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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劍移動到何處,真魔人便在何處,黏住劍鋒,將這把劍鋒從頭擊打到尾,期間不知道擊出多少拳,千拳,萬拳,似乎終於可以找到一件東西可以讓她儘情發泄力量。
最後一拳,法象巨劍蕩化煙雲,消彌無形。
薩來儀臉上煞白,沒想到法象一出,竟也堅持不了兩個照麵,薩來儀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無力感。
連九方長鯨這種傲輩也震驚得忘記叫好,而是嘴唇喃喃說道“太變態了,就算神仙來了,也徒勞無功。”
簡直就是不該存在於人世間的逆天存在。
就在這時天空上方現出陣陣金光,金色詭譎的圖紋有如一幅巨大的畫卷徐徐普卷開來,現出一座巨大的蓮花法印,有如佛祖親臨。
張淩蘿脫口而出“釋門的人!”
這釋門象景,來的自然是釋門的人,讓人好奇的是釋門何人有此神通,要知道就算是天寧寺住持天心大師也無此佛光威壓。
讓人心安平和的禪音洪亮飄蕩“薩老友莫驚,千山降魔來了。”
張淩蘿和魏無是聞言臉上一變,九方長鯨見狀連忙問道“來的這禿驢難道比薩來儀還要厲害不成。”
張淩蘿和魏無是兩人異口同聲“千……”
魏無是扼然“玄女你說?”
張淩蘿苦笑“釋門千字輩比天心大師還要高出三輩。”
九方長鯨說道“高出三輩又如何?”
張淩蘿道“天寧大師已近百歲高齡,高出三輩者,年紀至少不下二百歲,二百歲還不死,就算是人也都成人妖了。”
九方長鯨愣道“人還能成妖,變成人妖嗎?”
魏無是道“玄女的意思是說這老東西能活這麼長,肯定已經跨越人類生死年限這一關,放眼古今能做到這一點的,哪一個不是成神成仙。”
忍不住問道“武聖你能活二百歲嗎?”
“我們九方一脈比較長命,高壽者能活一百六十年。”
張淩蘿出聲打斷兩人無關緊要的交流“關鍵來的人叫千山。”
“什麼意思?”
一旁從不插話的陳清瀾竟主動開口道“千山大師是釋門千年來最為著名的神僧,相傳他在百多年前已經得道成佛。”
張淩蘿見滿臉許格滿臉疑惑不解,便補充一句“可以這麼說千山大師在釋門的超然地位,就相當於許遜許天師在道門的無上地位。”
許格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九方長鯨說道“這老禿驢既以成佛,還要下凡來管人間之事乾什麼?”
魏無是應道“降妖除魔本來就是釋門職責所在,不像我們道門天地無法,萬事由心。”
此話一出,天心大師,正見大師、靜一大師在仙魔陣內的正義凜然還曆曆在目。
薩來儀欣然笑道“大師,多謝你前來相助。”
“降妖伏魔乃是我釋門職責所在,真魔現世,豈容其肆虐人間,生靈塗炭,薩老友就算你不請,貧僧也自然會來。”
聽到這裡九方長鯨說道“不好,這禿驢跟薩來儀是一夥的。”
許格卻是說道“我看這位千山大師是對事不對人。”
魏無是朝張淩蘿看去“玄女,有良策沒有?”
張淩蘿沉吟“先看看再說,千山大師也未必降的住真魔。”
九方長鯨附和“是,這禿驢自己找死!”
千山大師朗笑“薩老友,降魔為重,貧僧無暇與你敘舊了。”
“好,大師降魔之後再敘。”
一旁的秋山心中暗忖,原來薩來儀早些時候所說有降魔之能的大師便是這位千山大師。
隻見三名不知年歲多少的釋門大師手持降魔法器,三人以掎角之勢施展釋門降魔大神通來。
蓮花法印如山朝紅葉罩印下來,周圍熱浪陣陣的氣場驟地恢複夜涼如故,夜風拂麵讓被熱浪烘烤的眾人感受到無比清涼。
紅葉所化身的真魔周身也隨著黯淡下來,給人一種世間萬物相生相克的強烈感覺。
火雖凶猛,涼水可熄,僧為惡霸所欺,卻有擒妖伏魔之能。
雖然周身鱗甲少了些炙熱光芒,真魔還是那個充滿殺戮之心的真魔,揮拳猛擊蓮花法印,隻是她充滿恐怖力量的拳頭卻神奇的被蓮花法印抵擋消彌。
就如洪水如獸勢不可擋,引之導之,卻能免受其害。
司馬韻台見了吃驚,蓮花伏魔座!蓮花伏魔大陣!
