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楚楨跪在一方世界之外,界內便是天宗道尊青華仙真修煉的地方-——青華界。
秦楚楨已經在此跪了三天三夜,隻為求見青華仙真一麵。
十四年前,他在雪地跪了足足一個月,青華仙真雖然沒有收他為徒,卻授他道門之學,將他納為道門弟子。
青華仙真雖不認他為徒,秦楚楨心中卻一直將青華仙真當做師傅。
師徒之名隻是一個形式,這份授道之情卻是實實在在存在。
他絕不相信青華仙真會見死不救,他依然要用十四年前的那份恒心來打動這位宛如天神的女子。
他也有一天會以帝王之姿與她平膝而坐。
一旁陪同的還有冷棱,秦楚楨在此跪了三天,冷棱也陪了他三天。
“師弟,我早就跟你說了,仙真自一年前閉關,就一直沒有走出青華界。”
秦楚楨不應。
就在這時一把爽朗笑聲傳來:“魏無是前來拜山”
笑聲傳遍整個太素聖地,所有界外之人隻感雙耳嗡嗡,聲已隨耳入心,揮之不去。
自那夜魏無是夜踏六扇門,殺了鐵血、石開山、丁萬星三人,探聽之後才知道秦樓秦湘兒竟是魏無是的嫡傳弟子。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著了張淩蘿的道,犯了魏無是的虎威。
接下來就輪到他了,他的身邊雖高手如雲,但麵對魏無是這殺神,就算一起上也沒有一合之將。
而貴為大觀國的王爺,朝廷也救不了他。
儒釋道三門這些武道勢力,本來就是朝廷律法的管轄之外,漸漸的也衍生出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武道之事武道決。
放眼身邊周圍,也就有宗門能救自己。
隻是想秦楚楨想不到的是,魏無是連天宗所在太素聖地也敢闖。
原本氣質清冷的冷棱雙眸一睜,麵容更如寒冰一般:“殺神魏無是!”
秦楚楨說了一句讓冷棱驚心動魄的話:“魏無是是我殺我的。”
冷棱心中一驚,嘴上卻是傲道:“誰敢在太素聖地殺人,他魏無是也是不能,我現在就去會會他。”
看了一眼冷棱遠去的方向,秦楚楨心裡卻清楚,放眼整個天下,能擋住魏無是的屈指可數。
而要找到這些人的幫忙,避逃開魏無是的追殺還要困難。
就算在這太素聖地,能擋住魏無是的也隻有青華仙真。
冷棱此去,隻不過是為了見識魏無是有多麼厲害,多麼可怕。
魏無是在一名天宗弟子的帶領下,已經踏入門戶,來到前庭。
既是聲稱前來拜山,天宗自然以禮相待。
冷棱無聲而至,看向這個一襲白衣,腰掛橫笛,容貌儒雅而秀麗的男子。
疑惑問道:“你就是殺神魏無是。”這番形象確實難以與殺神兩字聯係在一起。
魏無是微笑:“我便是。”
冷棱傲道:“聽說你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我來擋一擋你,如何?”
魏無是見冷棱身上道袍,繡有寶塔圖案,微笑說道:“我雖居長安,卻少在外麵行走,不知出了多少青年才俊,報上名來。”
“十二幼道冷棱。”
“好。”
帶路的天宗弟子雖然止步,魏無是卻繼續前行,此舉是想讓冷棱來證明如何擋住他。
“如是我破!”
麵對聲名在外的道門前輩,冷棱不敢有絲毫試探,亦是全力以赴,一出手就是絕招。
魏無是見對方使出天宗絕招,讚了個“好”字。
他之所以說好,並不是對方的【如是我破】使來有多麼厲害,而是這種麵對強手,絲毫不吝嗇真氣的魄力。
武道中人修為越是高深,越是愛惜真氣,不輕易出手,這種極大耗費真氣的絕招,往往隻有到萬不得已的才會使出來。
道在精修,技在精練,不練哪裡會精,哪裡知錯。
一年前冷棱曾以此招對上葉驚虹的劍出不由我,當時場麵龍鳳交擊,他略孫一籌。
事隔一年,他已經不是當初的冷棱,他也多麼希望眼前的對手是葉驚虹啊。
麵對冷棱這等級彆的高手使出道門天宗絕招,魏無是競徒手接招。
隻見冷棱這一劍光華剛耀,就黯然斂去,歸於寂靜無聲。
魏無是並沒有傷害冷棱分毫,冷棱內心的震驚卻如同激蕩的真氣一般久久難平,我竟連撼動他分毫都做不到。
二品修為便有九階區彆,冷棱與魏無是雖然同是一品,實則隔上千山萬水。
一個人的心誌再如何驕傲冷毅,卻也不能連連受到巨大打擊。
魏無是讚道:“好,好一個冷棱,我記住你了。你也無需喪氣,我在你這年紀還不如你,他日你的成就必不在我之下,天宗後繼有人了。”
能得殺神魏無是如此讚美,冷棱作為年輕後輩,足可自傲了。
冷棱佩服魏無是的實至名歸:“魏前輩,我確實攔不住你,但未必無人攔得住你。”
魏無是哈哈大笑:“這四十年來,沒有人能夠做到,今日我十分期待。”
便在這時一把宛如仙音的男聲傳來:“魏道兄。”
魏無是隻聞其聲便開口應道:“許道兄,有差不多四十年沒見了吧。”
“沒有想到四十年不見,魏道兄光聽我的聲音,就把我認出來了。”
“我與許道兄當年同為十二幼道,還經過許道兄親自指點,哪能對許道兄不印象深刻。”
來人道骨仙風,一襲紫色道袍,袍上圖案卻是龍鳳交並,有此圖案便是龍鳳經衣,也是實力的一種證明。
而紫色道袍是高貴神秘的象征,說明其出身來曆十分不凡。
能著龍鳳經衣者不一定能著紫袍,能著紫袍者不一定能著龍鳳經衣,來人卻是兩者皆有。
冷棱行禮:“大長老。”
這人正是天宗大長老許暉,他是晉代天師許遜的後代,暉字輩,這便是他著紫色道袍的原因,與他武道修為高低無關。
魏無是見許暉徒步而來,身上半點真氣不露,笑道:“許道兄,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許暉笑應:“四十年過去,魏道兄卻依然銳氣逼人。”
“魏道兄,大廳敘話,請。”
“許道兄,我今日是來取個人頭,待我辦了這事,再向許道兄請教道法術器。”
“誰的人頭?”
“你宗弟子秦楚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