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真不是書呆子正文卷第1415章天師令陸衝哪有底子回答這個答案,就是感覺不可能。
謝傅笑道:“陸道長,我跟你講個例子,你就明白了。”
“如果聲音能傳播的足夠遠,我此刻離你十萬八千裡,三日後方才聽到你的聲音,那算不算聽到過去的聲音。”
陸衝震驚:“這!”
謝傅繼續道:“同理,光景也可以如此,如果這光景從過去穿越某種時空,又或許聲音和景象可以被保存下來……”
魏無是打斷道:“謝兄,你不要說了,我腦子快炸了,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是鏡像還是真實,靠近一探究竟就是。”
“好,靠近探個究竟就是。”
眾人也算有了目標,朝這副景象疾奔而去。
謝傅見眾人速如流星,很快成了一個小點,對著盧夜華說道:“嶽母大人,要不……”
盧夜華打斷:“我又不是廢人。”
“那好,嶽母大人若是吃力,就說一句。”
四人也迅速跟上大隊,奔馳了好一陣,那副景象一直近在眼前,又好似遠在天邊,永遠無法企及。
盧夜華忍不住說道:“何曾聽過看見海市蜃樓,能夠真正觸摸得到,隻怕永遠都無法靠近。”
謝傅卻道:“不,我們離這幅景象越來越近了。”
盧夜華好奇看向謝傅,隻見他目光一直鎖定在那幅景象上麵,不像其他人埋頭趕路,問道:“你發現什麼了嗎?”
謝傅目光依然看著那幅景象,嘴上說道:“棋盤上的天地經緯越來越清晰了,那以眾生萬物的棋子也越來越清晰了。”
盧夜華好奇昂頭望去:“我怎麼看不出來。”
謝傅問道:“嶽母大人會下棋嗎?”
“我當然會,要不然怎麼能交出一個琴棋書畫的女兒來。”
“那嶽母大人知道棋是怎麼來的嗎?”
“這個……”盧夜華一時語頓。
謝傅解釋:“以日用星辰為象,以萬物為機,便是此時這副棋局。”
盧夜華看向那局,隻是看到一種象,並沒有看出真正的棋局來,嘴上問道:“那你看出什麼來?”
“嶽母大人可研讀過,《河圖洛書》?”
“看不懂。”
“那我簡單點說,河圖洛書由黑點和圓圈組成,黑點為陰,圓圈為陽,各五十正對應大衍之數五十,此為一陰一陽之謂道,亦指陰陽之中還有陰陽。”
盧夜華那聽得懂,隻能點了點頭。
謝傅繼續道:“既然大衍之數五十“,為何用四十有九,皆因天地本來不全,一切顯象之物皆不能圓滿,這就對應我們修道之人那句——大衍之數五十,天衍之數四十九,天留一線與人取。”
“這“一”便是為變為生,求圓而不能圓,求滿而不能滿。”
盧夜華說道:“你看到什麼,簡單點說吧。”
“那我以圍棋之勢來與你說吧,死落五十歸混沌,生定四九守人間。”
“再簡單說,死已落了五十子,生還有一子未落,落下這一子就……”
謝傅也一時也語頓,盧夜華接話:“就贏了。”
謝傅道:“也不能說就贏了,應該說一生萬物,生生不息吧。”
盧夜華道:“按你這麼說,如果是兩個仙人在下棋,為何生的一方隻下四十九子,最後一子遲遲不落?”
謝傅道:“我先前說過這是以天地為盤,萬物眾生為棋,如果沒有便是沒有,這“一”是為變數。”
盧夜華道:“就像我們修道之人的機緣,可遇而不可求,可求而不能取。”
謝傅讚道:“嶽母大人聰慧,生方手中無此子,或許說時機未到。”
正說著,謝傅突然看見真武玄天真人和素還山加快速度,如同搶先一般。
緊接著,鬼後、魏無是、九方長鯨等人也如此這般。
就連發生什麼事都會跟自己打個招呼的許格,也棄他遠去,似乎有什麼重大的發現。
“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盧夜華目光死死盯著天際那幅圖案,聲音透著激動說道:“天師令!”
謝傅驚訝:“在哪?”
盧夜華手指:“在那白袍仙人後麵不遠的地方。”
謝傅在盧夜華的指點下,才看見有一物在浮雲滾滾中若隱若現,那物上圓下方,乍一看去如一豎立方柱。
細辨之,上麵布滿文字纂紋。
一是諱字,諱字指的就是天地諸神的隱諱名謂,是某神的代號,道門獨有的特殊文字。
諱字是一種神秘文字,任何法器如果沒有諱字,就相當沒有某神的簽字,如一件死物,無法發揮出神通威力來。
諱字也是與某種神秘力量溝通的重要憑證,與文道中人與天地能力溝通大抵相同。
其二便是符印,如元始混沌太極印、九天玄女印、都天雷火印、殺神印、六丁六甲印……諸如此類。
這些符印相當於兵符,號令某部,任我調遣。
一般來說,不管什麼印符都是獨立的,這豎立方柱上卻纂刻有諸多符印,相當於得到眾神眾部的共同認可。
這麼說吧,如果說法印相當於某類兵符,能號令某部,這方柱就相當於皇帝的金牌統管。
其三便是令,令亦有多種,號令驅役鬼神、陣法護身、祈求通神通靈,溝通天地趨吉避凶,召將遣將、雷法……諸諸種種。
眼中所見之物囊括道門所有元素,連謝傅這個外人一看就強烈感覺是道門不凡之物,天師令三個字立現腦海。
曆經千辛萬苦,終於見到天師令了,不止於他們而是整個道門盼了千年。
許格他們道門一脈,在此地生活六百年,也隻不過為了越過神君後卿,更進一步。
謝傅朗聲:“我們也速速跟上。”
四人立即提上速度,儘管謝傅暗地裡照顧盧夜華,沒有用上全速,一會之後,盧夜華還是顯得十分吃力,有點跟不上。
“嶽母大人。”
盧夜華這會也不傲性,不得不承認,她能壓過謝傅的就隻有嶽母這個身份,論實力在他麵前卻是一個弱女子。
“女婿,我有跟不上你的速度。”
說著扭頭看向紅葉,希望能讓紅葉背她。
謝傅卻牽住她的手,在謝傅的牽拖下,盧夜華立即輕鬆許多。
手被他緊緊握住,風聲在耳邊呼哨而過,這種感受從未有過,腦海裡不禁浮現著很多奇思妙想,就像被她牽著手奔跑在大街小巷上。
她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被人這麼對待過,生平最親近的兩個男人,兄長一般的師兄和丈夫,也不曾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