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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3章 投鼠忌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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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徽容凜聲道:「白先生、薛先生,拿下景教聖女!」

時機終於成熟,李徽容可以讓她的人動手。

李家十三人傑,以四天賦,春雨恩詔,夏雨赦書,秋雨挽歌,冬雨摧魂四人為尊。

四人均是踏入一品的絕頂高手,放眼宇內,鮮逢敵手。

隨著白嶽、薛禹二人的加入,就是從娘胎便繼承生父一身修為,被稱為景教無上珍寶的景教聖女也頓感不消。

這三個對手之強,遠超她的估計,足可稱為世間絕頂高手,若是單獨麵對其中一人,她尚可從容勝之。

以一敵三,立即逼的施展二元神功牽製周旋。

白嶽感覺體內真氣沸沸,似誘而亂,非但如此真氣之勁擊出如潛拍在浩瀚無限的大海。

他知天下人天下事,立即開口提醒:「薛兄,這是景教絕學二元神功。」

薛禹立即明白,並不貪功冒進,氣沉丹田,先安內息,再圖殺敵。

二元神功之所以厲害,便是因為一旦施展起來,周遭均屬於她的領域,再厲害的對手也要受到這領域影響,真氣絮亂。

而且對手的劍鋒掌勁也可以任她隨心所欲操控,用敵人的力來打擊敵人。

施展二元神功需靠高深的武道修為和渾厚的真氣作為支持,並無法長時間維持。

這領域要足以影響到眼前二人,卻又不能有所保留。

便如一盞油燈,能點多亮,能點多久,要看燈油多少。

先前與她交手的那個女人,已經琢磨處她二元神功的玄機,憑著鬼魅的身法,在她的領域內忽入突出,並不在領域範圍內而她纏鬥。

而眼前這兩位明顯經驗豐富,老謀深算,徐徐圖進,絕不露出半點破綻來。

明知繼續下去,要真氣耗儘,景教聖女是施展二元神功不成,不施展二元神功也不成。

謝傅這邊見紅葉雖然刀威霸道,卻久久拿不下宮秋上陽。

他與宮秋上陽有過兩次交手,宮秋上陽除了功夫詭異之外,還為人狡詐,上回為了拿下宮秋上陽,他甚至不惜示弱誘敵。

此刻宮秋上陽明顯避開紅葉鋒芒,施展二元神功來以一分之力來抵紅葉十分之力。

此消彼長之下,紅葉必敗。

眼見紅葉已經氣喘籲籲,真氣浮蕩不穩,謝傅開口:「仙尊,你去幫她。」

禦白衣神色一凜,她並非不想出手幫紅葉,而是不想做徒勞無功的事。

景教日王功夫詭異,她加入戰陣,反而為對方所用。

一番觀戰卻遲遲沒有破敵之法。

這時謝傅貼耳說了一番話,禦白衣驚訝之後,點了點頭,立即飛身助陣。

宮秋上陽見來的是禦白衣,不驚反喜,來得好,正好借力打力。

他不怕刀威霸道的紅葉,也不懼強武奔雷的禦白衣,唯獨忌憚鬼魅無從掠息的蘇皂眸。

蘇皂眸的無息鬼魅身法和殺招就好像他二元神功的克星一樣。

紅葉、禦白衣任何一人搭上蘇皂眸都可以殺了他,但是紅葉和禦白衣兩人聯手卻奈何不了他,反而刀劍之鋒為他所用。

果不其然,在宮秋上陽二元神功的超控之下,紅葉的刀鋒與禦白衣的劍鋒每每交擊相抵。

而單臂的宮秋上陽反而比先前更加舉重若輕遊刃有餘。

眼見一刀砍在禦白衣劍鋒之上,竟逼著禦白衣激退,紅葉心中感到古怪,怎麼老白上了雷淵宗之後,修為反而更弱了。

三五刀之後,見禦白衣快遭不住了,反而不敢用上重刀霸刀。

刀劍相抵之力倒是平衡了,紅葉心中卻大為惱火,你還不

如不來呢,害我施展不出手腳來。

宮秋上陽心中得意,眼前的兩個絕頂高手就像他手中的木偶一般。

憑心而論,這兩人任何一個,他都殺不了,但兩人越是想殺他,越是著了他的道,所出的每一分力均互相打在對方身上。

眼見兩人真氣消耗巨大,威力不似初始威盛,宮秋上陽準備在兩人交擊的瞬間出手。

紅葉的刀與禦白衣的劍又一次相交抵消,宮秋上陽單掌擊來。

禦白衣等得就是這個機會,因為謝傅告訴她,宮秋上陽狡詐,要殺宮秋上陽,隻有誘他主動出手,如果他一直躲避,真氣最終隻會被他白白消耗殆儘。

這一次紅葉手中大刀脫手,人直接被劍勁擊飛,心中罵了一句,瑪的,老白我讓你的!

