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已經落在我的手裡了”。
“不要以為隻有你會玩一些桌底下的肮臟手段,我還得謝”。楊書記剛從人群裡走出來,還沒將譏諷的話語說完,
就瞧見陳愛軍掀開了被子,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拿著拐杖氣勢洶洶的下了炕,揮舞著拐杖朝著陳愛軍頭上打。
打得他是連連捂著腦袋後退了幾步。
劉嵐呢?楊書記一行人不假思索的一邊攔著那名老太太,一邊抽出人手在屋內翻找。
“讓你們欺負小李,讓你們欺負人!!!”。
“你們這些土匪,強盜!小李,你過來,老太太護著你”。那名老太太一副護持晚輩的模樣,將李懷德拽到了身後。
“趙大娘,您彆激動,您身體還沒好,可彆氣出個好歹來,這些人恐怕是誤會了,以為我是搞破鞋,想來抓奸呢”。
李懷德一邊安撫著趙大娘一邊朝著麵露驚恐的眾人露出了一個極為譏諷的笑容,眼神裡更是充斥著莫名的笑意。
圈套?
是圈套!!!
楊書記心情就猶如過山車一般,瞬間跌落穀底,背後的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陳愛軍以及生產處眾人與那些老師傅僵硬的一張臉龐,瞳孔震動不已的看向麵前的老太太與李懷德,心頭萌生出了一股強烈的不安以及恐懼。
“來人啊,有人強闖民宅!!!”。
“有人欺負老太太啦!!!”。
“快來人啊,有人來欺負趙奶奶這個孤寡老人啦!!!”。院外幾道驚呼聲響起。
頓時驚得楊書記一行人回過神來,幾名老師傅反應迅速就想要轉身逃跑,可還沒跑到院門口就被人圍堵在了裡麵。
“王師傅,回去吧,來了就彆走了”。鐘秘書站在人群之前對著麵前一臉懼意的一名鉗工老師傅和顏悅色的笑道。
這副笑容,此時在王師傅眼裡猶如惡魔一般,還沒來得及求饒又瞧見幾名派出所的公安一臉嚴肅的走了過來。
“老楊,桌底下的招,你真的不行”。李懷德扔掉了那根棍子,緊接著將身上的衣服弄亂隨後又往地上一滾,順帶將屋內的桌子以及板凳全都弄倒,發出了劈裡啪啦的聲響。
“你”。
“你使詐,你”。楊書記兩眼一黑,踉蹌的退後了幾步,指著李懷德的手指頭顫抖的發出了磕磕巴巴的聲音。
“李李廠長,我,我們”。幾名老師傅嚇得腿腳發軟當場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是,是楊書楊國棟騙我們來的,李廠長,李廠長,我錯了,我們錯了”。緊接著一名又一名的車間主任雙腿一軟的跪了下去。
在場還站立的隻有楊書記,陳愛軍以及生產處的幾名科長,其餘人紛紛哭爹喊娘的求饒道。
他們是來掙從龍之功,而不是來送死的。
可沒想到,沒有掙到功勞,反而跳進了一個圈套當中,現在他們闖民宅,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李懷德存在問題,屋內也沒有劉嵐的身影。
隻有一個腿腳不好的老太太,總不能咬死說李懷德對一個老太太做了行為不軌的事情吧?
這話說出去也得要有人信才行啊?
可李懷德現在幾乎占儘了優勢,衣服頭發淩亂不堪,身上更是臟兮兮的,隻要他咬死遭受到了襲擊。
他們這些人恐怕下場會十分淒慘。
他萬萬沒想到,他費儘心思等待的絕好時機,居然是對方的一個圈套,一個要致他於死地的圈套!!!
一個被檢舉下台的副書記,為了報複對方,拉攏二十餘人趁著對方在照顧一名孤寡老人的時候闖進院裡對其進行毆打或是報複。
這個理由,足以讓他萬劫不複。
莫有才一定是收了李懷德的好處,否則不可能這麼巧。
噗,楊書記捂著胸口許久,臉色瞬間潮紅之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李懷德!!!”。
“你真卑鄙!!!”。嘴角掛著一抹血跡,楊書記張著血盆大口怒罵道。
“卑鄙?嗬嗬,楊國棟,我要是卑鄙的話,恐怕我剛才就得把腦袋磕破了,這樣你可是百口莫辯了!”。
“就你這些手段,我用屁股都能想出來了,想抓我把柄威脅我啊?你還嫩了點”。李懷德歪著腦袋露出一抹譏笑,隨後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點燃了一根煙,滿臉輕鬆的抽了起來。
派出所的公安先是控製住了屋外十幾名正在四處翻找劉嵐的眾人,隨後走進屋內看了一眼屋內亂糟糟的場景與倒了一地的桌椅板凳。
“你們是誰啊?哪個單位的!這屋裡的趙老太太是貧農,不是那些資本跟小業主,一個孤寡老人你們也欺負是嗎?”。
“還打人了?艸,全都給我帶回去!”。一名年輕的公安氣勢洶洶的指著楊書記怒罵一聲之後掏出手銬在對方呆滯的目光之中銬在了他的手上。
緊接著又向周圍住戶臨時借調了十幾名熱心腸的群眾,將不敢反抗急赤白臉解釋自己是被欺騙過來的一行人全部用草繩捆在手上帶回了派出所。
剛進了派出所,八名工人老師傅就集體反咬,聲淚俱下的將主謀楊書記以及從旁協助的生產處眾人供了出來。
“老太太,麻煩您了,孩子進工廠的事情我會親自替他辦理,讓孩子辭了那份臨時工吧”。
“謝謝李廠長”。
作為受害者的趙老太太與李懷德兩人坐在一間辦公室內喝著溫熱的茶水,等待著冶金局的反饋。
冶金局在接到了吳主席的投訴電話之後已經被氣得不輕,可還沒等那位王局長找到楊國棟在乾什麼的時候,
派出所以及街道辦事處就將找上了冶金局進行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