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問道:“鐵捕快,不是說蓬來仙門傳人入世嗎?怎麼不見人。”
鐵血訝道:“你聽說誰的?”雖是傳聞,但是知者甚少。
一旁的葉烽聞言也是驚訝:“蓬來仙門傳人?不是說蓬來仙門傳人入世,不是要改朝換代那就是要天下大亂嗎?”
鐵血補充道:“還有一個可能入世悟道,後繼任掌門之位。”
葉烽道:“這麼說雲弱水……”
謝傅好奇問道:“雲弱水怎麼了?”
鐵血笑道:“葉兄的意思是雲弱水要壽終正寢了。”
謝傅心頭一顫,雲弱水,你可還不能死啊,我還要拿你來解自罰篆。
鐵血問道:“大人,你還沒說從哪裡聽到這個消息。”
“從我一個朋友哪裡聽說的。”
謝傅說著看向鐵血問道:“不知道是真是假?”
鐵血應道:“我也聽說了,不過是真是假我也不能確定?”
突見前方陸陸續續停下腳步,謝傅等人走進,才看見一個巨大石碑,隻見石碑上寫著三個大字舍得峰,下有一對楹聯:舍一朝風月,得萬古長空。
鐵血訝道:“這麼快就到舍得峰?”
謝傅好奇問道:“鐵捕快,怎麼了?”
這時跟在幾人身後得天淨大師道:“二十多年前,儒釋道三宗與大秦景教便是在這舍得峰大決戰。”
謝傅問道:“不是在玉塵山巔?”
天淨大師搖頭說道:“當年僅止步於此,景教日月雙王率四方護法、栽道六教使在這舍得峰迎客來。”
說著補充一句:“過這舍得峰就是入景教人,所以若是來客,也隻是迎客待客,止步於這舍得峰。”
葉烽接話道:“景教有此規矩,今日也不會讓我們踏過這舍得峰,是不是可以說景教精英會在舍得峰光明正大一戰。”
聽葉烽這麼說,不無這個可能,鐵血卻道:“我看未必。”
“鐵捕快有何高見?”
“當年誰也沒有想到端月清輝王如此可怕,所以敢在這舍得峰光明正大迎接戰,如今日月雙王殞命,隻剩下一個乳臭未乾的景教聖女卻獨木難支,所以昨日載理部才會用上陰謀詭計。“
葉烽接話道:“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什麼樣的規矩都比不上保全景教更重要。”
“什麼破規矩!”
話音剛落,劍光一閃,巨大石碑就被斜鋒斬落,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出劍斬倒這巨大石碑的卻是非情公子。
天淨大師念了一聲佛號:“山水有靈,取名賦之,以安其性。施主此舉卻是不敬畏天地。”
非情公子哈哈大笑:“我性由我,天地也管不住我。”
謝傅心中暗忖,這非情公子好狂妄啊,你既生而為人,便是這天地萬物之一,也在這天地規矩之下,逃不了生老病死。
鐵血突然咦的一聲,走進石碑觀察起來,竟發覺這巨大石碑得內部不是一般石頭,而是黝黑的金屬質地,開口說道:“此石有古怪。”
葉烽問道:“有什麼古怪?”
這在這時一陣轟隆巨響,緊接地動山搖,整個山峰都在搖晃,山巒開始出現巨大裂紋,不少參天大樹開始倒下,山石紛紛滾落裂縫之中。
葉烽訝呼:“地震!”
沒有這麼巧的事,天淨大師脫口:“不好!此乃安山之石,快把斷處複合。”
鐵血聞言立即張開雙臂抱住的這萬鈞巨大斷碑,想要將斷碑放回原處,剛剛靠近就感受到一股強大無比的推力。
人抱著這石碑被推飛,葉烽見狀飛身抵住這塊斷碑,儘管使出全力,卻如螳臂當車,絲毫阻止不了這斷碑飛離之勢。
“哪來的怪力!”
謝傅見狀忙道:“你們兩個快鬆手,擋不住的。”
他剛才在鐵血說此石碑有古怪的時候,就懷疑這是一塊磁石,如今看見鐵血抱石靠近就被排斥開去,斷定就是磁石無疑。
話音剛落,就看見剛才石碑之處得地麵開始出現裂紋,地麵聳聳就看見一塊無比碩大的巨石有如竹筍破土而出一般。
眾人紛紛飛到遠處,隻見此石全身黝黑,巨大無比,高竟達到二十丈就如一座小山,所在的山體已經完全變形。
待小山稍稍穩定,眾人這才飛身靠近,隻見這座小山的質地竟與那石碑內部一般無異,邊緣有斷裂處,由此可以判斷出突冒出來得這二十餘丈,隻不過是尖尖一角。
這塊埋於土下的黝石到底有多大,根本無法估量。
天淨大師說道:“壞了,可能觸動這山峰的某種禁忌。”說著朝非情公子狠狠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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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情公子卻譏諷道:“觸動就觸動,老和尚難道你怕了,怕了就趕緊回去。”
前方的人隻當地震,繼續趕路,眼看已經脫離大隊,這黝石一時也搞不清楚底細,眾人隻好暫時放下研究,快步跟上。
謝傅一臉若有所思,任何地方之所以安定,是因為平衡,而他從《古礦錄》中了解到,一旦磁場混亂是會發生非常可怕的後果。
從這塊黝石突出地麵的部分已經可以判斷出這塊磁石非常非常巨大,這塊黝石可能是維持這座山峰磁場平衡的關鍵。
天淨特地走到謝傅身邊,低聲說道:“謝施主,你感受到了嗎?”