禦白衣盛勢,蓄勢一劍迎向宮秋上陽單掌。

這一劍是悟武寶典中的絕招——武神雷殺。

這一劍不會再徒勞無功。

碧水劍似被雷電煉化,閃著電光滋滋作響。

宮秋上陽見這一劍威勢不知道比先前強盛多少倍,心中一驚,知道上當了。

可他已經出掌,此刻再施展二元神功周旋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劍鋒已經到了,唯有全力以赴,一決雌雄!

白嶽見景教聖女頭頂冒出絲絲熱氣,知道景教聖女已經是強弩之末,喊了一聲:「薛兄。」

薛禹領會,知道發力的時候到了,和白嶽兩人真氣霍霍而出,勢若奔流不息。

雖身處景教聖女二元神功領域,但景教聖女真氣羸弱,影響甚小。

白嶽、薛禹兩人占儘上風,步步逼進。

而景教聖女應付得十分吃力,邊戰邊退,就在這時耳畔傳來日王的一聲慘呼。

心神一顫的瞬間,一股陰冷戳穿她的後背。

景教聖女痛呼一聲,發力逼退身後之人。

電光石火之間,快得十三刀有如一刀的蘇皂眸都來不及出第二刀,就被逼的人遁刀拔。

麵對白嶽、薛禹已經襲至的一刀一掌,景教聖女雙臂一推,雙袍瞬間鼓成兩隻巨手一般。

蓬!

這次正麵實力碰撞,白嶽、薛禹兩人也被景教聖女震得跌退。

而景教聖女身上男袍碎裂,後背傷口飆迸出一團血花,人若脫線風箏飛墜在十幾丈外的地上,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臉色迅速轉青的同時,一頭黑發瞬間變白,臉容也變成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嫗。

隨後強壯高大的男子體魄開始慢慢縮小,身上鑲著銀色亮片勁衣甲胄也慢慢恢複原來的尺寸,緊裹住曼妙的身體線條。

卻是破功,恢複真容真型,相比起那張滿頭白發蒼老的臉,她那大弧大細的身段在月色下粼光閃閃,卻美的教人屏息。

景教教眾齊聲悲呼:「聖女大人!」

聖女就是他們的精神支柱,如今戰敗倒下,難免大受打擊,幸好還有月王在。

一把仙音從天空飄來,墜洛地上:「端月清輝王,我是蓬萊仙門弟子雲臥雪,接我一招天劍。」

雲臥雪並非在等待時機,她隻是在克服自己出這一劍,剛才她的心海在天人交戰,此刻已全無畏懼。

她手中無劍,她自己就是劍,人如一把天劍從空中直插而來,峰頂的都感覺渾身炙炙,好似沐浴在神光之下。

沐浴他們的其實並非神光,而是覆蓋整座山峰的威壓,謝傅心中驚訝,這一劍比的上靈犀射月。

這一劍隻針對端月清輝王,卻又讓所有人感覺悉數無論。

端月清輝王淩空迎上,皎皎出塵讓謝傅有種錯覺,她就是師傅,心頭一顫。

端月清輝王在迎上雲臥雪天劍的一瞬間,瞬間煙化。

雲臥雪心中驚訝,你不是端月清輝王!

然此人已經湮滅,這天劍殺了端月清輝王之後,神勢不減,底下就是一眾教徒,他們睜大著眼睛震驚的看著瞬間湮滅的端月清輝王。

雲臥雪全力收劍,但這一劍還是有一二分神威落下。

轟!

整個端月峰地動山搖,鼓雪海湧。

茫茫的白雪炸飛又落,好似降下一場煙花大雪。

景教弟子死傷一般,四處斷肢殘骸,鮮血染紅雪地,活著的躺在地上痛苦哀吟,整就一副修羅地獄。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食人間煙火的臉容,輕輕垂下眼眸,一動不動好似化為一尊石像,任著風雪揚起她纏在雙臂的長帛。

