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於莉與閻解成一大早就騎著閻家唯一的那輛自行車趕回了於莉父母家中。
在昨晚於海棠的事情發生之後,於家老兩口也是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也因她之前的所作所為遭受了一些牽連與指指點點。
不少記恨於海棠的人也在當天跑到了於家所在的院子裡對著兩位老人進行了長達兩個半小時的謾罵。
“各位大爺大媽,我嶽父嶽母也是管不住於海棠,這點他們確實要承擔一些責任”。
“可是,他們並沒有做什麼壞事情啊?咱有啥話好好說,行嗎?”。作為女婿的閻解成剛到院門口就趕忙從自行車上下來,掏出煙盒上前一邊派發著香煙一邊苦口婆心的勸著眾人。
“解成”。老兩口被罵得也是驚慌失措,瞧見女婿來了,仿佛是有了主心骨。
“爸媽,我來了,你們安心,咱沒做虧心事,大家夥心裡有氣,我受著就是了”。
“媳婦兒,你陪著爸媽,我跟大家夥賠禮道歉”。閻解成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之後擋在了老兩口身前。
這些年裡有著於莉全心全意的幫扶,他才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成為了正式的放映員,還借此與馮許兩家攀上了關係。
於父於母雖說早些年裡私底下對閻家頗有微詞,可也沒有當麵讓他下不來台,甚至於母還時不時的私下貼補幫襯著小兩口。
如今也是時候到他作為女婿,反饋照料兩位老人的時候了。
在王學強身邊學了許久的放映員技術與口條,閻解成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解釋與安撫,總算是將那些於海棠得罪過的人一一勸離了於家所住的院門口。
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這才扶著兩位身心疲憊的老人回到了屋內。
“解成啊,海棠要判多久啊?昨晚我們去派出所問的時候,派出所的同誌也說不知道,說是讓我們安心等結果”。
於父滿臉愁容的坐在木質沙發上抽著煙,心裡對小女兒是愛恨交加。
恨的是沒有好好教育好於海棠,眼睜睜的看著她在這半年時間裡越發瘋狂,做出了許多讓人人神共憤的事情。
但他又無法阻攔對方,小女兒嘴裡一口一句口號,幾乎將他頂得是好幾次都啞口無言。
可如今她現在要麵臨牢獄之災,作為父親心裡難免會心生悲意。
“我也不太清楚,可,可能會很久,罪名挺多的”。閻解成一愣,有些欲言又止的回答道。
今天出門的時候,他就已經去了許家詢問情況,在許大茂大致講解下,他也了解了於海棠背負了多少罪名。
每一項放在以往都是得在農場裡勞改的重罪,數罪並罰,尤其還是在如今的風氣之下。
不用想,於海棠是很難短期之內從農場裡出來了,甚至在進入農場之前還要麵臨許多場大會,目前所知曉的就是南鑼鼓巷與木工廠範圍的街道辦事處,已經替她預約了兩場大會。
“造孽啊”。
“她她這是要把自己坑死啊,以前她談對象也好,犯錯也好,都有人給她擦屁股,硬生生的把她慣壞了”。
“現在落了這麼一個下場咱家都得一塊陪著她吃瓜落”。於父於母悔恨不已的拍著大腿哭訴道。
“爸,媽,我跟解成已經求過師父了,師父說這件事情他會幫忙跟街道打招呼的,回頭街道會幫著咱家澄清”。
“可能可能會冷血一點,但是現在也隻能這樣了,咱家不能認海棠,您明白吧?”。於莉挽著母親的胳膊,扭過頭神色哀傷的說道。
“嗚嗚,解成啊,我們家對不住你啊,現在還讓你到處替我們求情”。
“是媽沒教好海棠那丫頭,是媽沒教好她啊”。於母聞言當即淚崩,摟著於莉嚎啕大哭道。
最終小兩口在於家吃了頓午飯,飯後一邊安慰兩位老人一邊交代了一些接下來該做的事情之後才騎著自行車回了四合院。
閻解成將於莉騎回四合院之後又火急火燎的跑到了街道辦事處,找到了王主任將閻家與於家的一份謝禮留在了辦公室內表達了感謝。
又風風火火的跑到了保衛處的休息室,找到了正在處理案件的許大茂。
“師父,這是我嶽父嶽母給您的,我又給您添麻煩了”。閻解成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
先是於海棠舉報閻家,讓許大茂忙前忙後的奔走,如今又因為於海棠的問題讓許大茂又一次出麵賣了人情。
即便是師徒關係,閻解成此時也是覺得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甚至在來保衛處的路上就覺得有些說不出口,但想到嶽父嶽母目前的處境,他又不能坐視不理。
“拿回去算了,我收了,麻煩不麻煩的都趕上了,說這就沒啥意思了”。
“你欠我的情,將來讓你爸還給我兩個兒子身上”。
“但是你記著,沒有處長,你這兩件事,我可辦不成,將來少華的學習讓他上點心,教少少華學習比啥都強”。
“對了,她起碼得判上個十來年,甚至可能會更多,彆去看她,不然這時候誰都護不住你嶽父嶽母,知道了嗎?”。
許大茂原本想要將麵前的信封推回去,可看到閻解成臉上布滿了歉意的神色,隻好隨手將信封扔進了抽屜了。
“知道了,謝謝師父,我會記著您跟處長的恩情,我已經跟他們說了,就,就當沒生過這個女兒”。閻解成站起身鞠躬致謝後才緩緩抬起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