謝傅問道:“感受到什麼?”
“周遭能量元素波動流失”
元素二字在文道中人眼中是一個非常玄奧廣泛的詞語,它代表著力量、組成、象罔、真詮。
文道中人就是靠著脈輪來與這些天地元素達到聯係,借助真言控製這些力量,進而發揮出玄奧無比來。
這個過程與武道中人操控真氣有異曲同工之妙,而文道中人對於天地元素的敏銳,就如同武道中人對於真氣的靈敏。
謝傅聽天淨大師這麼說,立即也感受到了,隻聽天淨大師道:“謝施主,你試著吟誦真言。”
謝傅一試之下,立感那些象罔元素被一種更為強大的力量拉扯而走,根本無法操控。
就在這時山峰上方風雲湧動,剛剛還晴空萬裡的天地,一下子就陰沉沉。
烏雲低垂,黑壓壓的讓人有股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風雨欲來,並不能阻擋眾人前進的腳步,反而加快步伐,想要在暴風雨到來前,穿越這得舍峰。
能來到這玉塵山的,均是身負武道之人,長長的隊伍有如箭流,逆流而上。
來到一處,前路似被堵住,眾人紛紛止住腳步,一字排開。
鐵血和葉烽兩人快步奔去查看情況,天淨大師緊隨其後。
而失去修為的謝傅步履較慢,無論謝傅走得快還是走得慢,紅葉和蘇皂眸兩人永遠都跟在謝傅身後一丈範圍。
謝傅剛到,便出口問道:“鐵捕快,怎麼都停下來了?”
鐵血朝前方一指:“大人你看!”
謝傅望去,這才發現前方有個巨大幽壑,此刻天色昏暗陰沉,根本瞧不見底,像個黑洞一樣透著絲絲猙獰可怖。
依照山勢,並未到山頂,何以會突然斷了進路,憑空冒出來一個幽壑黑洞來。
左右兩邊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二三百丈,並無平地可以通過,也就是說這個幽壑黑洞極大極大,大到難以想象。
葉烽訝道:“莫非是剛才地震導致?”
此話一出,儒門各宗和神武閣的人紛紛朝葉烽望去,剛才他們雖然走到前方,也發生山體偏移的巨大地震,卻難以想象隻是晃蕩那麼幾下,就裂成這麼一個天坑般的巨大黑壑來。
天淨大師道:“我想眼前便是二十多年前,端月清輝王與三大宗師決戰的地方。”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這……
入道修為在他們眼中是神仙般的存在,便是兩個入道之人交戰所產生的浩大場麵就令人難以想象。
真不敢相信四個入道之人,那是怎樣的一番場麵。
有人驚訝出口:“大師此話當真?”
天淨大師道:“住持師兄曾親眼目睹那一站,當時他遠在千丈之外,師兄說他看見山峰一下子就矮了許多。”
眾人聞言震撼,這不就隻有神仙才能辦到的事,這不就隻有神仙才能擁有的天威。
不!就算是傳說之中,也極少聽說神仙能夠挪移山峰。
一直都知道入道之人已是天人,但此刻才意識到那是天威與人力的差彆。
心中暗暗慶幸,幸好端月清輝王已死,不然的話就是看見眼前的巨大幽壑,就已經沒有再向踏前一步的勇氣。
就在這時,上空陰沉沉的烏雲突然撕裂出一道閃電,降地而落,彎折著正劈這巨大幽壑。
銀光乍閃的一瞬間,眾人看清這巨大天坑的寬闊全貌,就如在從山峰頂端挖了一個洞。
同時也看清了幽壑底部黑壓壓的人頭。
眾人神色一凜,景教餘孽!
有如二十年前一般,景教精英聚集,迎客也是迎敵。
隻不過曾經的高峰,變成深刻地帶。
這道閃電,頂上的人能看到壑底的人,壑底的人也能看到頂上的人。
一把浩朗之聲傳來:“大秦景教西方護法長老衛無極在此恭迎諸位貴客,若止步於此,景教依然客禮相待。若繼續前進,隻有二途,皈依我教!或葬身此地!”
“我不想皈依景教,也想踏至玉塵巔,拿下景教聖女為妾。”
說話的是非情公子,聲音傳遍四野,真氣充沛。
眾人頓覺這非情公子武道修為高深。
“朝暮**跟上我!”
說罷,非情公子率先掠著陡坡而下,朝暮**四女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