釋門之中還有人能夠布下這曠古爍今的大陣。
當下朗聲;“千山大師,你既已經成佛,為何還摻和人間之事。”
“王夫人吧,當日你將此女寄於天寧寺,天心來稟,貧僧念上天有好生之德,無罪不以名惡,便點頭應下,這是貧僧的因果,此女今日化身真魔,貧僧結果而來。”
千山大師此話一出,一時將司馬韻台懟的無言以對。
外麵局勢千百萬化,身處蓬萊閣與秦孝夫對弈的謝傅心靜如水,今晚他已經將生死看開,死便死吧,同赴便是……
秦孝夫卻麵色焦急,見真魔被蓮花法印降伏,揮拳無效,不由惱怒說道“釋門這些人是從來冒出來的!”
道門和蓬萊仙門兩敗俱傷,雲弱水被擊傷,薩來儀被擊敗,他徹徹底底的推倒蓬萊仙門這座神山,至於真魔是否危害人間他一點都不關心。
這一切全在他的計劃之中,唯獨沒有想到關鍵時候冒出釋門幾個大師,施展釋門伏魔神通將真魔壓製住了。
謝傅輕輕說道“秦孝夫,輪到你了。”
秦孝夫已經無心思對弈,沉聲“謝傅你我恩怨暫且擱置一旁,今晚你我聯手,拿下蓬萊仙門再說。”
謝傅哈哈一笑,這一笑將心中陰沉濁氣全部吐出“秦孝夫,從你殺我摯親開始,你我就沒有合作。”
秦孝夫看到謝傅眼神中的冰冷決絕,朗聲“謝禮,去提你爺爺人頭來見。”
無人回應,秦孝夫這才想起謝禮已經慘死杜致微手中,轉而攻心,微微笑道“謝傅,難道你不關心你那大情人的生死。”
謝傅沉聲“我若為了她而置其他人生死於不顧,有何麵目麵對摯友親朋。”
秦孝夫繼續攻心“看來師妹所托非人,沒想到一生唯一所愛之人,既是如此無情無義,連我這個當師兄的都感覺悲傷。”
謝傅揮袖“死則死矣,虧欠處,同往便是。”
秦孝夫表情一訝,一個人不怕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任何事能夠威脅到他。
謝傅微微笑道“她早就死了,對嗎?不然以你的狹隘心胸,早就讓她出現在我的麵前,對我百般譏誚諷刺。”
秦孝夫微微笑道“我當皇帝這麼多年,哪個臣子不是每日在揣摩我的心思,可是又有誰能知道我心中所想,你用幾句話就想套出我的話,你覺得可能嗎?”
“公子。”
謝傅聞聲望去,隻見杜致微一雙眼眸如癡如醉的看著自己,眸裡水花泛泛,情絲萬縷。
杜致微抿嘴一臉媚態“公子,我好熱,好難受……”
秦孝夫哈哈笑道“這至死方休真是厲害,連這般堅貞冷漠娘兒也把持不住。”
謝傅淡道“杜娘子,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天亮了。”
杜致微貝齒緊緊咬唇不應,秦孝夫笑道“天亮就結束了嗎?此毒名叫至死方休,至死方休,杜致微何不借此機會報答恩公,讓我這個不能人道之人妒忌羨慕。”
“皇帝老兒,如你所願!”
杜致微說著就一股熱情朝謝傅走去,人近還未來得及張臂將謝傅摟住,謝傅自然抬手“杜娘子,先坐吧。”
他心中死寂四大皆空,生不出絲毫情感,亦無半點動容。
杜致微乖乖坐下,她裕火焚身,謝傅卻人如高士,臉上不起半點表情,緩緩落子。
忍不住就脫口而出“我控製不了我自己了。”
謝傅微笑“幫我看看這一子該下到哪裡?”
秦孝夫噯的一聲“觀棋不語,不能幫。”
杜致微生氣說道“我不想幫你看子,我想坐你臉上!”
