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成笑道:“公事說完,該說說這私事了,我已經提前獲悉,這軍事競賽,謝傅你意全員參與,公平競爭。”
謝傅點頭表示消息不假。
“我有兩支親兵也想參與這次軍事競賽,怕是不便從下一一選拔,跟謝傅你定二個決賽名額。”
不管為人還是為官都不能過於拙直,而不通權變,謝傅點頭:“我已經見識殿下部屬神勇,無需多此一舉。”
秦楚成笑道:“我也不是圖謝傅你的那些鎧甲犒賞,就是想看看我的兵到了什麼程度,能否勇冠三軍。”
謝傅笑道:“這一二名自然非殿下親兵莫屬。”
謝傅此話也非奉承,畢竟這些親兵是精英中的精英,身上所穿鎧甲也是十三鎧之首的明光鎧,豈是一般地方軍隊可以匹敵。
“放心,所獲獎勵如數奉還,我自己另有獎賞。”
“當賞則賞,言出如山。”
秦楚成嗬嗬一笑:“那我就提前替我的兵多謝謝大人的獎賞,讓他們記得謝大人的好。”
“應該的。”
“謝傅,這公事說完,私事也說完,可否借你寶地找點樂子。”
謝傅不知道秦楚成荒唐到什麼程度,要是在他府上演一出皇帝捉宮女,剝衣就地辦事的鬨劇,那他可受不了,輕輕看向霍端。
霍端微笑點頭,謝傅這才應下:“好。”
秦楚成拍拍手掌,就有四個女子魚貫走進大廳。
四女裝扮在江南難得一見,頭戴印花帔巾,身披一襲淡粉色的紗裙,薄透的裙襟處隱約可見撐的渾圓的金黃抹衣,肩係鵝黃色的絲綢肩披,絲薄得謝傅不知道該叫肩披還是肩巾
,女子圓潤肩胛同樣隱約可見。
裙擺繡著花紋,柔和而又貼腿,隻過膝蓋,露出一截光潔的小腿,腳下竟是赤足無鞋。
赤足盈盈行走間,垂到腳踝的裙帶,漾動著一裙柔水。
相比中原裙衣的色彩分明而又簡潔,四女的衣著卻是五顏六色,其中以金黃和粉紅為重,總體搭配起來給人一種豔麗而又魅誘的感受。
這一身裝扮是一個地方悠遠的文化。
謝傅已經知道衣裝所屬何處,隻不過不知道是真胡姬還是中原女子所扮。
朝四女臉上看去,眉濃密而眼大,眼瞳竟是像大海一樣是淡藍色,眸若流水漾動給人一種大膽挑逗男人的錯覺。
臉遮黑紗,依稀能辨認深邃而美麗的五官,神秘而魅惑。
四女來到秦楚成麵前,像四朵豔麗的天寶花,施禮用胡語叫了一聲:“主人。”
謝傅也知道對於高端權貴來說,胡姬其實也是一種可以買賣的貨物,當然像這樣美麗迷人的胡姬來當做貨物卻是暴殄天物。
霍端激動的拍下大腿:“極品!殿下,你竟還有如此私藏。”
秦楚成聞言,嗬嗬笑道:“這不是拿出來了嘛,公諸同好,公諸同好……”
目光輕輕瞥向坐在旁邊的謝傅,謝傅雖然沒有霍端那般激動,一雙眼睛卻死死的鎖定在四女身上,似為四女神秘而杏感所誘惑,“謝傅,如何啊?”
謝傅是一個愛好各地文化的人,此刻是用一種藝術的眼光來欣賞這來自異域的文化,畢竟這份真實是書籍文字所感受不到的。
“好,豔麗、迷情、杏感、**。”
秦楚成競神色認真,喃喃重複謝傅的話:“豔麗、迷情、杏感、**……”
回神笑道:“謝傅,你少說了一個。”
“什麼?”
“野性。”
謝傅哈哈一笑:“都說西域男人就像一匹雄野的駿馬,那西域女子是不是一匹雄野的母馬。”
秦楚成哈哈大笑。
霍端也哈哈大笑:“大人啊,想象和真實可不一樣。”若非眼前是身份地位高於他的謝傅,霍端定要好好取笑一番。
秦楚成道:“你們四個給謝大人歌舞一曲,好好展示你們的野性吧。”
謝傅這時方才注意到四女手持西域樂器。
四女抖動身子,身上的粉色紗裙在抖動下竟滑落在地,有如小龍脫皮在地上灑下片片鱗片
紗裙除去,隻裹胸圃的金色抹衣也清晰現於人前,繡金線,鑲金花珠寶,十分奢華綺麗。
小腹不算纖細,像一團棉花,在抖動中又如白雪春融。
下著三角描金小褲,一雙大腿全現,較為豐美渾滿,肌膚略微粗糙比不上中原女子的膚如凝脂,透著小麥般的赤赤色澤,卻另有一番風情。
整體看來,體態健美,宛若飛馬。
隨著樂聲一起,四女歌舞起來,儘顯異域風情的大膽火辣,狂野杏感……
此番畫麵真不是一般人能遭得住的,能依然坐著已經算是君子。
秦楚成和霍端兩人已經毫不掩飾的露出放誕不羈的色態來。
謝傅雖然目光癡癡,但欣賞的成分要多於受誘惑,終究是經過絕色美人錘煉的真男人。
心中所蠢蠢欲動者,競是想提筆將此景畫下來,好作永恒。
樂曲柔和處,四女的身體也柔軟的像流淌的流水,真應了柔若無骨四字。
一女手探入金黃抹衣之內,競取出一個小巧玲瓏的夜光杯來。
謝傅歎為觀止:“隻可惜沒有準備美酒。”
此時此刻,刹那而過,再差人取來美酒,已經錯過絕妙時機,所以謝傅有此一歎。
秦楚成哈哈一笑:“誰跟你說無酒。”
謝傅疑惑:“酒從何來?”
