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中朱九春出聲道“要不我們再找找看有什麼過路?”
這些石頭漂浮於空中,下麵沒有任何支撐,他總感覺有點懸,風箏也能飄於空中,但人能踩在風箏上麵嗎?
秦楚楨沉聲道“這分明就是過路。”
李徽朝也接話“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
白夢枕倒是爽快“我先試一試!”
李徽朝聞言立即脫口“先生不可!”
話音剛落,眾人立即表情怪異,看來李徽朝私心不淺,&nbp;&nbp;也不希望自己人冒險。
當然這也可以理解,在這裡的人,誰沒有私心。
白夢枕卻問道“誰願意先跟我一起嘗試?”
白夢枕之所以會這麼說,是每前進一丈多,都有兩塊石頭並排著,這兩塊並排著的石頭也有一定的距離,&nbp;&nbp;大概差不多一丈。
也就是說可以有兩個人齊步前進。
眾人都保持著寡言的高傲姿態,&nbp;&nbp;當沒有聽見白夢枕這句話。
白夢枕笑了一笑,突然朝左邊的那塊石頭躍起,人落石頭之上,石頭竟紋絲不動。
眾人驚訝之餘,心中暗忖,看來這真是一條可以通過的道路,不得不驚歎天地神奧,自然鬼斧神工。
白夢枕很快就又朝前方第二塊石頭躍去,這一次那塊石頭卻輕若浮葉,白夢枕腳尖隻是輕輕一沾,石頭就快速下沉。
驚呼聲中,白夢枕卻迅速竄回剛才那塊安全的石頭,心中頗驚,幸好我有所警惕,留了一口氣回來,&nbp;&nbp;不然死在這天塹,一世英名就葬送了。
白夢枕返回原地,&nbp;&nbp;李徽朝關心道“先生,剛才好險。”
白夢枕驕傲淡道“沒事,&nbp;&nbp;我早就猜到沒有這麼簡單。”
秦楚楨道“看來這些石頭有的能行,有的不能行,卻是真真假假,難以分辨。”
一語之後,無人應話,又陷入安靜之中,沒想到才剛剛進來,就遇到如此這個大難題。
大家高高都是武道高手,一身通天本事,在這氣場下卻根本發揮不出來。
安靜中,朱九春開口道“是真是假,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如何試?”
朱九春撿起石頭,朝白夢枕剛才落足那塊浮石扔去,傳來一聲擊打之聲,石頭卻依然紋絲不動,嘴上笑道“這樣就能試出石頭牢固不牢固。”
眾人頓覺這是一個絕妙的辦法,大家都並非蠢人,這涉及生活經驗,&nbp;&nbp;往往越平常簡單的方法越想不到。
謝傅剛才也想到這個辦法,&nbp;&nbp;不過見朱九春扔出去的那顆小石被吸附在浮石上麵,頓覺沒有這麼簡單。
“至於那塊假的石頭,&nbp;&nbp;在石頭擊打之下,至少會有輕微晃動吧。”
朱九春說著,將手中的石頭朝更遠處扔去。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剛才那輕若浮葉的浮石竟也一般紋絲不動。
眾人納悶“這是怎麼回事?”
白夢枕不信,自己動手扔石試驗一下,卻也跟朱九春一般效果。
正常情況應該是會有晃動才是啊,太詭異了。
所有人均臉露愁色。
李徽朝道“難道要一塊一塊試出真假不成?”
白夢枕應道“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這樣了,不過這個辦法卻需要以身犯險,稍有不慎……”
後麵的話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稍有不慎就直接掉下去。
掉下去就彆想上來了。
白夢枕道“大家都出出力吧。”言外之意就是所有人都輪番上去,交替接力,風險共擔。
光白夢枕一個人說話,眾人又保持沉默不應,一者這種試探十分驚險,再者誰都不願意先上去。
白夢枕有點生氣,巡視眾人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人單勢孤的謝傅身上,手一指,用命令的口吻道“你先上!”
謝傅一訝,心中有些不悅,冷冷笑道“憑什麼我先上。”
他剛才見眾人磨磨蹭蹭沒有主意,都要把四個時辰浪費在這道天塹前,打算主動請纓。
如果說所有人都懷有私心,想要最終獲勝得到王婉之,謝傅私心之餘,更多的是想拿到蓮花生發這法寶,拯救王婉之。
其它的事,另說。
不過白夢枕這副頤指氣使的樣子卻讓他很不爽,他偏偏就不上。
白夢枕臉露殺氣,拔出劍來,冷聲道“你不上,我就殺了你。”
謝傅毫不示弱,亮出昆吾“來啊!”讓你知道誰才是大哥。
“找死!”
李徽朝見真的要打起來,忙喝道“先生,慢著!”
