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傻柱會不爽棒梗,自從對方回來之後,雖說家裡多了一份定量糧食,可是架不住他就像是一個隻進不出的貔貅啊。
頭三天簡直就像是一個野獸一般,吃飯幾乎全靠兩隻臟兮兮的爪子,抓起來就往嘴裡塞。
吃飽了之後就時不時的溜去廚房裡翻箱倒櫃,抱著大白菜就啃。
原本就貧困的家庭在短短的半個月裡就變得雪上加霜了,兜裡的錢也是不斷的因為秦淮茹經不起棒梗的撒嬌,從而一次又一次的購買豬肉回家變得越來越少。
“吃肉,吃肉,快,傻柱快去做紅燒肉”。腸胃已經徹底適應了油水,棒梗吞咽著口水催促道。
“嘿,連聲傻叔都不叫?還要吃紅燒肉?”。心裡冷哼一聲,但是傻柱還是看在秦淮茹那滿臉哀求的份上提著豬肉走進了廚房。
“棒梗,你怎麼跟你傻叔說話呢?忘了媽是怎麼教你的?”。秦淮茹坐在棒梗身前不厭其煩的再次開口道。
對這個兒子,她也是絞儘腦汁的想要望子成龍,再不濟也得學到何家的廚藝,將來才能讓過上不輸賈張氏的養老生活。
至於想過要給傻柱生個孩子的事情,她也不是沒想過,可在想到傻柱的長相以及腦子方麵,一瞬間就將這種想法掐死在了搖籃當中。
傻柱的長相幾乎已經不能用磕磣來形容了,相比起賈東旭而言幾乎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在比起腦子?算計跟小聰明都有,可對方見著女人就走不動道,還成天惦記寡婦的這個缺點,讓她是擔心不已。
何大清當年就是跟寡婦去的保定,如今傻柱更是為了她淪落至此,那萬一將來跟傻柱的兒子說不準會一代更比一代強。
到那時候,她可是擔心老了之後孩子會為了個寡婦直接跑了,丟下她這個親媽自生自滅。
“他見死不救,他不是好人”。棒梗不服氣的偏過頭說道。
在少管所裡生不如死的八個月,讓他這個從未受過苦的賈家太子爺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悲慘經曆。
甚至甚至還撿起地上自己嘔吐出來的饅頭碎屑塞回了嘴裡,每天還要被牢房裡人的肆意欺辱,每天還要乾一堆乾到天黑都乾不完的活,不是糊火柴盒就是要做一些手工品。
讓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棒梗完全適應不下來,因此每天都隻能忍饑挨餓的期盼著月初秦淮茹的探望。
也唯有這一天他才能吃上一頓飽飯跟些許肉片跟雞蛋。
看著被摧殘了八個月,如今瘦了一大圈的兒子,秦淮茹也是心疼不已,眼眶很快就因為對方身上的一些被毆打的傷痕引得濕潤了許多。
“棒梗,乖,你叫他傻爸,再不濟叫傻叔,媽想法子讓他每個禮拜都給你做兩回紅燒肉吃”。
“還有雞蛋跟白麵饅頭,你不叫的話,說不定就隻能吃白菜跟窩窩頭了”。將棒梗摟在懷裡輕輕的撫摸著對方被剃掉的光頭,在其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真的?”。棒梗從懷中掙開抬起頭,小臉上有著些許欣喜,語氣有些質疑的問道。
“真的,媽能騙你嗎?記著,咱現在得靠他過日子呢”。秦淮茹擔心兒子會認為她這個母親偏幫傻柱,緊接著將母子二人目前的處境大致的說了出來。
“知道了,我叫他傻叔,但是他得給我做肉吃”。棒梗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在少管所裡他也明白了,
有些時候有些人是不會在乎他是誰的兒子,也不會慣著他,萬一傻柱給他做肉吃,他似乎也拿對方沒有一點辦法。
隻能聽從親媽的話,先乖乖的哄著對方,吃飽了肚子再做打算。
母子二人低聲的說著話,一旁躺在床上的聾老太太早就安心的沉浸在了睡夢中,也懶得搭理兩人的勾當。
好幾次為了與秦淮茹辦事被推脫之後,年前的某一天被欲望占據了理智的傻柱向她提出了讓她出門溜達一會在回來的要求。
從那天開始,傻柱就徹底失去了對她的尊重,時常會讓她拄著拐杖踉踉蹌蹌的出門溜達,可她一個腿腳不好的老太太,兩三年裡又吃不好喝不好。
身體已經越來越差,幾乎都快沒兩年活頭了,哪有力氣瞎溜達。
隻能靠坐在大門口像一個流浪漢一般蜷縮著身體抵禦著寒風,聽著屋內傳出的嬉笑與喘息聲。
祖孫二人的情分也幾乎走到了儘頭,臨了她也懶得勸誡傻柱,也打消了想要阻攔秦淮茹的想法,抱著過一天是一天的態度苟延殘喘著。
“吃飯咯”。傻柱端著香噴噴的一盤紅燒肉與用紅燒肉油汁炒的大白菜走出了廚房。
棒梗迫不及待的將抓著筷子不由分說就往碗裡夾了一塊肉,不停的吹著氣試圖將其儘早降溫之後好塞進嘴裡享用。
“奶奶真是的,都到飯點了,還睡著呢?”。傻柱坐下之後撇了一眼還在床上安詳睡覺的聾老太太也是有些不滿的說道。
“咱先吃吧?讓老太太在睡一會,老人嘛,年紀大了睡的時間短了,但是架不住覺多啊”。秦淮茹賢惠的夾起一塊肉放進傻柱的碗裡。
“嗨,還是咱淮如賢惠,你多吃點,老太太這歲數了,也吃不了多少,給她留兩塊嘗嘗味兒就行了”。瞧著媳婦兒的賢惠,
傻柱那叫一個幸福感爆棚,反手夾了兩塊肉放進對方碗裡之後催促道。
棒梗可不管那麼多,一邊吹著氣一邊伸出舌頭在紅燒肉上舔食著,待得溫度稍稍降低了一些就迫不及待的塞進了嘴裡。
小臉上滿是享受,嘴裡也不斷的咀嚼著,吃得是滿嘴流油。
傻柱則是端著一杯秦淮茹親手替他倒滿的白酒抿了一口,感受著辛辣味在味蕾處傳來,也是夾起一塊偏肥的紅燒肉往嘴裡塞去。
隨著餐盤上的紅燒肉見底之後,傻柱幾乎已經忘了前線所說要留下兩塊給聾老太太解饞的紅燒肉。
棒梗更是拿著二合麵饅頭沾著汁水吃得是一乾二淨,桌上的兩個餐盤除了幾片白菜之外所剩無幾。
“棒梗這孩子吃了太多苦,剛回來可能是餓怕了,所以”。秦淮茹滿臉愧疚的看向傻柱解釋道。
“嗨,孩子嘛,老太太這麼大歲數了,她也不能跟孩子搶吃的啊?沒事,回頭等月初買了肉,在給老太太解饞就好了”。
傻柱已經喝了小半瓶白酒,又在秦淮茹的刺激之下腦子裡早就沒了他所謂的“奶奶”,嬉皮笑臉的將酒杯裡的白酒一飲而儘之後就趟在了木板上準備美美的睡個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