話剛出口,就看見此姬腳下雙蓮如若沾水輕靈,旋舞來到秦楚成麵前,將夜光杯湊到秦楚成嘴邊:“主人,請飲。”
秦楚成臉上放誕笑意頓消,肅容冷聲:“無禮!該先敬貴人。”
除秦楚成這個主人之外,在場貴人有二,這名胡姬一個察言觀色就知該敬何人。
一個旋動,人就來到謝傅麵前,那淡藍色的眼瞳直勾勾盯著謝傅,無聲遞酒。
酒杯未近,謝傅先聞酒香,酒到眼前,夜光杯中競真的盈著美酒,這讓謝傅驚歎舞藝高超,剛才又跳又旋的,這杯中的酒競沒有溢出。
該樂時樂,謝傅也非壞人興致的迂腐窮經,在對方直勾勾的眼神中,湊嘴張口。
女子黑紗下的嘴角浮出一抹淺笑,手中的夜光杯就從謝傅臉頰掠過,劃過耳鬢消失。
這種伎倆迷惑色心授魂的公子哥還差不多,豈能瞞得過武道高手的謝傅,卻是在女子腳尖穩穩踮著。
女子吐出香息:“阿卡,你偷了我的酒。”
西域種族眾多,語言也是十分複雜,便是同一民族,因為地區差異,有時也會出現語言交流不通的情況。
但是阿卡這個稱呼,謝傅還聽得懂,是哥哥的意思,而且較於稱呼男性“巴郎”這個稱呼,阿卡還帶有一點點男女情意。
或是酒香美人撩撥,謝傅人也變得活潑,笑應:“克孜,可你偷走我的心。”
這種青樓情話,真要說來,謝傅比誰說的都溜,當然這種話最好在某種特定場合,若在大街之上對小娘子說來,一點都不爛漫,卻是登徒子猥瑣作派。
女子看見眼前公子從容大膽與自己調笑,那雙淺藍色的眸子更加明亮有采,大多數中原男人這個時候,不是拘謹不知道如何自處,就是一臉猥瑣準備動腳動手。
“你把酒還給我,我就把心還給你。”
謝傅扶起她的一條腿來,女子的腿柔軟的如同柳枝一般,這般抬起,絲毫沒有讓人生掰硬扯的感覺,相反如同舉手一般從容輕輕。
膝抵胸襟,小腿卻伸臂一般筆直,趾甲染胭的腳尖處,正是剛才那杯美酒。
“酒在此。”
黑紗下的紅唇再現淺笑,她手掌在自己胸襟一掠,然後像謝傅憑空一拋:“心也還給你。”
謝傅嗅到一股香氣,也好似活得一個女子火辣辣的情心,手握住她的腳踝,低頭去飲她踮在腳尖處的美酒。
咦~~女子腳尖一偏,讓謝傅飲了個空。
若是動用武道,那就太煞風景了,謝傅笑笑移頭再去飲,女子卻挑逗著他,在她靈巧的小足下,酒杯就在謝傅鼻尖,眉目、嘴邊躲閃,聞的到,看得見,偏偏喝不著。
霍端笑著提醒:“大人,飲酒欲有味,須得先有情,你情未至,哪飲得了酒。”
謝傅扭頭笑笑:“要飲這一杯酒可真不容易。”
“當然,這一杯是懷情美酒。”
謝傅伸手勾住女子的腰,入手不甚纖細,卻如棉花一般柔軟,女子噯的一聲,人就側坐在謝傅膝上,妙的是她的一條腿依然屈抬,腳尖的酒杯四平八穩,一點酒水都沒有溢來。
謝傅也不用手,低頭咬住酒杯,將酒飲儘。
這酒聞著雖香,入口卻如一根燒的火紅的鐵棍直穿喉嚨,辣的渾身炸毛。
然片刻之後競如墜輪回一般,嘗遍百味。
像謝傅這種好酒的酒鬼,競也要哈上一口氣才緩過這口猛勁來:“這酒叫什麼名?”
秦楚成和霍端兩人哈哈大笑:“謝大人,你風流有餘,酒量不行啊。”
一把輕音在謝傅雙耳蕩起:“天亦有情。”
說的是胡語,出自女子之口,秦楚成和霍端對這正宗的胡語也不算很精通,聽不出這個詞語來。
雖說謝傅也是半吊子,偏偏他聽懂這個詞語。
天亦有情在胡語中也可以譯為毒藥,皆因源自一個遙遠而傳奇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