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傷口上方的小腿位置,用青巾勒束住。
“好了沒有?”
澹台鶴情督促一聲,一個男人拜倒在她的裙下,天知道她有難為情,多難堪。
她雖然豔名在外,卻從來沒被男人碰一下,何況如此!
謝傅不應聲,嘴對著傷口就吸了起來。
這一口!
讓澹台鶴情心肝兒都要從胸腔跳出來,身體麻了一半,有氣無力道:“你……”
謝傅將毒血吐出,又吸了一口。
澹台鶴情已經說不出話來,隻覺靈魂從泥丸宮溜了出來,身子成了空殼子在半空悠悠蕩蕩。
待謝傅用雙手擠壓著傷口毒血,傳來疼痛,澹台鶴情才稍微平緩下來,又羞又怒道:“你死定了!”
謝傅無暇跟澹台鶴情打嘴仗,他的做法其實極為危險,很多被毒蛇咬中的人沒死,用嘴吸毒血的反倒是死了。
但這也是他目前急救所能做到的,很多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隻盼希望這條毒蛇不是太厲害的毒蛇。
澹台鶴情見他每吐一口,轉過身來去吸毒血,都要騰出手來去撩起裙擺。
如此這般好幾回。
澹台鶴情猶豫糾結著,終於悄悄的,輕輕的提起裙擺,讓自己的腳腕暴露在裙擺之外。
澹台鶴情有點害羞,畢竟……畢竟說到底她還是一個從未和男子有過親密接觸的黃花閨女,最終還是低頭看去。
隻見他十分嚴肅認真,這時倒覺得他有一股特彆的魅力。
也覺得他很溫柔,有種被人關心,被人嗬護著的感覺,心頭暖意融融。
澹台鶴情一時看著入神,謝傅這邊已經把毒血全部吸了出來,傷口處流出的是鮮紅的血液,立即站了起來。
澹台鶴情這才注意到他滿嘴是血,倒是有點心疼他了。
謝傅道:“小姐,我背你回去吧,傷口還需要再處理一下。”
澹台鶴情神情恍惚,聽謝傅要背她,立即應道:“不用,我走回去。”
謝傅果斷道:“不行!你一行走會加快毒血流動。”
“我自己走回去!”
澹台鶴情聲音冰冷幾分,語氣的也堅定幾分!
謝傅語氣嚴肅道:“給你兩個選擇,乖乖讓我背著你回去,要不我直接抱你回去。”
澹台鶴情美眸一怔,表情錯愕,他在威脅自己,他居然敢威脅自己,有沒有搞清他的身份,嘴上冷道:“你敢碰我一下試試!”
卻是一副無論如何有不會讓謝傅背她的堅決態度。
謝傅見她已經做出決定,也不跟她墨跡,腰一彎手一勾,直接就將澹台鶴情橫抱起來。
澹台鶴情被他橫抱起來,才反應過來,美眸圓睜,嗬斥道:“大膽!”
謝傅一聲不應,腳下大步,她要是能好好說話,自己也不會出此下策了。
“放我下來!我要把你浸豬籠!”
澹台鶴情警告著!或者說威脅著!
這個小白臉根本不怕警告,也不受威脅,腳下走的更快。
澹台鶴情有些慌了,嘴上冷斥道:“放我下來。”身體掙紮著,雙手去撓謝傅的臉,一下子就在謝傅臉上捉了好幾道鮮紅的傷痕。
謝傅也不躲不閃,任澹台鶴情捉著,一心要把澹台鶴情抱回去。
眼看就要走出微和園,澹台鶴情越發緊張起來,這個樣子要是被府內下人看見,她經營多年的威嚴形象就毀之一旦,以後下人會怎麼看她呢,還怕不怕她呢。
澹台鶴情恨死他了,此時此刻真想把他生吞活剝,嘴上卻弱弱的妥協道:“你放我下來,我讓你背。”
謝傅在微和園門口停下腳步,澹台鶴情生怕他不肯,這小白臉明顯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不怕自己會如何懲罰他,自己可不能破罐子破摔啊,柔聲說道:“我不能讓下人看見我這個模樣。”
謝傅立即把她放下了來,在她的跟著微微躬蹲著,將後背露給澹台鶴情。
澹台鶴情猶豫了一刹,硬著頭皮就趴了上去,隻覺雙腿被緊緊摟住,人就被騰空背起,忍不住“額”的輕呼一聲。
我的清白全完了!連屁……股那個地方都被他觸碰到了!
澹台鶴情心頭又羞又氣,十指狠狠的對著謝傅兩隻胳膊掐了下去,恨不得從他身上抓出肉來。
謝傅隻顧趕路,其它不理,這個時候就算澹台鶴情去揪他的頭發,也不能阻止他的腳步。
過了一會,澹台鶴情倒是弱弱道:“今日的事,你不要告訴彆人。”不,我要宰了他,隻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
謝傅笑道:“小姐敢豢養小白臉,這種小事也怕彆人看見嗎?”
“小事!”
澹台鶴情失聲,“你知道什麼?我……我……”支吾一番之後,傲道:“就算讓彆人看見,也是要我欺負你。”
“好。”謝傅笑著應了一聲,乾脆小跑起來。
澹台鶴情能感受到他的後背上下顛簸起來,這讓她不得不雙手搭在他的肩頭,把螓首微微傾貼下來,要不然整個人都要後仰。
稍微貼近,就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他後背的內衫也似乎被汗水浸透了。
此情此景,澹台鶴情不禁想起自己的父親,在她還很小的時候,有一次她得了急病,父親背著她奔跑著去找大夫。
當時,父親也是氣喘籲籲,滿頭大汗,渾身被汗水浸濕。
當她把臉貼在父親的後背上,感受到父親厚重的脊背,聞著父親身上的氣息,心頭又暖暖的充滿安全感。
澹台鶴情非常懷念這種感覺,她情不自禁的將臉頰貼在這浸著汗水的後背上。
一股男子濃烈的汗息味衝鼻而來,她閉著眼睛,貪婪的嗅吸著,這味道卷入胸腔,給她一種踏踏實實的感覺。
謝傅能夠感受到澹台鶴情的安靜,心中一訝,怎麼一下子變得如此溫柔乖巧。
“小姐。”
這邊小秋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小姐卻還未回來,提著一盞綠紗燈特意來尋。
謝傅聞言大喜,朗聲喊道:“小秋姐,小秋姐。”
小秋聞聲,掌燈匆匆走近,隱約見謝傅身後背著一人,心頭一顫,該不會是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