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謝傅破有深意道:“蕭小姐身上的香味為什麼這麼濃呢?”
“要你管!”
謝傅笑道:“是為了掩蓋另外一種味道吧。”
兩人均表情驚訝,這個他怎麼又知道,這可是沒幾個人知道的秘密:“你到底是誰!”
謝傅抬手:“兩位小姐坐下,便飲茶便說,好嗎?”
這時剛好茶銚的水開了,謝傅便在兩女麵前演繹了衝茶的流暢。
他舉止優雅,不緊不慢,如同潑墨作畫讓人看了隻覺賞心悅目。
謝傅看了兩女一眼,見她們注意力已經放在自己雙手動作上,想來浮躁之心已經除去一半。
這衝茶品茶的過程就跟誦經一樣殊途同歸,無非是專注某件事而忘卻煩雜之心,最終飲得一杯甘茗,回過心曠神怡。
謝傅恭敬:“兩位小姐,請品飲。”
兩女朝茶杯望去,隻見茶色金黃清澈,表麵縹緲著熱氣,茶香在彌漫中微微顫抖,還未飲已經先嗅其香。
謝傅見兩人蠢蠢欲動又怕貽笑大方,笑道:“我先來吧。”
以身作範,二指輕拈茶杯,唇輕啜茶水,鼻嗅茶香,好茶好泉不輸人間美酒。
兩女也學著謝傅模樣品茶,茶香熱氣觸鼻已經讓人心曠神怡,再品香味甘醇,有種如置山林,看林草蔥綠,聽泉淙淙,山風琤琤,身曆其境的奇妙感覺。
僅僅一杯就靜心歸然。
謝傅笑問:“如何?”
王小姐淺淺一笑:“確實不一樣,想不到飲茶還能有此滋味。”
謝傅轉而問向蕭小姐:“蕭小姐,這飲茶可有意思?”
此時蕭小姐心如被泉水衝過,全無躁氣,直誠:“你確實有點東西。”
謝傅道:“全托這好茶好水,我也隻是工具之一。”
王小姐興致勃勃:“我也來試試,可有什麼講究。”
“凡事沒有定式,隨心就好,不過要小心燙到手,這麼好看的手指要是留下傷疤,可就不妙。”
“可我第一次,要是衝不好怎麼辦?”
“熟能生巧,後自成一派。”
王小姐咯的一笑:“好。”
蕭小姐調侃道:“碧玉,可很少見你跟陌生男人說這麼多話。”
王小姐嗔道:“謝公子,為人隨和嘛。”
“蕭小姐此言差矣。”
“哦,你又有什麼高見?”
“我們坐在一起共品清茗,又高談闊論,怎麼說我是陌生男人,就算我是陌生男人,人與人之間哪個不是由生到熟。”
“好啦,剛才你說我身上味大,是什麼意思?”
“難道不是嗎?”
“你直說就是,彆拐彎抹角。”
謝傅壓低聲音:“蕭小姐,你附耳過來。”
“神秘兮兮的。”蕭小姐嘟噥著還是微微傾身,把耳朵湊過去。
隨著她湊近,謝傅立即嗅到一股隱藏在濃香中的臭味,低聲說道:“蕭小姐天生身上就有一股異味,是不是?”
蕭小姐驚訝:“你怎麼知道?”
因為這個原因,她小時候的花名叫做臭妞,但隨著長大,誰再敢叫她這個花名那就是找抽。
“我的鼻子又沒失靈,聞到的啊。”
“那你怎麼知道我天生就臭,不是不小心踩到狗屎。”
謝傅聞言忍不住哈的一笑,蕭小姐繃容冷道:“有什麼好笑。”
謝傅收斂笑意,蕭小姐似乎十分在意自己身上這異味,認真詢問:“我不知道問了多少大夫,都無法清除這股味道,大夫也說不是胡臭,你既然能夠猜出我是天生的,應該有什麼辦法除去。”
謝傅搖頭:“除不去。”
蕭小姐頓時失望,不悅說道:“那你講出來乾什麼?”
謝傅一笑:“我雖不能除去,卻能變廢為寶,變臭為香?”
“什麼意思,臭怎麼能變成香呢?”
謝傅笑問:“聞過剛剛從林麝身上取出來的麝香嗎?”
蕭小姐搖頭。
謝傅額的一聲:“這麼說吧,剛從林麝取出來的麝香那是膻臊腥臭,一般人聞了立即作嘔。”
蕭小姐疑惑:“麝香不是香的嗎?”
“香極則臭,隻有稀釋之後,才有一種甜甜的幽香味。”
“你說這麼多,跟我身上的臭味有什麼關係?”