人也一個疾身擋在兩人中間,阻止這場廝殺,開口道“要不這樣吧,我想誰都不願意第一個上,投名決定誰上吧。”
秦楚楨也開口道“投名吧,這樣公平一點。”
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的冷棱,淡淡掃了謝傅一眼,麵向白夢枕,沉聲道“投名來做決定,也不應爭了。”
眾人都沒有異議也就這麼決定下來,在這種勾心鬥角,各懷私心的情況下,能達成一致也不容易。
李徽朝朗聲道“此地詭異而凶險,在找到蓮花生發之前,大家需要齊心合作才是,為了避免心生嫌隙,我提議盲投。”
這話正中眾人下懷,更無異議。
因為九人是從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每一字組脫穎而已,這名就用上這九字。
例如,李徽朝是甲字脫穎者,寫上甲字就表示投李徽朝。
每人都找了一顆石頭刻上字,石頭堆放在一起。
眾人再聚在一起,驗證結果。
是李徽朝提出來的建議,他也當仁不讓充當這個公證人,當然十八隻眼睛盯著,想弄虛作假也是不能。
李徽朝拿出第一顆石頭,念道“辛字。”
石頭上刻的確實是一個辛,辛字也就是濃眉少年五世圓方。
隨著李徽朝念出辛字,幾人目光也飄向五世圓方,這濃眉少年卻隻是淡淡笑了笑。
李徽朝繼續拿起第二塊石頭,念道“壬字。”
壬字是與五世圓方一夥的宮秋上陽。
看來大家還算同仇敵愾,一致對外,將來自西域的兩人視為外人。
七對二,這種投名方式對五世圓方和宮秋上陽兩人極為不利。
宮秋上陽冷笑一聲,神情透著目中無人的傲慢,比白夢枕還要傲睨一世。
第三顆石頭是庚字。
庚字就是謝傅了,謝傅似根本不感到意外,這一票應該是朱九春投的吧,畢竟目前情況,朱九春是那個最希望他死的人。
嘴上笑道“難道我是最強的那個人,大家都想針對我,巴不得我早死。”
宮秋上陽和白夢枕兩人竟同時冷笑一聲,笑聲中透著不屑。
第四顆石頭是己字。
己字也就是朱九春了。
朱九春略微錯愕,巡視眾人,想不到自己也被投上一票,是誰投得他,他明明就是這裡最弱的,最後目光落在五世圓方和宮秋上陽兩人身上。
李徽朝神色平靜,隻負責拿石念名,第五顆石頭依然是己字。
見自己又獲得一票,素來心機深沉的朱九春也不禁微微變色,生平第一次感覺置身刀俎,任人魚肉。
到底是誰想要害他。
一旁的謝傅見朱九春有些慌了,破有深意笑道“朱兄,我可沒投你。”
他確實沒投朱九春,這種境況,朱九春上了也沒用,隻能白白浪費時間,他要殺朱九春隨時的事。
謝傅也拿定主意,這位朱兄彆想離開這禁地了。
朱九春沉不住氣,冷道“說這些有什麼用。”
李徽朝沒有多作耽擱,拿起第六顆石頭,念道“甲字。”
念到自己卻神色淡然,繼續拿起第七顆石頭,念道“庚字。”
謝傅再獲一票,與朱九春一樣均是兩票,朱九春心裡不少稍微鬆了一口氣。
李徽朝平靜的拿起第八顆石頭,念道“丙字。”
丙字是秦楚楨。
剩下最後一刻石頭了,李徽朝拿起,特意停頓下來,看了謝傅和朱九春兩人各一眼。
朱九春被李徽朝看得一顆心都快跳出胸腔,冷汗都冒了出來,從不信佛的他竟默念阿尼陀佛祈禱起來。
他無比清楚,依他能力,上去嘗試,必死無疑。
死亡即將來臨的感覺竟是如此恐懼,這種感覺寧願悄無聲息的被人宰了。
李徽朝目光落定在朱九春身上,嚇得朱九春竟閉上眼睛。
李徽朝卻微笑道“朱兄幸運,這最後是個庚字。”
朱九春生平沒有被人如此嚇過,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感覺雙腿有點發軟。
五世圓方哈哈大笑,用西域話笑道“我說的沒錯吧,這些中原人最喜歡窩裡鬥了。”
這話隻有謝傅聽得懂,感覺十分諷刺,唉,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啊。
李徽朝對著謝傅說道“謝兄,抱歉,這是投名結果,隻好由你先上了。”
謝傅莞爾一笑“不錯不錯,我還以為我要全票當選呢。”
李徽朝心中暗忖,對比之下,這謝傅從容氣度不知道比朱九春強上多少,頓生惜才之心。
謝傅豪氣道“走吧,就由我來帶大家通過這道天塹。”
白夢枕譏諷道“口氣不小,看你怎麼死?”
謝傅回頭懟了一句“這修為可以隨著年歲增長而高深,但是這腦子一般都是越老越糊塗,這位前輩,年紀不淺吧?”
白夢枕頓時大怒“你說什麼?”
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麼說話,也從來沒有人敢如此譏諷他,連李徽朝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
李徽朝緩和氣氛“先生,謝兄說笑的。”
誰跟他說笑,你能譏諷彆人,彆人就不能譏諷你。
若非不想再起爭端,浪費時間,謝傅倒想狠狠懟一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