謝傅嘴角微笑依舊,眼神卻冷漠如冰,這種冷漠讓杜致微望而卻步,心生膽怯。
弱弱說道“公子,你嫌我臟嗎?奴家這張嘴從來沒讓男人親過。”
這一刻謝傅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無生機,她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報仇雪恨。
心中感慨,我豈又不是,曾經他也勸人放下仇恨和怨恨,但此時此刻,佛來了也勸不了他。
他終於切身體會到杜致微的那種仇恨,那種絕望,那種茫然麻木……
二指拈著白子移動到杜致微的嘴唇邊“這一子,你幫我下。”
杜致微心領神會,將謝傅這兩根手指深深晗在口中,口離二根手指之時,白子已經被她叼在唇上。
謝傅點頭,杜致微鬆口,白子便掉在棋盤上,剛好落在一處空位上。
不過白子所落位置卻是自填一氣,相當於將一片白子拱手讓人。
秦孝夫哈哈大笑“落子無悔。”說著便落下黑子殺死這一片白子。
杜致微出身大家閨秀自然曉得弈棋,弱弱說道“公子,抱歉。”
謝傅微微一笑“無妨,這盤棋我已經大劣,此般也算置死地而後生,說不定能扭轉乾坤。”
“奴家就不添亂了吧。”
杜致微說著柔軟的身體就依偎在謝傅身上,用自己的嘴唇去親謝傅的額頭、眉角、鬢耳……
除了嘴唇,她身體的其它部位不敢去觸摸謝傅的肌膚,一副極為卑微的姿態。
謝傅人如老僧入定,端坐不動,唯一的動作就是抬手拈子落子。
不多時便親到謝傅的脖跟處,要繼續親下去,就要幫謝傅除掉外袍外衣了,紅紅的俏臉昂頭朝他望去,似在征求他的意見。
俏臉雖近在眼前,謝傅卻渾然不視,眼神不離棋盤。
杜致微就當他默認了,用嘴唇去打開他胸襟除的係扣,貝齒叼著腰帶一頭,慢慢解開,將他的外袍從身上褪下。
從頭到尾她沒有動用雙手,隻用口齒做完這一切,謝傅一路風塵仆仆,身上衣服沾滿塵灰,而杜致微那兩片薄薄的檀唇也如點灰一般。
秦孝夫忍不住調侃一句“好一張靈巧的小嘴,我確實羨慕妒忌了,真想馬上殺了你,將她占為己有。”
謝傅不應,杜致微也專心的繼續自己的事情,倒惹得秦孝夫大感無趣。
外袍除去,裡衣就更容易解脫,隻有係在腰間的一根帶子,隻是這件衣服謝傅從離開聞人牧場穿到現在,不知道被鞍馬勞頓的汗水浸透過多少次,那股酸味就像剛剛發酵的豆腐。
但是杜致微所嗅到的是一個男人的血馬,熱血赤誠,大義無私……
這種氣味讓她無比崇拜,也無比著迷,她情不自禁的親了下去,嘴唇比世間任何女子都要溫柔,體貼、細心。
熟悉的感覺卻謝傅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他的腦海時而浮現出冷傲中透著俏皮的秦楚裳,時而勾勒出盧夜華複雜難辨的表情模樣……
想著那些美好場景,他的心卻痛窒難抑。
杜致微親在他的胸口上,感受到他的心跳異常的緩慢低沉,此般反常讓她昂頭瞥了謝傅一眼,隻見謝傅雙眼泛紅,濃濃的悲傷溢眶而出。
“公子,是我做的不好嗎?”
謝傅哈哈一笑“死去的那個是幸福的,儘管歸於塵煙,依然有人念想,活著的那個才是……”
或許這番話觸動杜致微的心扉,兩個悲傷絕望的靈魂渴望尋找共鳴,尋找到一點點的溫暖,杜致微又親了下來。
依然溫柔,體貼、細心,卻多了幾分熱情,沒有放過毫厘方寸,連一根汗毛都不放過。
而秦孝夫眼雖在棋局上,心卻在棋局之外,等待著真魔扭轉乾坤,今晚賭的不止是生與死,還是他努力奮鬥一輩子的心血。
杜致微這種奉獻自己,然後歸於了無,謝傅自然感覺得到,莞爾說道“杜娘子,那日仙庭還跟我說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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