謝傅一笑:“你可以這麼理解,你就像一隻林麝,你的身上有麝香,隻不過太濃了,所以聞起來的臭的。”
蕭小姐驚喜:“真的嗎?”
謝傅點頭,蕭小姐反而不敢相信:“你怎麼這麼肯定?”
“你的先祖蕭皇後,尤好香浴,每日晨起便要沐浴一次,寢前也要沐浴一次,她的身上時時刻刻都有一股從肌膚散發出來的幽香。”
蕭小姐疑惑:“這你都知道。”畢竟蕭皇後離現在都兩三百年了。
謝傅笑道:“我還知道,其實蕭皇後跟你一樣身上是臭的,因為洗了香浴,身上的臭味才會變成幽香。”
“這些宮廷秘事,你都知道,胡扯的吧。”
謝傅淡道:“有些秘事有人記下,我剛好閱過,就知道咯。”
“說不定是彆人胡編亂造,豈可足信。”
“若是野史倒是不可足信,可我所閱這書卻是一本醫書,這本書記載一些非病非疾的疑難雜症,並舉有實例,是由一位宮廷禦醫編撰。所以剛才我聞到你身上濃麝惡臭便立即想到蕭皇後。”
蕭小姐臉色一窘:“沒那麼臭好不好。”
“哦,你覺得不臭,那是我多事。”
蕭小姐哎的一聲,拉住謝傅胳膊。
這是王小姐說道:“可以飲茶了。”
“等會。”
蕭小姐敷衍一句之後對著謝傅說道:“你繼續。”
謝傅笑道:“當然,我對你的身份也隻是猜測,待看到你腰間的玉玦之後,才完全確定你的身份。”
蕭小姐低頭朝自己腰間佩玉瞥去,此玉是他們蘭陵蕭氏世世代代傳下來的一塊古玉,色如碧水,有一片紅沁,雕刻有蓮花圖案,碰撞時會發出水漾般清靈聲音。
此玉名夏歌,大有來頭乃梁武帝佩玉,可是一枚帝王古玉。
謝傅賣弄吟道:“江南蓮花開,紅花覆碧水。色同心複同。藕異心無異。”
蕭小姐卻完全不關心這些:“算你高才,你彆賣弄了,快說說怎麼幫我除去身上臭味。”
“天食人以氣,地食人以味,天為陽,地為陰,所以氣為陽,味為陰。你身上之氣,氣濃腥臭,如典型陽藥,溫通無所不至。”
“所以呢?”
“所以需用陰藥中和。”
“你的意思是我需要服藥?”
“凡藥三分毒,你本來無疾,服藥作甚。”
“那該怎麼辦?”
“效法蕭皇後,香浴沐身,身上臭味自然變成香氣,倒是你可就從一個臭妞變成一個香美人。”
聽他無意中說中自己花名,蕭小姐咬了咬唇,忍住沒有發作,虛心請教:“你剛才說要用陰藥中和,這香浴可有什麼講究?”
“當然,剛好那本醫書留有香料方子,想來是多番嘗試後的最佳配方。”
蕭小姐欣喜:“快快寫來。”
謝傅讓女侍拿來筆墨,寫下香方。
蕭小姐視若珍寶拿了過去,讚道:“想不到你字還寫的挺好看的。”
王小姐瞥了一眼,點評道:“謝公子的字用墨太濃,實韻有餘。”
謝傅謙虛:“多謝王小姐批正。”
王小姐嫣然一笑:“謝公子,我可還沒有說完,正是這份韻味,讓人覺得自然率真,毫無狂怪做作之感。”
一邊說著一邊指點筆劃:“墨濃而字豐,觀之如敦厚賢淑之姑婦,未覺生疏,反之有親近溫暖之意。”
謝傅哈哈一笑:“到底是貶是讚。”
王小姐淺淺一笑:“俗話說字如其人,謝公子性情為人可見一斑。”
謝傅訕訕一笑,眉目微眯:“真的,王小姐沒有看錯嗎?”
被這麼一個英俊公子看著,還是少女的王小姐臉色羞澀一紅。
蕭小姐接話:“你還彆說,碧玉書法造詣頗為不俗。”
謝傅笑道:“定師從名師。”
“叔公剛好是書法名家,小女子也隻是跟他學了些皮毛,在謝公子麵前獻醜了。”
蕭小姐喜滋滋的端詳香方,對著謝傅說道:“若是奏效,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謝傅嗬嗬一笑:“那我就先多謝了。”
蕭小姐卻道:“你彆高興的太早,若是不奏效,我絕不饒你。”
謝傅一訝:“我也隻是提供良方,要是不奏效,我也沒有辦法。”
“我不管!誰叫你給我希望,就不能讓我失望。”
蕭小姐將香方小心翼翼珍藏起來,對王小姐對覷一眼。
王小姐道:“謝公子,這茶道你是大家,請點評一二。”
謝傅品茶,王小姐虛心詢問:“謝公子,如何?”
