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 風雲再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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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傅笑道:“以前隻聽到沒見過,今天是頭一回見,好吃嗎?”

這話問得司馬韻台有點不好意思:“好不好吃,你心裡有數。”

心中暗暗後悔,誇他一句怎麼了,又不是沒誇過,就是怕他得寸進尺,以為我從了。

能從,我早從了,這個傻瓜,不要白費心機了。

我司馬韻台這輩子隻有你這一個男人,你這便宜也算占大了。

吃著,謝傅又無聲的遞過來一個雞腿。

司馬韻雪咬了一口之後,看見他在吃雞爪,肉多的地方都不舍得吃,突然後知後覺。

一直如此,他都是把最好吃的留給自己,讓她習慣得都成為理所當然。

吃著吃著,眼眶又濕潤了。

謝傅無聲的伸出手,有沾油的手指幫她抹去眼角的淚珠。

司馬韻台將他的手撥開,嗔惱道:“不用你,我自己來。”

謝傅歎息一聲。

聽到這聲歎息,司馬韻台突然朝他瞪去:“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你恨我是應該的。”

“我恨你為什麼要將我從禁地帶出來,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麵前,為什麼我無論如何都討厭不了你。”

謝傅苦笑一聲。

司馬韻台手指謝傅,強詞奪理道:“看你今晚乾的事,根本就是個禽獸,其實你一直在勾引我,用才華勾引我,用溫文爾雅勾引我,用美食勾引我,你在報複我,讓我變成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謝傅順著她的心意笑道:“是,我一直都在勾引你。”

“你該死!”

“是,我該死!”

“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是,一萬次都不足惜。”

……

司馬韻台發泄著心中積攢已久的鬱悶情緒,嘴上啃著雞腿,狠狠報複,每一口似咬在謝傅的身上。

發泄之後倒也有一種莫名的痛快。

謝傅笑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司馬韻台傲道:“我不想聽你那些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謝傅還是緩緩說來:“說一個書生救了一位落水的婦人,這婦人生得貌美如花,身段那是嬌翹玲瓏,又美又圓,讓人看了忍不住答答流口水。”

司馬韻台見他眼光賊忒忒的朝自己飄來,冷道:“又想講什麼銀情豔事。”

謝傅笑了笑,繼續道:“惹得書生動了心,一番親近,婦人本來拒絕,耐不住書生軟磨硬泡,加之對方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心存報恩心理,半推半就就在破廟成其好事。”

司馬韻雪冷道:“厚顏無恥……”也不知道說誰厚顏無恥。

“隔日,書生將婦人送回家,遇見婦人的女兒,婦人的女兒生得更加美麗動人,書生頓時就動心了。”

司馬韻台冷道:“無恥之徒!”目光盯向謝傅,似乎就是在說謝傅。

謝傅微笑:“這位小姐年芳十六,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見這位書生英俊,也一下子心動了,兩人就對上眼了,暗中互通書信,感情越來越深。”

“後來啊,這位婦人就乾脆將女兒嫁給書生,一者成全一段姻緣,其次報答當初救命之恩。”

司馬韻台不應聲,倒也合情合理。

“拜堂成親當日,書生向婦人敬酒時叫上一聲嶽母大人,婦人想起當日破廟一事,與書生對視會心一笑。”

聽到這裡,司馬韻台揚起手掌:“你諷刺我!”

謝傅抬手捉住司馬韻台的手腕,“我沒有諷刺你,我隻是想告訴你,人生事隻是分個前來後到,書生與婦人在破廟是你情我願,書生與小姐也是情投意合緣分注定。兩者並不相悖,隻是湊巧碰在一起。”

“如果我先遇見你,先愛上你,又當如何。你是個獨立的個體,我在茫茫人海中撞見了你,渴望相依為命。”

謝傅說這個故事,講這一番話就是為了減輕小韻心中的愧疚感。

“可我是婉之的母親啊,你讓我以後如何麵對共處。”

謝傅沒法回答這個問題,柔聲說道:“我隻知道,你要是死了,我會一輩子活在內疚痛苦之中。”

司馬韻台心神激蕩:“難道現在就不內疚痛苦嗎?”

謝傅笑了一笑:“木已成舟,如果隻有今晚,就讓今晚更美好一點,如果這輩子隻有這最後一晚,就讓這最後一晚忘記一切,愛我所愛!“”

愛我所愛四字出口,司馬韻台啊的一聲,多麼美好的事啊,多麼令人羨慕的事啊。

謝傅靠近對著她的臉頰親了起來,司馬韻台也不拒絕,臉頰緊緊挨著謝傅肩膀。

心中一股朦朧神秘的感覺,又羞又喜,又有種偷偷愛著的感覺,心跳得很厲害。

直到謝傅要去解她的衣衫,司馬韻台這才回神阻攔:“你彆這樣……”

“小韻,你不愛我嗎?”

司馬韻台無法否認,她心中愛死了,嘴上應道:“不愛!”

