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兩張麵,一張心裡麵,一張做人麵。
有的人表麵道貌岸然,骨子裡卻卑鄙無恥。
有的人表情猥瑣下流,骨子裡卻又不失善良。
人性是很複雜的,就算自己也未必能看清自己,又如何能看清彆人。
拿他來說, 表麵所做的,未必就是心裡所想的。
他也脫不了食色本性,他也有**,他也貪婪,彆的男人心中所想的一些肮臟念頭,他也有。
當心中所想與道德發生衝突, 隻要從行為上能控製住自己, 勉強就算的上半個君子吧。
如果控製不住,那一定是很渴望, 連半個君子都不願意當了。
世人都稱頌柳下惠坐懷不亂,誰又知道柳下惠是不是喜歡的是男人,柳下惠是不是剛剛進入賢者時間。
又或者是柳下惠懷中的女人長得不夠美麗,不能讓他心動。
拿謝傅自己來說,如果他抱了大嬸,他也不會有絲毫心亂,說不定還會邊抱邊聊,大嬸何方人氏啊,為什麼會獨自一人流浪至此……
但如果抱的是王夫人呢,那可就複雜了,想想就刺激得驚心動魄……
司馬韻雪這邊,衣服稍乾一些, 就立即穿上,雖衣內還有微微濕氣,卻感到莫名適從。
“這雨什麼時候停啊?”
正在係上香羅帶的司馬韻雪聽謝傅聲音飄來, 美目自然的朝謝傅飄去。
這雨最好永遠不要停,就在這裡與你這般呆著, 小韻與謝公子。
司馬韻雪闔上眼眸,嘴角勾起從心而發的微笑,如世間任何一個墮入情海的女子一般動人美麗,與她的絕色容貌無關。
可這人世間最美妙動人的事並不屬於她,她隻能遙遙瞻望,偷偷的想,甚至有的時候連偷偷的想,都充滿著糾結。
司馬韻雪又恨他了,為什麼是你!
驟然睜開眼睛,朝謝傅瞪去,猛地卻驚呼一聲。
謝傅聞聲立即問道:“小韻,什麼事?”關心之情,顯露於表。
司馬韻雪手朝屋上閣樓指了指,隔著欄杆,隱隱約約有口黑色棺材:“有口棺材!”
謝傅訝道:“一口棺材而已,你怕什麼?”
若是一般的小娘子在深夜荒屋看見一口棺材,害怕可以理解,可小韻又不是一般的小娘子。
“我不知道,我看見這口棺材, 就很害怕。”
司馬韻雪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似乎真的很害怕。
謝傅心中暗忖,或許小韻真怕這個。
每個人都有害怕的東西,就像他以前認識一個屠夫,宰豬殺羊,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冷酷無情。
偏偏這屠夫害怕蟾蜍,看見蟾蜍就嚇得雙腿直打顫,走不動路。
謝傅想起來了,小韻好像說過她怕鬼,“小韻不用怕,我在這裡呢。”
司馬韻雪輕問:“為什麼屋內會有棺材?”
謝傅想了想之後問道:“棺材在什麼地方呢?”
“就在閣樓。”
謝傅笑道:“你彆怕,這叫懸閣屋葬,因死者自殺,請法師道士前來做法,屍身用紅布纏住,封棺在棺蓋邊緣塗漆。男塗綠漆,女塗紅漆,死者鬼魂滋養於自家百年,才能投胎轉世。”
司馬韻雪聽了謝傅的話就更害怕了,原本紅潤的雙頰已經有點發白,見謝傅還在笑,弱弱道:“公子,你彆笑,彆把這個女人笑醒了。”
謝傅脫口問:“你怎麼知道是個女人?”
“棺材邊緣塗的是紅漆,公子,你不怕嗎?”
“我不怕啊。”
“我……公子,你能過來我身邊嗎?”
“好。”
謝傅應著就朝小韻走去,走了個兩步,突然停下,心中暗忖,她該不會是想誘騙我過去。
司馬韻雪見謝傅突然停下,神情若有所察,立即顫問:“公子,你是不是察覺到什麼?”
謝傅笑了笑,走到小韻身邊,“先說好啊。彆動手動腳的。”
小韻卻當他在放屁一般,立即貼到他的背後去,雙手就摟住他的腰。
那大腿貼著他的腿,雖然很柔軟卻又給謝傅一種十分結實有力。
這姿勢讓謝傅有種什麼邪惡的東西隨時會冒出來突襲自己的感覺。
他很不喜歡這個姿勢,剛要轉身,小韻明顯察覺雙臂一緊。
謝傅啊的叫了一聲,感覺自己的腰都要被夾斷一般。
好野蠻的手段,謝傅怒道:“你想乾什麼?腰差點被你弄斷。”
司馬韻雪弱弱道:“公子,彆離開我半步。”
謝傅心中冷哼,還裝,怕有怕成這個樣子的嗎?嘴上譏笑道:“你是打算躲到我懷裡嗎?”
司馬韻雪神經緊繃,根本聽不出謝傅的譏諷,輕輕弱弱道:“可以嗎?”
哼,原形畢露了,謝傅態度明確,沉聲道:“不可以!”
額,司馬韻雪聲音訝異之餘,明顯還帶著失望,輕輕道:“那就這樣吧……”
那你還是怎樣!謝傅身子驟然一繃,察覺到小韻將臉深埋在他的後背,那程度已經不止依戀了,簡直就恨不得與他融為一人。
這給謝傅一種她已經箭在弦上,貪婪怒發的強烈感覺。
司馬韻雪比謝傅更加敏感,察覺到謝傅身子繃直,連忙問:“怎麼啦?怎麼啦?是不是有感覺了。”
她總感覺後背涼颼颼的,有什麼東西纏著自己,可謝傅卻不肯抱她。
哎呀,還問我有沒有感覺,開始調戲我了,小韻,你好會啊,這口調爐火純青,已經用了無數次吧。
這個姿勢讓謝傅感覺十分危險,想拒絕又不能確定她是真是假。
還是前麵安全一點,想到這裡開口道:“我還是抱你吧。”
司馬韻雪聞言歡喜,鬆手就朝謝傅懷中鑽去。
入懷倒是讓謝傅一陣小鳥依人的感覺,就是他過不了心理那一關。
司馬韻雪怯弱而又略帶懇望:“公子,摟我。”
謝傅雙手一摟,一陣溫香軟玉,惹得他忍不住要低頭一嗅。
壞了!我正在被她慢慢侵蝕,要不先明察秋毫,辨個金銀。
膝蓋悄悄,驚心動魄。
沒有。
還是沒有。
咦?
到頂了?
司馬韻雪雙眸圓睜,一臉怒不可遏,對著謝傅肩膀狠狠的咬了下去。
謝傅卻滿心歡喜的將小韻緊緊摟住,激動道:“小韻,嚇死我了。”
司馬韻雪聞言一時忘記了害怕與憤怒,咦的一聲:“你不是不怕嗎?”
謝傅朗聲道:“誰說我不怕,我嚇壞了!”
司馬韻雪撲哧一笑:“膽小鬼!”
突然想到什麼,一口潔白的貝齒又狠狠對著謝傅肩膀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