神威、神姿、神女。

來自蓬萊仙門,僅用一劍就震懾住所有人的心神。

不含一絲情感的聲線傳來:「她不是端月清輝王。」

李徽容遙遙而視,不管你所麵對的端月清輝王是真是假,至少你是在場中唯一一個敢向端月清輝王出劍的人。

聯係到天子秦家和蓬萊仙門的親密關係,此女已經列入李徽容必殺名單之中。

哀吟中,震驚中,謝傅突然感覺有人竄到他的身後,將他擒住,幾根柔韌的銀絲蕩拂,謝傅已經知道是誰。

這一變化讓眾人將焦點從雲臥雪轉移到謝傅身上。

謝傅一直都是焦點人物,至少在李徽容、禦白衣、蘇皂眸、紅葉、鐵血、葉烽等人眼中,他都是焦點。

甚至是宮秋上陽、蕭雄、苗嫻……

甜美的聲音在謝傅耳畔響起:「傅郎,又見麵了。」

謝傅側頭看去,隻見她披著一頭白發銀絲,蒼老的麵容沾血,他以為看到她會恨不得吃了她的肉,腦海中卻浮現起初見時那驚豔的絕色容貌。

那時她還是蘭甯娘子,凜然時滿是高貴驕傲,笑靨時又是柔媚怒放。

心頭隱隱作痛,餘光瞥見她甲胄沾血的淒慘模樣,心頭又被割了一刀。

其實……其實是自己沒用,才逼得她走上這條路……

謝傅竟開始為蘭甯的所作所為尋找理由。

蘭甯低聲笑道:「傅郎,是不是還在想著那晚在你洞房,我倆的恩愛場景。」

謝傅立即被激起怒火,罵道:「你這個***!」

蘭甯卻咯咯一笑:「等你幫我退敵,我一會再好好回報你,保證讓你魂仙夢死。」

謝傅冷笑:「***,你休想!」

蘭甯回頭看了景教弟子一副慘狀,對著謝傅笑道:「我知道你素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說著臉色一冷,直接用手指插入謝傅身體,謝傅立即痛的大叫起來。

蘭甯卻柔聲說道:「很痛對不對,被人插的感覺不好受吧。」

這時眾人圍逼過來,禦白衣、紅葉、蘇皂眸。

李徽容也現身,白嶽、薛禹等人站在身後。

謝傅也不知道蘭甯戳在他什麼地方,隻感覺承受酷刑一般,痛的渾身發抖,瞬間就滿頭汗水,卻咬牙切齒說道:「殺了這個賤女人!」

卻沒有人敢動手,景教聖女現在身受重傷已經不堪一擊,顯然是投鼠忌器。

謝傅直接命令道:「紅葉,皂眸,馬上殺了她。」

蘇皂眸依然閉眸平靜,如若無情,紅葉急的支支吾吾起來:「要不……我來當你的人質吧。」

蘭甯瞥了紅葉一眼,輕笑一聲,在謝傅耳邊柔聲呢喃:「她是你勾搭來的小情人對不對,傅郎,我吃醋了,你知道我的醋勁很重

的。」

說著又是一指輕輕的紮入謝傅體內,謝傅痛的渾身打顫,雖咬牙沒有哼出來,額頭的汗水卻如豆掉落。

耳邊的聲音驟然變冷:「花言巧語,始亂終棄,像你這種狼心狗肺的男人就該殺了!」

這話竟罵的謝傅心頭一陣快意,如同贖罪一般。

禦白衣凜聲道:「景教聖女,放了她,你可以走。」

蘭甯哈哈狂笑:「我為什麼要走,我要拉著他一起陪葬。」

禦白衣眉頭一皺,蘭甯笑道:「你們很關心他對嗎?你們都是他的姘頭對嗎?這小白臉長的如此英俊,確實挺會勾搭女人的。」

一聲洪鐘大喊:「我來!」

卻是李敬堂,揮掌擊去,掌風無遮,意要將景教聖女和謝傅一同擊殺。

很多人不容許李敬堂這麼做,離得最近的禦白衣就是第一個,立即提劍將李敬堂這一掌擋了下來。

李敬堂訝道:「禦仙子,你!」

蘭甯手指李敬堂:「殺了他,我再考慮考慮。」

禦白衣遲疑,想著如何周旋,紅葉已經出刀朝李敬堂劈去,隻要能救謝傅,她才不管三七二十一。

李敬堂吃驚,掠氣激退,可紅葉這一刀如影追隨,似要將一刀斬殺不可。

心中驚訝,我命休矣!

林定波驟然出現,替李敬堂擋住這一刀,就和紅葉交上手。

蘇皂眸再次毫無聲息的出現在蘭甯身後,蘭甯淡定從容道:「我現在對準他的死穴,你可以試一試你快還是我快。」

蘇皂眸不敢試,她藐視生靈,對任何人的生死都不關心,但是謝傅是她心中唯一的溫暖。

蘭甯睨向李徽容,冷聲說道:「殺了她,不然就紮入他的死穴。」

蘇皂眸比紅葉還要乾脆,人若鬼魅一般落在李徽容身後,刀已經出手。

白嶽、薛禹大驚,立即出手搶救,也幸好李徽容身後站的是白嶽、薛禹,換做其他人,李徽容此刻已經死了。

眼見蘇皂眸也跟白嶽、薛禹打了起來,蘭甯對著謝傅笑道:「我說你怎麼找了一個醜婦人當姘頭,原來她如此能乾啊。」

禦白衣凜然道:「景教聖女,說出你的條件來!」

蘭甯掃了禦白衣一眼,並不應話,而是朝身後忘了一眼,沉聲道:「日王、北護法、濟教使、觀教使,帶所有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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