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
謝傅身體經脈真氣瞬間暴漲盈裂,疾馳的身體不可思議的驟停,順又動若驚雷而動。
身形快的看上去有如瞬移。
謝傅躲過了一擊、二擊、三擊……
他也慢慢的掌握了《蓮行如意》心法第三層風逝電止的訣竅,真氣極收極放……
謝傅完全忘記了自己身處生死之間,全然投入到身法之中去……
知道不當活靶子了,笨是笨了點,還不至於不能調教。
端木慈負手凝佇高處,看見謝傅竄入結界之內,轉身化作一陣清風而去。
謝傅落地瞬間,憋在喉嚨的一口鮮血頓時噴了出來,體內真氣亂成一團,麵色乍白,直接暈了過去。
深夜,謝傅方才醒來,文百謀正用祝詞真言為他療傷。
“文玄師,我遇到端木慈了。”
“你是唯一一個能從她手上逃回來的人。”
文百謀言外之意是你已經很了不起了。
謝傅苦笑:“我有聖衣、護身真言、護體真氣三者保護,在她麵前卻跟紙張一樣脆弱。”
“端木慈畢竟是讓武道中人敬為神人的宗師人物,便是二品強者在她一擊之下也要斃命,若非你有諸多奇異護身,早就死了。”
謝傅站了起來,除了肌肉骨骼發痛,體內倒是平順沒有什麼大礙。
“你受了點內傷,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
文百謀說話的空隙,麵容疲憊,顯然心神消耗過大,念誦祝詞真言是最耗費心神的。
謝傅點頭,趁著還有點印象,連忙把今日探索到的地形畫了出來。
或是身體稍有不適,比平時要多花上一點時間。
“文玄師,我在西邊方向大約一百五十裡的地方,遇到一處怪異的地方。”
“什麼怪異的地方?”
謝傅邊將所見到的景象告訴文百謀。
文百謀聽完沉吟道:“這類極惡極凶之地一般統稱為神罰之地。”
“神罰之地?”
文百謀笑了一笑:“神靈為了懲罰某個人,或者某個地方,降下天威讓此地永無生機。”
謝傅笑道:“解釋不了的東西也就有用神靈來解釋了。”
文百謀突然道:“對了,你剛才提到這雷點密集之地,倒讓我想到一些傳說。”
“什麼傳說?”
“神魔罰人,反而被人所殺。”
謝傅道:“文玄師能詳說嗎?”
文百謀笑道:“傳說在遠古時期,人類有位神人為人類出頭,觸犯了神魔,被神魔降下天雷神威誅殺,怎麼這位神人卻是在雷光中重生,施展無上神威將神魔誅殺。”
謝傅問道:“文玄師說這個傳說可又什麼用意。”
文百謀笑道:“你說會不會與聖衣五雷煉化有關,這位神人為什麼突然能夠變得如此強大,將神魔反殺,還有神魔降下天雷神威豈不是與你剛才所說的神罰之地相似。”
謝傅沉吟道:“額……文玄師的意思是?”
文百謀立即打斷道:“傳說終究是傳說,真假尚不得而知,凡人之軀被天雷擊中豈還有命在,你可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在者說了這一切還都是我的憑空猜測。”
謝傅笑了笑:“文玄師放心,還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趁著夜深人靜,謝傅又向文百謀學習文道真言。
隔日臨近午時,在眾人議論紛紛中,謝傅又走出金剛橛結界,難道他不知道昨天撿回一條命嗎?
除了呂維,眾人在看向謝傅的眼神卻發生了變化,心中已經隱隱被謝傅的勇氣所折服。
謝傅必須把完整的地圖畫出來。
他又花了兩天的時間,把東邊的地形探索清楚,並畫了出來。
總共花了八天的時候,把方圓一百五十裡的地形圖畫了出來。
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這一點,卻是讓人難以置信。
在無聲無息中,眾人已經感覺到謝傅的特彆,雖然感覺沒有強援到來要戰勝端木慈沒有可能,卻不知道為何心中隱隱的卻把一份希望寄在謝傅身上。
謝傅詢問了文百謀遭遇端木慈的一些地點,又花費了一整天的時間研究地形圖。
穀鍓最後在傍晚時候指向地形圖一處地方,激動道:“端木慈就躲在這裡!”
他這句話無疑是憑空驚雷,所有人都圍了過來,看著謝傅所指之處卻莫名其妙,謝傅憑什麼篤定端木慈躲在這個地方。
文百謀問出了所有人想問的:“謝傅,你為什麼說端木慈就躲在此地?”
