭。
賈東旭以前還沒少仗著年紀比自己大，在自己麵前吹噓，自從這幾年靠自己接濟飯盒以後。
頭幾次拿飯盒那副嘴臉跟自己欠他似的，最後要不是秦淮茹帶著笑臉一口一個謝謝柱子。
自己都懶得接濟這一家人，在幾次不經意觸摸著那雙小手，傻柱沒少興奮得在家裡折騰自己。
秦淮茹漸漸的走進了傻柱的腦海裡，成為了時常在半夜裡幻想的對象。
“東旭！你騙我！！你騙我！！！”。
“你怎麼可以騙媽的錢啊。東旭啊，你是想讓媽死是嗎？”。
“我不活了啊，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兒子騙我啊，騙我的養老錢啊！！！”。
賈家屋內，易中海一大媽，秦淮茹三個孩子還有賈東旭聽著賈張氏從昏迷中再次醒來之後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門外圍著不少人，都在伸著耳朵往裡聽著賈張氏的嚎叫聲，十分淒慘。
“你畜生啊，你是畜生啊。你是要把媽往絕路上逼啊。我不活啦，我不活啦。”。賈張氏坐在地上哭得傷心欲絕，雙手不斷帶著節拍的拍打著大腿。
“媽，你把錢拿出來吧，媽，你得救我啊。。不然我們一家老小都死定了。”。賈東旭跪在地上對著賈張氏說道。
“媽。。。快拿錢吧。。先救東旭要緊啊。”。秦淮茹從得知這件事開始就一直在哭。
“媽哪有錢啊。媽的錢都被你騙走了~啊。”。賈張氏不是不擔心賈東旭，她已經失去了兩百九十一塊錢，她的心已經在滴血了。
加上現在易中海既然已經在場了，她僅剩的那些存款，她是死也不願意往外掏的。
“老嫂子，彆哭了，在把事情鬨大了，東旭就真完了。”。易中海知道門外已經有著一堆人都在豎著耳朵偷聽屋內的談話。
“東旭他師傅啊，你可得救救東旭啊，你是他師傅啊，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賈張氏從地上爬了起來，往易中海身前跑去。
易中海黑著一張臉，躲開了賈張氏。
“老嫂子！！！彆說那麼多了，趕緊把錢拿出來吧，不然等人真對東旭下了狠手，那你後悔就完了。”。
“這是一筆大數目，趕緊把錢拿出來，我們一塊湊湊。”。易中海能不知道賈張氏手裡具體有多少錢嗎？
賈張氏這副模樣，讓他恨得牙癢癢，你兒子都這樣了！！！你還不肯掏錢。
賈東旭見到自己親媽這副樣子，心裡也是一股怒意湧動，都這種時候了，你還不掏錢救我。
“媽。你是真想人把我弄死嗎？你是想沒了我這兒子嗎？”。賈東旭盯著賈張氏聲音帶著哭腔說道。
“媽哪能看著你出事啊？你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啊。。。”。賈張氏心裡也在不斷的掙紮，她怕自己的錢拿出來以後，她將來就再也沒有一分錢在身上了。
同時她也害怕，自己兒子會恨上她，更怕如果易中海真的因為她不拿出錢來直接就不管賈東旭了。
那賈家真就會家破人亡了，她一咬牙從自己內兜裡掏出了一把錢來。
“我就這麼多了，東旭他師傅。。。”。賈張氏拿出了她藏在身上大多數的存款，滿眼不舍的遞給了易中海。
一共有著三百八十塊錢，除了在老賈相框後背還藏著的兩百塊錢之外，連同上次的三百二十塊錢。她一共失去了接近七百塊錢。
“一大爺，你要救救東旭啊，隻有你能救東旭了。我們當牛做馬都會報答你的。”。秦淮茹也跪在賈東旭一旁對著易中海懇求道。
一大媽全程沒有說話，隻是在一旁抹著眼淚帶著兩個孩子，她對賈東旭的不滿，已經徹底爆發了。
但她無法改變易中海的決定，隻能心疼的那筆錢，並怨恨的看著賈東旭這個不成器的敗家子。
“東旭他師傅，你救救東旭吧。。。東旭將來還得給你養老送終，東旭會改的。”。賈張氏看到易中海臉上陰沉得不像話的臉。
也隻能拿出殺手鐧，養老！隻能這樣才能打消易中海的怒火，不然哪怕這件事過後，易中海對賈東旭過於失望，將來他死之前都不會將存款交給賈東旭。
甚至她擔心易中海會換一個養老對象，就像是中院正房的傻柱，誰都知道他是聾老太太的送終之人。
“東旭他師傅，你就看在死去的老賈不要生東旭的氣了。東旭快給你師傅磕頭。”。易中海的麵色還是那麼的陰沉，賈張氏不得已再次搬出死去的老賈。
砰，砰，砰，砰，砰。在賈東旭跟秦淮茹不斷的磕頭聲裡，易中海的臉色總算逐漸好轉。
“東旭，淮如，你們起來吧。”。
“哎，東旭，師傅跟你去把錢還了，把借條拿回來，以後你要好好做人。”。
易中海對著跪在地上淚流滿麵的兩人說道。
“謝謝師傅。謝謝師傅，。我一定會改的。我以後好好做人，好好工作，錢我會努力還的。師傅謝謝師傅。”。
“謝謝一大爺，一大爺您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老小永遠記著。”
易中海扶起夫妻兩人，對著一大媽使了個有眼色。
“秀雲，回家，把家裡的錢都拿來吧。”。易中海略有深意的對著一大媽說道。
“老易。。我。。我不答應這錢要還了，那將來我們怎麼辦？我們吃什麼喝什麼？”。
一大媽明白了易中海的眼神裡的意思，神色中帶著心疼的說道。
“拿吧，東旭以後給咱們養老的事早就說好了。”。易中海再次使了個眼神，對著一大媽說道。
“師娘，師娘，我以後給您二老養老，我發誓，我發誓！！！相信我。”。賈東旭再次跪在了一大媽麵前舉著手說道。
“一大媽，我們一定會給您跟一大爺養老的。”。秦淮茹也一並跪了下去，帶著哭腔的說道。
“不行，萬一，萬一你們反悔了怎麼辦！老易。。我們得有個保障啊。。”。一大媽徹底明白了易中海的意思。
“我。。師娘我發誓。真的。你想我啊。”。賈東旭心一下又沉到了穀底，跪著爬了過去抱著一大媽的大腿哀求著。
最終在一大媽說出用房子抵押，並協商承諾書之下。同意了拿錢替賈東旭還債。
門外的眾人聽著賈東旭的哀求跟賈張氏的哭喊，具體雖然沒聽清楚，但大致也明白了。
賈東旭在外頭欠了不少錢，求著易中海幫他還債，具體數量卻沒聽到。
易中海一開始還找了聾老太太，想要讓她出麵找楊廠長掩蓋這件事，在讓保衛處的人出麵去解決。
但這聾老太太又不傻，這麼大的事情，要掩蓋下去，她在楊廠長那裡的人情可就會被消耗掉了。
隻能換了個思路敷衍了易中海，才有了剛才賈家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