謝傅又親著問:“愛不愛?”

先拿下她再說吧,謝傅真害怕她掉頭又引頸自刎。

那他一定會無比痛恨今晚的懦弱與猶豫。

他隻是想小韻活著,至於那山大的壓力,淪喪的惡名,所有的一切他來承受。

“不愛!”司馬韻台捉緊自己的衣衫,不讓謝傅得逞,可心中的天平卻左右搖擺。

……

“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夜,明天天就塌下來了,愛我一次好麼。”

司馬韻台算是個冷漠的女子,如果說她為誰付出過,就隻有孿生姐姐與婉之了。

至於王左達死去的時候,她連一點眼淚都沒掉過,甚至感覺就像彆人家在辦喪事一般。

如果說有什麼悲傷的地方,那就是婉之失去了父親,所以她這個假冒的母親,更應該像真的一樣。

至於王右通,臨死前百般哀求隻讓她抱一下,司馬韻台也毫不動搖。

但是對於謝傅,她總是柔情似水,患得患失,多愁善感,她又與任何一個墮入情愛旋渦的女子沒有什麼不同。

她的初戀,她的初愛,她的貞節全給了這個男人,原本應該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但是她總感覺充滿遺憾,缺少什麼。

是的,缺少痛痛快快的愛他一回,讓謝傅知道自己有多麼愛他,小韻有多麼愛他。

想到這裡,心中愛我所愛的熱烈渴望如滔天洪水將她淹沒,司馬韻台終於鬆口:“愛!愛!愛!公子,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多麼希望隻是小韻,不是婉……”

謝傅親上她沾滿淚水的嘴唇,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司馬韻台第一次手臂主動勾住謝傅的脖子,眼角淚珠讓她清素如霜。

火光映在她的紅唇上,猩紅猩紅的,那麼美豔無雙,隻怕天下間再也找不到紅得直透人心的唇了。

……

黑夜還在眾星的點綴中,月兒像一艘晃蕩在天河的漁船,紅色的漁燈隨著天河之水慢慢飄遠。

黎明的光隨之而來,驅散沉寂的黑,一簇生機勃勃的清藍漸漸蔓延整個大地。

月落日升,周而複始。

謝傅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或者說暫時進入賢者時間。

原本他應該將與他恩愛的女子摟在懷中,好好溫存。

但是他身心耗儘,好像將一生的愛都揮霍在這一夜,他誰都沒想,什麼事也沒想,就這樣茫茫然然,空空蕩蕩。

甚至他隻想睡個覺。

司馬韻台先站了起來,平靜的穿著衣衫,無論剛才多麼瘋狂忘我,此刻她格外珍視這份體麵。

這是她骨子裡的優雅與高傲,就算在最愛的男人麵前。

最後將一頭淩亂的秀發梳理到腦後,用那根普通的發帶紮好,烏發貼著她筆直的脊背,長長垂到腰際。

一簾汗絲從山瀉,兩眼渾不見天明。

便是這頭烏發,已風華絕代,風流蕩儘。

司馬韻台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地上的衣袍就好像突然被風吹起,又恰好輕輕落在他的赤身上。

司馬韻台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他太安靜了,以至於連她也受到影響。

當然如果他此刻活躍的說起笑話來,她想她或許會笑。

司馬韻台走近,腳步聲很清晰,謝傅卻依然一動不動。

司馬韻台輕輕踢了他的腿:“死了沒?”

謝傅哦的一聲。

司馬韻台見他懶洋洋的愛理不理,又用力踢了一下:“死了沒,應我。”

當時情濃所致,此刻倒有點懊惱自己的放縱。

第一次被迫也就罷了,第二次算什麼,苟合嗎?

謝傅應了一聲:“快啦。”

司馬韻雪忍不住一笑,蹲了下來。

兩人就這般對視著,慢慢的司馬韻台臉上的笑容就消失,如果黑夜是做夢,那麼天亮就是現實。

天已經亮了,現實擺在眼前,這不是說多愛,這不是一場魚水之歡能夠解決的。

司馬韻台溫柔的梳理遮住他臉容的幾根頭發,柔聲道:“公子,天亮了,我走啦。”

謝傅沉聲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出現,這世上就不該有我這個人,知道嗎?”

司馬韻台沒有應聲。

謝傅嚴肅而又認真的重複:“知道嗎?”

司馬韻台點頭,跪在謝傅身邊,趴下身子,雙手捧著謝傅的臉,重重的在他額頭親了一下:“公子,給我點時間!”

說完她就像個害羞靦腆的女子,站起就跑。

謝傅立即起身追喊:“多久?”

司馬韻台停下腳步:“如果是永遠,你願意等嗎?”

謝傅聽到這句話,笑了,至少小韻已經斷了輕生的念頭,他的目的達到了。

“小韻,我願意等,直到永遠。”

------題外話------

很快解決,自己挖的坑要好好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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