謝傅反問:“王小姐,你覺得呢?”
王小姐應道:“好像一下子失去靈氣。”
謝傅這才說道:“茶濃了,茶香反而淡了,這衝茶在這個衝字,有如水過靈芝,沾香帶甘便可,可能王小姐平時喝茶,習慣於泡,過於貪圖茶色茶味茶甘。”
王小姐是個聰慧的女子,一點即通:“多謝謝公子指點,我再衝一盞,謝公子再試試。”
衝著茶聊著天,三人剛剛認識卻如老友一般自然熟絡。
過了一會,王小姐暗暗朝蕭小姐看去,蕭小姐出聲詢問:“對了,與你一起進來的公子呢,怎麼不見他。”
謝傅笑道:“說的是誰呢?”
“穿綠色衣裳,模樣俊俏極了,簡直如真仙下凡一般。”
謝傅立即知道說的是男裝的伊藍,笑道:“打聽他乾什麼?”
蕭小姐哎的一聲:“如此神仙人物,還請謝公子引薦認識一番。”
這蕭小姐大大咧咧,倒是王小姐一時安靜下去,低垂著頭,臉蛋微微發紅,謝傅立即明白,該不會對伊藍一見鐘情了吧。
說來哪個少女不鐘情,倒也是人之常情,隻可惜伊藍是個女子,這少女要跟白羅刹一般白喜歡一場。
好心說道:“我勸兩位小姐還是不要嘮擾他的好。”
“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傅微微一笑,一副你我知而不宣的表情。
蕭小姐問道:“該不會這位公子已經有了家室吧。”
聽到這話,王小姐表情有些緊張,待聽謝傅笑道:“這倒不是。”方才暗暗鬆了口氣。
蕭小姐突然說道:“哦,我知道了,謝公子你是妒忌吃醋了。”
謝傅哈哈一笑:“我還真有點妒忌她。”彆人追娘子是費儘心思方才接近,伊藍倒好,小娘子一見傾心,主動接近,真是令人妒忌。
蕭小姐沒好氣道:“你這人都有家室了,跟人家爭什麼,貪心不足。”
謝傅乾脆笑道:“美人自然多多益善,哪個男人會嫌美人太少。”
蕭小姐一臉不悅,王小姐淺笑;“謝公子倒是實誠,不像一些偽君子。”
說著從取出衿纓:“謝公子既然不肯引見,這衿纓代為轉交總可以了吧。”
謝傅並沒伸手去接,輕輕搖頭。
王小姐沒想到謝傅這麼不給麵子,臉色一白很是尷尬。
謝傅好聲說道:“王小姐,你聽我一句勸,收了這心。”
王小姐抿唇不語,過了一會才輕輕說道:“謝公子,我也是第一次……第一次對彆人這麼主動,”
蕭小姐道:“關你屁事啊,你管這麼多。”
謝傅一臉苦笑,好人難做啊,隻好低聲說道:“她喜歡的是男人。”
蕭小姐一訝,王小姐直接呆住了,過了一會表情失望極了。
蕭小姐一臉八卦,低聲說道:“我剛才在街上見你們兩個貼的極近,該不會是喜歡你吧。”
謝傅一愣,蕭小姐一臉嫌棄:“你好惡心啊!”
這是一把慵懶嬌媚的聲音傳來:“說誰惡心呢?”
謝傅望去,正是剛才那名貴婦,漾裙而來,每一步盈盈腰肢都搖曳出無限的風情,特彆是一雙水眸大膽落在謝傅身上,眸裡蕩漾著誘惑媚笑。
說來此女美貌迷人,身段成熟風韻,對男人有很大殺傷力。
隻是誰又比得上小韻美極貴極燒極,謝傅要品也是品品野味,或者樸素小菜,目光收回重新落在蕭王二人身上。
蕭小姐脫口:“他咯。”
貴婦這是已經走近,身上漾著玄澹齋極為高檔的香氣:“咯咯,怎麼個惡心法,奴家倒是十分好奇。”
二女這會才看向來人,臉上立即露出古怪的表情。
貴婦主動打招呼:“王小姐,蕭小姐。”
“霍夫人。”
雙方顯然認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