謝傅用劍在地形圖上指指劃劃:“這些是我們遭遇端木慈的時間和地點,而按照端木慈的弱點,她在午時過後才會出現,以她的修為抵達此地所花費的時間,隻有處於此地,才能在這個時間點在每一處與我們遭遇。”
謝傅一邊說著,一邊用劍劃出每一道直線,最終在他剛才所指的地方交叉。
眾人驚歎,難以想象竟可以用這種方式來推斷端木慈所躲藏的地點。
謝傅繼續道:“這個地方我去過,有溪流,而且林木十分密集,居於高處在視線遮擋之下,根本無法窺探清楚,其次此處峰崖突兀老樹藤纏,山體起伏重重穀壑,是禽獸棲息好地方。”
眾人越聽越覺得端木慈就躲在此處,能夠將範圍縮小至此地,這麼多人在一個時辰找到端木慈根本不是難事。
呂維卻澆了盆冷水,冷笑道:“狡兔三窟,端木慈豈會傻的一直躲在這個地方,難道她隨時換地方躲藏起來。”
眾人聞言立即又覺得呂維說的有道理。
謝傅說道:“話說的沒錯,但人是習慣的動物,在一個地方待久了,就會習慣把那個地方當做家,用幾次的遭遇,也可以判斷出端木慈並沒有換地方。”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眾人也不知道誰說的對。
謝傅繼續道:“我想像端木慈那種高度的人,她平時也應該不屑於什麼陰謀詭計,她隻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養傷。”
還有沒有人出聲,這個時候謝傅覺得應該給他們壓力了,讓他們放手一搏,說道:“大家彆忘了,金剛橛結界還有十天的時間就會消失,到時候沒有結界的保護,端木慈就可以肆無忌憚,想宰就宰。”
謝傅輕輕一語:“或許大家也可以寄希望於強援到來,反正我明天會拚死一搏。”
文百謀見差不多了,一錘定音道:“好,就這麼決定,明天與端木慈決一死戰!”
呂維這時也開口道:“好!明天就去看看端木慈是不是躲在這裡,不過如果找不到,還是要在安全的時間內撤退。”
謝傅卻道:“不!必須抱著必死的決心,明天一戰不是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呂維怒道:“要是你的判斷是錯的,豈不是害了所有人。”
謝傅平靜道:“要戰勝端木慈這樣的對手,非但要捉住稍縱即逝的機會,還需要極智極勇和非凡的決心,不給自己留下絲毫餘地,如果這是個機會,卻被我們浪費了,我們將永遠沒有機會。”
謝傅往死裡說絕,而實際也確實如此。
文百謀開口道:“不必爭論了,就這麼決定,明天與端木慈決一死戰!不想去的可以不去。”
夜越來越深,所有人卻均沒有睡意,唯獨精神消耗一天的謝傅呼呼大睡。
殺死端木慈這個念頭,不知道在他的腦海裡出現過多少次,他早就習慣了。
而如果能夠殺死端木慈替師傅報的大仇,生死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或許還是有諸多不舍吧……但沒有關係。
臨近午時,所有人均踏出金剛橛結界,這是他們時隔多日再一次踏出金剛橛結界,一道界限就是生死之間。
五位文道玄師並沒有禦氣本事,由五位武道高手背著,謝傅武道修為最低,單獨一人。
十一人一起奔赴目標地點。
二個刻鐘之後,到達謝傅所指的地點範圍。
一個刻種之後,他們找到盤坐在一處凹壁的端木慈,凹壁前有老樹藤纏,若不細尋,確實難以尋獲。
謝傅遠遠看著這個閉眸無相,清冷絕色,聖潔宛如仙子的女人。
難以想象這樣的女人會對師傅使用如此惡毒的手段,心腸如同蛇蠍一般惡毒。
月陰死篆!比死還要痛苦!
謝傅拔出佩劍昆吾,今日就是他報仇雪恨之日。
文百謀按住謝傅的手:“謝傅,你武道修為較低,近身作戰幫不了什麼忙,呆在結界內用文道真言相助更好。”
謝傅點頭,他壓抑住手刃端木慈的衝動,讓自己冷靜的應付這一役。
真的找到端木慈,還是讓幾名武道高手心頭一震,看到這個女人,心身莫名就被恐懼所籠罩。
理智一直告訴自己,她現在很虛弱,要不然她不會躲起來,可是心身的恐懼還是無法消除。
他們身為武道中人,明明不畏生死,卻為何……
呂維表情冷靜的看向端木慈,她臉色白的驚人,額頰滲著汗水,顯然傷疾發作。
此刻也沒有所謂的偷襲不偷襲,如果她還是一品初的實力,任何偷襲都是徒勞無功,如果她重傷發作,今天也逃不了。
“端木慈,沒有想到吧。”
呂維聲音透著幾分得意。
端木慈睜眸,如含星章的雙瞳,平靜的看向眼前眾人,卻自透著一股睥睨凜然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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